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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jaysie

短篇鬼故事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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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3-7-2013 11:33 AM | 显示全部楼层
正文 122 午夜的惨叫声

    王波开始清理自己的杂物了。

  离上一次清理已经六年了,那些暂时用不了或是没用了却忘记了扔的东西把他的地下室给装满了。今天,他总算肯把地下室清空了。

  当他打开一个很旧的纸箱时,里面的东西让他陷入了深思和回忆。

  里面静静的躺着一套旧式的高中女生校服。它被整齐的叠好,并被放在塑料袋里。王波打开塑料袋,把衣服取出来,放在手里细细的打量。

  它是王波的女友小欣的遗物。小欣在六年前死于“意外”,实际上杀她的凶手就是王波。

  小欣比王波小15岁,两个人在一起只能说是身为中年男人的王波猎艳的成果。可是,小欣是真的全心全意的爱王波的,不计较名分和利益。她的温柔和可爱是王波在妻子身上品味不到的。王波一直认为自己也爱小欣,直到被妻子发现自己的婚外恋为止。

  妻子不美也不温柔,可她是市长的女儿,掌握了王波的前途和命运。妻子向他摊牌,要他做选择。

  王波自己也想不到,当时的自己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名利和前途,背叛了小欣。当他向小欣提出分手时,一向顺从的小欣居然没有听他的话,哭着说:“亲爱的,我们可以走,离开这个城市吧!就算日子苦点也是值得的!”王波看着她坚定的眼神,心里忽然冒起了前所未有的恶念:“她要毁了我!不行!不行!”

  他用安眠药让她睡着了,然后买通了不知情的民工,把装着小欣的袋子送去了垃圾焚化厂。

  没有人知道凶手是他。他安全的瞒过了所有人,在这六年,他官运亨通,当上了局长,即使是去年妻子因病去世后,他的地位也没有动摇。

  把衣服放回箱子,王波离开了地下室。这六年他也常想念小欣,想念她的温柔和可爱,想念以前的快乐生活,就像周朴园怀念侍萍一样,虽然,是他亲手杀了小欣。

  晚上还有会议,他放下思绪,出门了。

  回来时已经是11点多了,王波拖着疲惫的身体打开了门。“彤彤,彤彤,睡了吗?”彤彤是他的女儿,15岁了,和小欣是同一类的可爱女孩。

  彤彤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低着头,好象是在想什么事。王波走到她跟前,心里猛的一震:彤彤正穿着那套小欣的校服!

  “怎么穿这么旧的衣服啊,换了吧。”王波镇定心神,在彤彤对面坐下。

  彤彤的声音有点沙哑:“我在地下室里看到它,觉的好看就穿了起来。这是谁的衣服啊?爸爸。”

  “是你妈妈的遗物,喜欢穿就穿吧。”

  彤彤的生意略为提高的一点:“不是妈妈的,妈妈绝对没有这种衣服,爸爸,你为什么骗我?”

  王波忽然产生了一种想倾诉的冲动,他叹了口气:“是的,它不是你妈妈的,它是我最爱的女人的衣服。”

  “爸爸最爱的女人不是妈妈?是谁?”

  王波缓缓的说:“她是个叫小欣的高中生。我和她是在一次晚会上认识的。她对爸爸很好,很温柔,不像你妈妈那样。可惜,她已经死了六年了。”

  彤彤的语调很平静:“那为什么不和她在一起呢?”

  “这个问题很复杂的,小孩子不要多问了。你快去睡吧,明天不要穿它了。”王波说着站了起来。

  “爸爸,你似乎还没说完。”

  王波楞住了:“什么?”

  彤彤说:“小欣是你杀的,对吗?她被烧掉了,是不是?”

  王波的脑子一下陷入了空白,他好不容易吐出了几个字:“你,怎么会――知道――”

  彤彤发出了一阵让王波毛骨悚然的笑声,她的声音变得凄厉起来:“最爱的女人是我?哈哈,最爱的女人是――-我?亲爱的,看看我的脸,你还爱我吗?”

  彤彤抬起了头。

  住在王波家周围的市民在这一天晚上都从睡梦中被一声可怕的惨叫声惊醒了。而第二天的早间新闻报导道:“昨晚我市财政局局长王波在家中去世,具法医推测,死因是受到过度的惊吓而引发心脏病。独生女王彤彤下落不明,有目击证人说,昨晚在听到一声惨叫后,看见有一个穿着旧式高中女子校服的人从王波家出来。目前,警方正在做进一步的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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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3-7-2013 11:33 AM | 显示全部楼层
正文 123 为了你好好活着

   “铃,铃,铃”

  待会儿,待会儿,就两分钟……

  “铃铃!铃铃!……”

  “就好,就好,Q”

  “铃铃铃铃……!!!!!!”

  “我都说再等两分钟啦!你找死啊,混蛋!妈的#.¥*”

  “什么?!7点35分了啦!死掉了!死掉了!铁面无私的boss还不借此机会将我K死了?!”

  我扔下闹钟,套上衣服,拖着书包,拎着牛奶,叨上面包,跳上心爱的bike,我来了――!

  20秒之内我已飞驰上通往school的road上。还好,我当年的龙卷风气概仍未衰退,――还有5分钟,照这个速度来看,嘻嘻,小case啦。“春风呀,春风呀,你把我吹绿,恩恩呀,啦啦呀,你――你,你――不――要――命啦!”我狠命地踩住刹车,但还是晚了,对面的那个大头鬼,你眼瞎啦,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近了……近了,对面的那辆银色“蓝帆”分毫不差地对准我从斜坡上冲下来……,爸,妈,女儿对不住你们,女儿先走了,呜……呜……,其实我也不想走哇!……

  “十,……八,……五,四,三,二,――一!”我猛地闭上眼,算了,二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只觉一股寒气迎面扑来,冰浸的气流融入我的心脾,穿透我身上的每一个毛孔,冷,从头到脚地冷。奇怪,这就是死的感觉吗?我为什么会觉得好象是种阴的东西从我体内穿过一样,一点儿也不疼。周围的环境好奇怪,我竟然看到数以百计的钟表,各种希奇古怪的形状,金属的外壳泛着寒光。等等,我好象发现了什么,对!为什么每只钟都正好指向零点,一分不差呢!为什么?我渐渐恐慌起来,突然我脚下现出一个黑色的深渊,那黑洞越变越大,终于,我掉了下去……

  “啊――”我惊叫着睁开眼,发现我的车正好刹住了,伸出手摸摸自己的下巴,“幸好,还在,我没死。”回想起刚才的情形,还有那辆“蓝帆”,我们明明是撞上了,可是我却好好的,一点儿伤也没有,真莫名其妙,这都怎么回事呀?……

  “嗨。”

  背对着我的方向有人在叫我,可我却害怕得撑不住车头了,细细的汗汁排满了额头,还不能怪我,只能怪那声音,太玄了,让我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颤。嗨,真没用,不就是打个招呼吗,你怕啥?我暗暗在心里倒数着,……,猛地,我回过头,不看不要紧,这一看吓得我从车上跃了下来,妈呀,他竟坐在我的后座上,回头的一瞬间,我触到了他的脸,冰冷的触觉以及不可思议的近距离惊得我跌坐在地上,深深的恐惧紧捏着我的心脏,只觉得车座上的那个人可以毫不费力地取走我的性命。怕,极度的怕。

  他穿着白色的棒球服装,栗色的短发轻盈而洒脱,深深的帽沿遮住了他的眼睛。在我的车旁就是那辆蓝帆,难道,他,骑那辆蓝帆的人,刚才落入深渊的感觉,还有统统都指向零点的钟,这一切连在一起又意味着什么呢?我紧压着狂跳的心口,死死地盯住他,生怕他走近。可是偏偏他又从车上跳了下来,直楞楞地走向我,他低着头,我仍旧看不清楚他的眼,近了,近了,――他抬起了头!

  一瞬间周围的事物都变得平静下来,我紧捂住胸口的手放了下来,我看清楚了,很很清楚的,我问自己世上真有这么完美的人么?白皙的脸庞,坚定的曲线,朱唇皓齿,浅色的眉与那双精心雕琢似的琥珀色的眼搭配得那么恰如其分,稀疏的刘海浅浅地遮住了左眉,整张脸庞简直完美得无可挑剔,只是眼神稍微暗淡了一点,但这一点也减少不了他满身的帅气。天晓得怎么回事,我竟望着他笑了,他楞了楞,似乎也有点意外,但很快,他朱色的唇便勾勒出一丝完美的笑意,并伸出手把我扶了起来。他的手很冷,跟刚才的感觉一样,但我却不再害怕了。整个过程我我们都没说过一句话,安静极了。突然,他抬起头,整张脸跟湖面一样平静:“零点。”是的,刚才他还在这儿,可现在他不见了,一秒钟的时间也没用到,他同那辆“蓝帆”一起消失掉了。我突然间有些失落。

  我居然没有迟到,在我遇上他时是7:45:06,但他消失的时候我的电子表依然出现了7:45:06,这太奇怪了,但直觉告诉我,他应该不会伤害我,静静地我守侯着那个时间:午夜零点。

  夜,来得很慢。我冲了咖啡,两杯。我认定他是一定会出现,我甚至考虑到他会不会受不了强光,所以我只拧开了那盏浅蓝的台灯。10点,我看完了七本小说;11点,我折了八只纸鹤,还有一个小时。

  11点50分,我注视着窗外的老槐树,月光下,它显出一种异样的美丽。

  11点51分,我将10只千纸鹤用细线仔细地串了起来,依然很美。

  11点52分,我在白色的宣纸上画下了他的头像,但他又是怎么画得出来的呢?他是那么完美。

  11点53分,第十一只纸鹤串好了。

  11点54分,我发觉夜有些凉了,他的咖啡都冷掉了,我是喜欢喝冷透了的咖啡的,但他呢?

  11点55分,十二只纸鹤都串好,末端,我系下一只红色的蝶。

  11点56分,一直都没有发觉灯座上镶着的按钮是如此晶莹。

  11点57分,窗外的路灯有一盏灭了,灯下抹出一片黑色的图案,像是印度经过精心描绘的图腾。

  11点58分,我望着咖啡发呆。

  11点59分,我终于决定为他换一杯热咖啡。喷香的气息溢满了小屋。

  12点整,褐色的咖啡里,映出他的脸。

  “嗨。”

  “你可真准时。刚刚12点整,1秒不差。”……,他沉默着,头压得很低,我根本看不清楚他的脸,他的表情。夜,很凉。突然,他抬起头,冷冷的眼神瞟了一眼那杯热咖啡。

  “给我的吗?”

  “恩,刚刚冲的,怕你不喜欢冷咖啡,喝吧,不然又得凉掉了。”

  我看着他,希望他能再说些什么,慕然,轻盈的,那笑容像月光下的静湖接住一片飘落的干叶,有点怪异,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他说:“你真要我喝?”

  “恩……,最好是喝一点吧,这种天……挺冷的……所以……”

  他已伸出手将咖啡送到嘴边,末了又用那种冰冻过的眼神瞟了我一眼,这种眼神似乎包含了很多很多,透过一丝无奈与苦。

  咖啡杯在他手里不停地变换着位置。饮尽了。我满意地呼出一口气。他用手掩住咖啡杯,苍白的手纤细而有力,他盯住我,邪邪地。掩杯的手慢慢地挪开……“啊……!”我倒吸了一口冷气,慢慢的一杯咖啡荡漾着褐色的波纹,――可我是看着他喝完的呀!

  “你没有喝吗?”

  “喝了的呀,你看着我嘛”他把视线移向窗外,一副本来就是的模样。

  “可是……”

  “不用可是了!你再冲十杯,百杯咖啡,我,”他看着我。“我也喝不掉。”

  “为什么?”

  “……”他沉默着,眼神变得更加暗淡,眉结里锁着满满的忧郁。

  “为什么?你看看地上变知道了。”他忧伤地面对着月儿,银色的光烟洒在他紧闭着双目的脸上,凄美,温婉。我缓缓地在地上寻找着:淡淡的灯光下,地板上拖着各种各样的影子,桌子的,床的,书柜的,我的,浓黑的影子占满了整个小屋,只有几处地方见得着灯光,我毫无刻意地将视线落在他脚下,又移开,却又马上收回视线,紧紧盯着他的脚下,盯着他脚下的那一片亮光,这便是答案吗?――他没有影子。

  “好了,你现在知道了。我没有影子,我是一个已经结束了的生命。”他依然面向窗外,一只手牵住一席窗幔,他拽得很紧,因为白色的窗幔上的折痕好深。他很担心吗?“我就是你们所说的人死后所存在着的某种意志的形体。你――”他转过身面对着我,却紧低着头,“你会害怕吗?”他终于抬起头看着我,低低地说。

  我呆住了,他是在担心这个吗?担心我会不会害怕他?突然间一股暖流沁入我的心脾,竟有一种要笑出来的感觉。“你说话呀,我可以马上离开。”他急急地说。

  “……”我有些得意。

  “你为什么不说话,你说呀。”他变得焦躁起来。

  “……”我想再得意一会儿。

  “你不说话,我懂了,我会走的,认识你我很高兴,再见。”他失望地低语着,转身走向窗旁。

  “等等。”我急了。“为什么要‘再见?’”我笑问。

  “恩?――”他望着我,满脸不解。

  “认识你我也很高兴啊。”我得意万分地说。刹那间我看到了世上最最美好的笑颜,仿佛所有的花都同时绽开了一般,灿烂而迷人,这是我第一次见他这么开心地笑,这笑容将在我的脑海里永存,我发誓。

  就这样,我们成了朋友。他的话不多,我从他的嘴里断断续续地知道他叫易寒,是个棒球手。每天午夜的零点,他都会准时出现,零零散散地向我讲述他曾经拥有的生命。有时候我们只是静静地坐着,一句话也没有,即使这样我也很满足。就这样看着他,想着他现在在想什么,直到他提出要走,没有只言片语的道别,没有一个淡淡的微笑,我就傻傻地看着他渐渐溶入空气。

  又是一个月夜,我坐在桌边折第987只纸鹤,彩纸在我手中翻转着,跳跃着,零点整了,背风的凉意越来越深。

  “你来啦。”这么长时间来,我早已能够感觉到他的来与去。我仍摆弄着那张彩纸,让他变幻成一份精致。我把手伸到他眼前。“好看吗?”

  “恩。”易寒面无表情。

  “你就没有其他的言语吗?我折得这么辛苦。”我不高兴似的埋怨他。

  “好看。”易寒赶紧改口,木木的。见我不说话又添一句“很好看。”

  “哼,”我还是不理他。

  “那,真的,非常,很,漂亮。”易寒用手挠着头笨笨地想出了这么几个副词,惹得我笑出声来。

  “这个,有什么用吗?”易寒呆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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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3-7-2013 11:34 AM | 显示全部楼层
正文 124 为了你好好活着(2)

    “这个呀可以用来许愿的喔,只要折到1000只就可以实现一个愿望了。”我捧着脸自信地说“一定可以实现的窝。”哎,易寒又发呆了,不理他,我继续折我的纸鹤,又一张彩纸在我手里翻转,跳跃……一只精致的纸鹤折成了!我满心欢喜地把它捧在手心里,“是这样的啊。”易寒自顾地说着,呆呆地看着我折的那只纸鹤,又看着他自己的手,很贼地一笑“好看!”他这句好看差点儿没把我从椅子上掉下来,原来他手里见捻着只又丑又烂的笨鸟,还敢说好看。可是他一副认真的模样,又不忍打击他。易寒还在自以为是地欣赏他那只鸟,有时候我真怀疑他不是19岁,要么是3岁,要么是90岁。哎――真让人搞不懂。

  “易寒,你想学吗?”

  “好啊!”他满脸兴奋。笨蛋,我是问他要不要学,又没答应他我要教他。易寒真的好笨,教了他几十遍都折不好,辛苦了一晚上,我折了十只,他才折了三只,而且只有第一只有点儿鸟样。可是奇怪得很,易寒居然兴致勃勃,一点儿也不厌烦。

  “易寒,5点罗。”

  “好。”好个屁,往常你都是三点就走了。

  “你走太晚会不会有什么事吗?”我是真的有点担心他。传说中的鬼魂都是见不得日光的呀。

  “好,我走了。”易寒快速站起来,笑着说“再见。”怪怪的,是不是有点太热情啦?他往常离开的时候是一个字都不说的,今天居然还笑了?我看着他离开,然后收拾书桌,易寒没有将那只打头的纸鹤带走,是银白色的,我把它收起来,放进抽屉,――好哇!易寒那小手,竟趁我不备,卷走了我大量的彩纸,怪不得走得那么急。

  第二天,易寒躲躲闪闪地出现在我书桌旁,哼,等着你呢!正准备在口头上狠K他一顿,再让他赔我的彩纸,却见易寒贼笑着从身后拿出一串五光十色的纸鹤,拿过来一数正好十只,一只比一只漂亮。我一高兴,也没顾教训他了,只告诉他折纸鹤还有那些窍门。易寒听得很认真。就这样,我白天上学,晚上同他一起折纸鹤,奇怪的是,我从来都不觉得累,连瞌睡都没打过,相反被同桌称为“兴奋狂”。整天都又蹦又跳,精力旺盛。

  像往常一样,易寒准时出现在白色纱幔前,身体被飘起的白纱裹住,若隐若现,一股寒气――久违了的寒气从未有过地强烈地从易寒的方向滚来,刺激着我的肌肤,我预感到了什么――“易寒,是不是出事了。”

  他没有回答我,只是拨开身前的白纱,用忧郁的眼神看着我已经折到1000只的纸鹤,是刚刚才完成的。他的目光从精致的鹤儿身上一一掠过,最终定格在我身上。

  “罗茜,该和你谈谈了。”我有些紧张,手心里泌出一片冷汗,他是第一次叫我的名字,――静静地,我担心地等待着。他终于又开口了。

  “你应该很清楚,我只是一个已经死掉的生命,――”

  “那又怎么样?我们是朋友,我什么也不怕!”我几乎是吼着说道。易寒用一个轻盈的,说不清包含着些什么的笑回答了我,继续说,“冷静点,罗茜。你知道我――也就是所谓的魂魄是怎么一回事吗?你可以看见我,可以摸到我,可以听到我的声音,可你以前为什么就不能跟其他跟我类似的某种东西说话呢?你是看不见他们的。”他意味深长地对我说着这些话,可我不懂,他到底想告诉我什么?他说的这些又意味着些什么呢?我不解。

  “实际上,人活着的时候是一种有形的能量,当他们死去的时候这种能量就已经消耗得差不多了。但这并不表示所有的能量都用尽了,总会有一些残余的能量从死去的躯壳里脱离出来,他是靠着死者的意念漂浮在这二元空间里,没有落脚的地点。这便形成了魂魄――实际上我们应该叫他低能体。当他们刚刚形成的时候,人的肉眼是可以看到的,但因为空气里超强的异性电磁波和带电离子的强大能量刺激,当这种低能体刚一形成就被击碎了,所以人们看不到,听不到,摸不到这种物质。”他很认真地讲着,讲得很慢,似乎担心我听不懂,可我确实不怎么明白,只隐约感觉到一些映像在脑袋里浮现。很模糊。

  “至于我,我很幸运,当我的生命完结的一瞬间,天色陡然变暗,出现了日全食,形成某能驱散的作用,将空气里的异能大大减弱,因此我得以存在。”

  “这是好事啊。我们可以做永远的朋友哇。”我假装庆幸,安慰自己,“不会的,不会有意外的。”

  “永远?罗茜,你知道这个词意味着多久吗?一辈子!太奢侈了,真的不可能属于我,属于我们。罗茜,接受这个事实吧,我不可能永远存在……”易寒缓缓地说着,我不敢相信他面对消亡是如此坦然。想起初次见面时,他迷人的眼,我不答应,死也不答应,就这样放手。易寒,你知道你已经成为我生命里的一部分了吗?没有你,我不可能再有呼吸的力量,不要离开,请不要离开!就算是为了我。泪水从眼眶中溢出,我根本地失去了自控能力。我恨,我怕,恨老天为什么要抢走易寒,怕易寒真的会在某个时刻悄悄地离开。易寒……易寒……

  “罗茜,你哭了。不要这样……我……对不起……,”易寒不知所措地从窗前走到我身边。“罗茜,你就当我去旅行了,总有一天会回来的,回来陪你叠纸鹤,不哭了,不哭了……”易寒用他冰冷的手替我抹去眼泪。我望着他,怎么可以?老天为什么这么狠,夺走了他的生命还要来劫掠他的灵魂么,你是在嫉妒他的完美?……留下他吧,我的生命可以随时被你拿走,只求让易寒留下……

  “易寒,”我握住他的手,感受他特有的冰冷,“我不要生活在永远的期盼中,我要你陪着我,每时每刻每分每秒!相信我易寒,只要你离开我,我的生命就会结束。”我笑望着易寒,一点儿也不惧怕。易寒楞住了,我看到他的泪,从脸颊一直滑到嘴角。伸出手,易寒的泪却像是一滴晶亮的空气透过我的手心,一无返顾地坠在地上,变成空白。“为什么!――”我咆哮着将手砸在地上。……

  “罗茜,”易寒极其平静地拾起我的手。“够了,真的够了。我很满足,在我有幸存在的时间里认识了你,知足者常乐,虽然我将不再有思想,但是在你的记忆里我却拥有了永远,不是吗?罗茜?”

  “不……,不……”

  “乖,别傻了,世间的一切都逃不过循环这个真理,你仍要活着,快乐地活着,为了我……”易寒轻轻理顺我凌乱的发,我感觉到他在说话时的吃力。

  “易寒――”

  “我过不了今晚,是的。”易寒仍就在哭,他所说的是一个玩笑还是死亡?“差不多了,可你还没答应我呢,叫我怎么放心,”易寒的声音越来越微弱了。

  “你说吧,我一定答应。”我哽咽着,不想让他有任何易寒。

  “活着,好好地活着。”易寒把我的手握住,用期盼的眼神望着我。

  “……”怎么可能,没有易寒我的生活还会有意义吗?我失声痛哭。

  “我的时间不多了……不多了。”

  “易寒!”我紧张地抓住他,“好,好,我答应,答应……”泪水滂沱中我看到易寒的身体变得若有若无,痛苦的分离将我的心撕成了碎片……

  “好,我可以安心了。这个,”易寒从身后拿出一只盒子“你教我的,有一千只,你看。”易寒把盒子打开,露出满满的五光十色的纸鹤,易寒满足地望着他们,眼中跃动着无法形容的美,突然“哎呀,不对,不对,没有1000只,……没有1000只,数错了……,我的愿望怎么办……”易寒着急地拨弄着一整盒纸鹤,眼里闪出慌乱的眸,他拿盒子的手几乎要变得跟空气一样,我痛心至极“易寒,是不是弄错了?”“不,只有999只,我的愿望,――我要你幸福,要你一生快快乐乐……,可,可现在怎么办……,怎么办……”

  “易寒,――”滚滚的热泪从眼中溢出,他的愿望,他的愿望为什么要我快乐,却不要自己存在……,他颓废懊恼地依在桌边,嘴里念着怎么办,怎么办……“似乎完全忘却了自己正慢慢消散的形体,剧烈的心的疼痛……易寒……”

  “不,易寒有一千只,”我惊喜地叫着从抽屉里取出那只白色的纸鹤,“易寒,真的有一千只。”我流着泪将纸鹤放入盒里,“好了,愿望能实现了。……太好了……太好了……”易寒高兴地笑了,这笑容伴着他残余的能量若有若无……

  “易寒……”终于,易寒的形体完全溶没在厚厚的夜色中,我清楚地看着他从这个世界退出……

  夜,无尽的黑夜。我从房间的一头走到另一头,细细地找,细细地品,可是没有,我找不到易寒的气息,找不到易寒漠然的眼眸,找不到他一头栗色的碎发,易寒,我呢喃着,轻轻地抚摸着易寒留下的鹤儿。风吹开窗户,满屋飘荡着白色的纱幔,冰冷的气流在房间里盘旋着,微微呻吟着,“易寒!”这冰冷的感觉强烈地让我思念易寒特有的气息,拉开门,风吹鼓了我的长裙,带着易寒的鹤儿,我要去找易寒!

  走在黑夜的迷雾里,我细细地嗅着午夜的寒气,感觉易寒的曾经,雾在我的睫毛上挂起了一排珍珠,还有我的泪,很沉。没有月亮,也没有星。黑,黑,黑,可我一点也不惧怕,易寒仿佛时时刻刻都弥漫在我身边,把易寒的鹤儿紧压在胸前,生怕他一会儿就变成真的鹤飞走似的。脚下很软,感觉是一片草地,我不知道自己在哪个方向,也不知道走了有多远,只是由狂奔到慢走,很奇怪,我的忧伤似乎都遗失在路上了,我渐渐平静,把易寒的鹤拿得更牢了。天空像一块黑色的绸缎,大地是一片黑色的地毯。我突然有一种分不清是走在空中还是在地上的感觉,“哗”我撞在一棵树上了,那凝聚了一晚的露珠像下雨一般洒在我身上,是易寒的泪么?我还在走,还在走,脚下的土地一会儿软,一会儿硬,还有石子,荆棘……突然,易寒的鹤儿落在了地上,虽然我肯定我一直拿得很稳,可它确实是掉了。我惊慌地摸索着,还好,我摸到了它,并就势躺了下来,是真的累了呵,我抚弄着小巧的鹤儿,梦到了易寒,易寒……易寒……

  醒了,一滴露水打在我脸上。睁开眼,我看到了易寒的笑容!我从地上窜起来,太阳的光辉洒在我脸上,这是成千上万朵花儿同时绽开的美丽!一轮圆日从云端冉冉升起,金色的光芒震动着我的心灵,易寒,易寒。

  ……,回过头,我慕然发现,身后竟是无底的断崖!昨晚,我再多走一步,便踏上了死路。是易寒的鹤儿,是易寒,是易寒寄托在鹤儿身上的愿望。易寒……,我笑着流下最后一滴眼泪,让太阳的光辉将它映射得光彩夺目……

  好好活着,为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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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3-7-2013 11:39 AM | 显示全部楼层
正文 125 人肉火锅

     翻腾的沸水里,有许多食品,血淋淋的东西往往被烫得赤白。然而,有一种东西是永远不会被火锅杀去本色的,那就是人肉。

  ――题记(1)

  70年代,冬天,大年三十,南方小镇。

  龙溪镇的大年夜,路上冷冷清清的,没有人会愿意出街了,风呼呼地刮着。家家户户都在家中围炉――吃火锅。

  “死婴仔,你这个夭寿死婴仔!”蓝姨声嘶力竭地痛斥着,她狠狠地揪着小菊的耳朵,“你是打算让老娘开你的‘正’啊!”说着,朝小菊狠狠地去了一巴掌。

    小菊脸一侧,出现了一个红红的巴掌印,像血升腾的造化。她没有啜泣也并未放声大哭,她仍旧低着头念念叨叨:“洗干净!洗干净!洗不干净会拉肚子的!”

     蓝姨见她低头絮叨,更是大怒:“死婴仔,你少轻声轻气地咒我!”她显然是心里发虚了,但话锋一转,继续嚷叫:“这回给我抓住了吧,死婴仔!看来上回也是你干的好事,你这个小毛贼。居然敢动我的进口沐浴露,还用了那么多!你看我不告诉你爹去,看我不让他把你打个半死!”

        于是朝小菊去了一脚,踢在她的小腹上。便悻悻地走出后院的柴草房――这是小菊的家,她在这里自己呆着,吃睡学,全在这儿了――小菊仍然在那里念叨:“吃东西要洗干净,不干净的东西吃了会拉肚子……”

       蓝姨又转头回来,张开那双金银相依的“玉手”,凶暴地一把将小菊的头发扯起来,大吼道:“死婴仔,你别在背地里咒老娘。要么,老娘把你宰了把肉切下来扔进火锅里拿去当羊肉涮!”小菊还是没有理会蓝姨的痛斥“警告”,依然低着头絮叨。蓝姨见自讨没趣,便扔下这最后一句“警告”,转头走远了――过除夕去了。

       小菊脸上方有的平静消失了,她豁地狂搓着手,咆哮道:“真脏,脏死了。拉肚子,不干净的东西吃了要拉肚子!”她像个歇斯底里的疯子,把自己的头发扯得乱七八糟,用力地扯,她大嚷:“脏啊脏死了!真脏的进口货。害人精!”她的两眼瞪得大大的,像要把人吞了一样。眉宇间流露出一种寒冷而火爆的气息,叫人不禁颤栗。

       大年夜,小菊在这间兼容自己的衣食住的柴草房里咆哮如雷――是没有人会知道的,她在这个家庭里已经像一粒粉尘了――也许不会是个粉尘,她只受到一个人的关注,蓝姨,对她这颗粉尘很在意也很厌恶,恨不得这颗微不足道的粉尘快在这个世界上消失――小菊继续发疯嚷叫,突然把手举了起来,用舌头舔啊舔啊,她说:“这样才干净!”然后张开嘴,露出牙,把手伸进嘴里,用牙狠狠地撕咬着,血从她的嘴角流了出来,一块肉从她嘴里掉了出来,她说:“只有害人精才会拉肚子!”

  这会儿,杨家的厅堂里热气腾腾地,甚是温暖。一家人有说有笑,蓝姨夹了块肉给她的儿子,笑盈盈地说:“乖儿子,快吃啊。这肉鲜着呢!”那个小男孩也显得挺开心,满脸的笑容灿烂极了。像个小太阳似的,照着小兜兜里的饱饱的红包。他张开嘴,咬了一口便噎了出来,“好腥啊!臭臭的!”他的脸瞬间愁成了一团乌云。蓝姨斜眼看了杨法一眼,有点害怕,但马上拍着小成的背,“吐出来吐出来。”“加点姜就不腥了。”不知何处冒出一声凄凉的劝告。蓝姨害怕丈夫骂她的儿子,便附和了几句:“下姜下姜。”于是去了厨房,切姜。可半晌也没出来,小成跑了进去,看见蓝姨举着大菜刀,在切自己的手。他吓晕了。

  第二天,杨法在自己的家里的柴草房里又发现了一具尸体,是她女儿小菊的。她的头发散乱着,一只手含在嘴里,嘴角周围有许多凝固的血迹。小成躲在他的身后,“爸,姐姐怎么了?”杨法说:“小成,别看。”沉默一会儿,又说:“小成,我们去漳州吧!”小成两眼睁得大大的看着眼前的那具尸体,点点头。

  (2)

  90年代末,冬天,大年三十,南方小城。

  漳州城的大年夜,路上照样那么冷冷清清的,没有人会愿意出街了――一是怕冷,二是怕鬼。

    风刮过来,整条街似乎只剩阿木一个人了。他拼命地踩着脚踏,往“家”里赶――他的爸爸在去年的大年夜死了,这使他在过去的一年中过得很压抑,直到他认识了朵朵――他每每想到这里,就感觉到一种慰籍,一种无与伦比的温暖。

    他不知道朵朵究竟该如何形容:是纯真还是贤惠?她喜欢咬手指头,而在冬天里又总喜欢做那么一锅热腾腾的火锅给自己吃――就像现在,阿木赶着回去吃他心爱的朵朵为他准备的那一锅温暖的汤。街面上有一个未熄的烟头,阿木驾着车从上面划过,那烟头被轮子压得冒出了几星火花。

  “朵朵,我回来啦!”

  “哦,等你好久了,快吃火锅吧。”朵朵放下手中的油漆桶和刷子,“我刚刚刷墙呢。漆成红色的,新年喜庆。”“不错。”阿木应了一句,朵朵做的任何事情都是让他赞赏的,他认为:朵朵是有品味的女孩。

  阿木和朵朵坐在小餐桌的两边,围着大大的火锅。“好香!”是阿木当时的感慨。

  朵朵捧出了几盘火锅料:猪肉、牛肉、羊肉,还有一盘有些腥味的肉,不知名的。阿木对朵朵做的东西很放心,他知道那东西肯定是好东西,他不加追问。

  那些肉很快在沸水成变成了赤白,朵朵夹了许多在阿木碗里,说:“快吃啊,鲜着呢。”阿木心花怒放,很是高兴。他用筷子挖挖碗里的东西,发现了一块鲜红的肉,“朵朵,这块还没熟呢。”说着夹在眼前扬了扬。“那块是人肉,不用煮就能吃啊!”阿木的脸煞地青了起来,朵朵盯着他老久,“开玩笑的啦~!”

  “呵呵。”阿木笑了两声,伸出手去刮了刮朵朵的小鼻子,“小鬼头!”“你怎么知道我是鬼啊?”朵朵眨了眨眼睛,说。

  阿木猜想她又在开玩笑,说了声:“少耍我!”于是低下头去吃那块肉。“有点腥啊,朵朵。”“是吗?那加块姜吧。去去骚味。”朵朵于是走进厨房。

  阿木顿时感到一股发烧的难忍的热,好像整个人陷到火锅里被沸水翻覆滚煮一样。他脱去了毛衣,还是热,于是抑制不住地拿起空调遥控器,按下开关,冷气从空调里冒了出来。

    他躺到了沙发上,闭上眼睛等朵朵出来一起吃。突然,他的耳边响起了一个凄凉的声音:“洗干净洗干净,不干净的东西吃了会拉肚子。害人精才会拉肚子!”阿木心中不禁咯登了一下,赶快睁开眼睛,看到墙壁上红红的液体一直往下流淌,经过墙壁留下一条条痕迹。他吓了一跳,冲到厨房。

    “朵朵!”他看到朵朵拿着菜刀一下一下地切着自己的手,一大滩血不停止地往下淌,从鞍板上流到地板上。“朵朵,你疯啦!”阿木飞快地冲到朵朵身边,夺过她手里的菜刀,用力地摔了出去,菜刀于是落在了地板上,在瓷砖上打下一个窟窿,像一个深刻的牙印。

  “小成,你干嘛?我在切姜啊,要么人肉太腥了。会难吃的。”

  “朵朵,你怎么了?”

  “别怕啊。不会拉肚子的。小成。乖啊!”朵朵用血肉模糊的手抚摸着阿木的头,她说:“慢慢吃哦!”

  “你到底是谁?你不是朵朵……”阿木大吼,朵朵怎么会知道他从前的小名,他被恐惧包围了,“你别伤害朵朵,你到底是谁?你说!”阿木喊得声嘶力竭。

  “阿木,你醒醒啊!”朵朵摇着他的身子,大声喊。

  “朵朵,我在做梦吗?”阿木看了看眼前的一切,“你告诉我啊!”

  “你是在做梦。”朵朵回答了一句,“你吃到人肉了吗?”

  “什么?”阿木刚松下警惕,给朵朵一言寒心,毛孔重又竖了起来。“你在干嘛?”他望着朵朵手中的红红的油漆刷,“天啊!”

  “我在刷墙啊,红红的,很好看吧?这血的颜色很鲜艳吧!”

  “血?”阿木只是感到全身一阵麻弊,头胀得快爆炸。

  “是血啊,不错吧。难道你不信吗?这是国产的哦!不信你尝尝好了。”朵朵说着,自己先用舌头舔了舔手指,又伸过来要塞进阿木嘴里。

  “你到底是谁?”阿木感觉自己像陷在火锅中被煮的亡灵。

  “小成,你忘了我是谁吗?你的记性也太差了。我是小菊啊,你的疯子姐姐,你同父异母的疯子姐姐啊!”

  “小菊?姐姐?你……不是死了吗?鬼?难道你……是……鬼!!!”阿木昏了过去。

  (3)

  “阿木,你怎么了?”阿木的耳畔响起了朵朵的清脆的声音,这个时候听来有些急切的哀伤。

  “我这是在哪呢?”阿木看到了四周的白色,闻到重重的药水味道。“在医院。”朵朵说,“年三十晚上你骑车骑得太快了,被路上的石头绊到,摔到路边就昏迷了。是一个司机送你来医院的。我那天晚上等你很久你还不回来,后来接到电话,便赶来了。”

  “我睡了一个晚上?”阿木问。“现在是年初二了。”朵朵说,“你整整睡了两天两夜。不过还好,你终于醒了。”

  过了一天,阿木就被批准出院了。他带着朵朵回到了自己小时候玩耍的地方去了――龙溪镇。他们一直向芽矢山奔去,到那一片灰蒙蒙的墓地上。阿木拨开一堆杂草,两块墓碑赫然显现在眼前。上面分别刻着:慈母杨氏方蓝之墓;爱女杨小菊之墓。

  阿木没有说话,只是让朵朵跟他一起鞠了三个躬,便匆匆地离开了这座坟墓遍地的山坡,离开了这个让他永远记忆深刻的小镇。在车站,阿木抱着朵朵说:“别回头!一切过去的都好好地埋葬在地里了。不要再想。”朵朵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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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3-7-2013 11:40 AM | 显示全部楼层
正文  126 卫武营的故事

    本人是陆军⒈⒎⒈⒏梯次的中鸟(不老不菜),於83年11月在高雄卫武营入伍,在受入伍训时曾碰上一件事,说来同各位朋友参考!当时刚好是晚餐过後的休息时间,本来大家都在中山室(也是餐厅)闲聊。

  突然有两位弟兄起乩,嘴中念念有词,把我们这些菜鸟吓了一跳,几位有经验的弟兄马上扶住他们,替他们退驾,事後经过探听,原来那两位弟兄在入伍前曾担任过神职工作。

  也就是跳家将,[我想在南部的年轻一辈都或多或少有听过或做过吧]他们都曾开过天眼,可以上穷碧落下黄泉,另外几位的功力较浅。

  只能帮他们退驾,言归正传,那两位弟兄原来是看见在餐厅的角落有个女鬼,所以他们当时就催动咒语,欲驱除邪魅。

  後来不知是何原因,并没有采取强势作为,经过他们向连长报告後,连长裁示用金烛纸钱来化解,[连长刚从澎湖的野战师调回来,对於这种事是信其有]就在几天後的一个良辰吉时。

  由那两位弟兄中功力较深的一位,及连长本人主持协调会,据说从此後,我们的中山室就不再有不速之客,事过境迁,现在同梯的弟兄也都流落全省各地,很少再见面,听说以前卫武营是日据时代的坟场或刑场,所以怪事也蛮多的。

  当时在卫武营有很多个望哨,我就站过其中的五哨跟六哨,六哨是没什么,但是五哨就好玩啦!以前菜鸟的时候都要站下面帮学长把风,有时候学长无聊会下来一起聊天,有一天当我跟学长在聊天的时候,突然我们两个都没说话,本来应该很静的,可是我们都听到!在望哨的上面有人在聊天,挖勒@#$%,我们两个人都在下面,那是谁在聊天啊!

  後来就有很多学长不敢上去啦!到後来我去站上面的时候,也常常会听到有人上望哨的声音(那是一个环状的铁楼梯,上去时声音很大的),本来以为是查哨官上来查哨,心里还暗想:干!学弟都没有通知一下(有一次睡着啦!醒来後发现枪不见啦!),还好没睡,赶快把钢盔戴上,枪拿好,准备接受查哨,可是,等了一会儿,却又不见查哨官上来,心里就有点疑惑啦!

  於是就探头去问学弟啦!『学弟,刚刚有没有人上来查哨啊!』学弟很怀疑的回答了『学长,刚刚都没有人过来啊!你是不是在ㄕㄨㄟ……啊!』挖勒@#$%原来真的不太乾净喔!後来还是习惯啦!有时半夜会听到有部队在唱军歌说,算啦!

  反正也不会怎样嘛!还是看我的风景,数我的火车好啦!如果你坐火车经过丰原要往北走的话,你会先经过一座铁桥,然後是一段很长的隧道(很黑喔!伸手不见五指耶!)。

  一出隧道後抬头往右上方看,你会看到有个卫兵正在看你喔!那就是五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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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3-7-2013 11:45 AM | 显示全部楼层
正文 127 受了诅咒的网吧

    我现在读的大学对门有一家不大不小的饭店,只有两个人一个老头子一个老太婆,既是老板也是伙计。

  他们的生意并不好,因为那个老头好凶,经常多收人家钱,老婆婆虽然人还不错可是如果自己老头子明明做了理亏的事她还是会帮忙上去大吵大闹的所以说他们生意并不好。生意虽然不好可是看起来他们日子过的也平平淡淡,直到那一天。

  本来他们可以把生意干下去的可是偏偏有一家网吧看上了那块地方,非要把那个饭店盘过来开一家大的网吧。找人和老头子商量了好多次那老头就是不肯,后来又找那饭店的房东,网吧老板愿意出比老头多5倍的价钱把那个饭店买下来,老头死活不肯非要到租期到了才肯走人,后来也不知道那房东和网吧老板用的什么办法把那老头硬赶了出去。

  我是和同学在市区的一个天桥上看到那老太婆的,她不认识我可是我认识她,她显然是在讨饭,我走她身边过的时候扔了一元钱在她的破碗里,她抬头看看我,我问她你丈夫哪???她看了我一会才说死了,一点值钱的东西都被他扔了赚的一点钱也烧了,然后就上吊死了。我脸上立即就表现出很同情的表情,可能也就是那个表情日后救了我一命。我说:怎么那么想不开啊!她摇摇头,眼色很奇怪,对我说他不是想不开,他是要报仇哇!小子别去那个网吧玩,记住啊!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好人,可是看来你心还不坏!我同学觉得很丢人大学生和要饭的在一起说话确实是件很丢人的事,我同学碰碰我,我对她说:我走了。她也不再说话,迷起了眼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这件事后来已经被我忘记了,那家网吧很红火,叫如意网吧,200多台P4机器100兆宽带。我也是那里的常客,那老太婆的话我根本就没放在心上。

  转眼间就过去一年了,那是一个星期天早上,我和同学约好了搞星际,吃了早饭我们就兴冲冲的向网吧跑到了网吧门口我又看到了那个老太婆。她坐在网吧对面发抖,看见了我就对我招手,我过去了很不情愿的过去她真是太老了也太脏了,我有点恶心。她问我你现在经常来这里玩是不是!我点点头。她又说:我不是对你说了不要到这里来吗?我不耐烦的看她一眼说:我为什么要听你的,我那天给你钱是看你可怜,别给你三分颜色就想开染房。你是个要饭的我是个大学生,你也不看看你自己身份,就知道胡言乱语。她叹了口气身子歪倒在地上说:我老头子去年就是在这天死的。我也不再理她把身上的零钱拿出来扔给了她,她又叹了口气,说:你今天别去好不好!我没说话转身就走在,我进网吧的时候她又在后面大喊你晚上1:00前一定要走啊!我回头瞪了她一眼。真丢人。

  时间过的真快一转眼就到了晚上10:00了,网吧里的人也开始陆续的走,突然从门口伸进来个头,又是她网吧老板刚要赶她走她说:我找人。然后手指着我。我同学幸灾乐祸的看着我,我气急败坏的说:你是谁啊。我不认识你,她竟然走了过来拉我,说:走走走,快到点了快到点了。我用力挣开她鸡爪一样的手对她吼道:滚。她摇摇头蹒跚着走了出去。我看网吧里的人几乎都在看我我红着脸坐下,骂道:不可理喻的疯婆子。

  1:00了墙上的钟报过时之后,我突然觉得好冷好冷,刚才前几分钟吹着风扇好觉得热这是怎么了。

  网吧里的人不多了几乎全是在玩CS和传奇的,我同学也进入CS里想练练枪,让我也进。可是我觉得奇怪我很想进去玩可是手好像不是我的。怎么点鼠标都点不找CS,我干脆不进了想看看我同学的技术怎么样。

  他玩的是12人对战他选的是土匪,进去之后他拿着枪没走几步就见到了个警察还没来的及开枪那警察就冲着他的人扫了一梭子。于是意向不到的事发生了。

  我同学他本人的身体上通通通的烂了好几个通明窟窿,血溅的我一脸一身都是。我同学低着头看看自己的身体又抬头看看我,他和我一样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想伸手抓我,我想躲开可是他手伸到我衣服上他就头一垂咽了气。我后面的人也惨叫起来,他正在玩传奇在和人家打架。人家砍了他一斧头他本人的头就骨录录滚了下来,接下来网吧里惨叫声不绝于耳,整个机房里到处都被血染红了,我呆呆地坐在椅子上觉得裤子已经湿了。

  叫声很快平息了下去,我想站起来。可刚起来脚一软就倒了下去……

  我醒的时候正好是躺在担架上医生把我往外抬,我看到了网吧老板,我是看他的衣服才认出他来的,因为他的头被天花板上掉下来的正在旋转的风扇绞的粉碎。把我抬上救护车的时候我听见有个人在说话,是那个老太婆她好像在自言自语又好像说个我听老头子仇总算保了,你真是活该叫你走你不走。我要不是叫老头子放你一马你也……

  在我第二次昏过去的前一分钟,我好像知道了一点什么东西。最起码我知道了昨天晚上的事是因为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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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3-7-2013 11:46 AM | 显示全部楼层
正文 128 七个多月的孽婴

    之前我一直以为我并不喜欢小孩子。而随着林蕊肚子的日渐隆起,我却渐渐也有了一种将为人父的欣慰感。这种感觉十分奇妙。仿佛一件出于自己的艺术品将要诞生于世,禁不住的憧憬与冲动。

  日子在盼望中喜悦着,可是有一天发生的一件事却在这种喜悦之中,略略蒙上了一层阴影。

  那是在林蕊肚里的孩子七个多月大的时候,一次我下班回家,在门口听到她在电话里和别人聊得很愉快。我进门以后,她却已经挂机。于是问她和谁在聊天。她说:“呀,原来你回来了呀。是你早先的一个朋友,听说我快要生产了,特意来问候一声。”

  很自然地,我问:“他说了叫什么名字吗?”

  “一个女的。叫丁莉。”

  我的心里顿时格登了一下。

  丁莉,我婚前的女朋友。――可是,她已经死了三年了呀!

  担心林蕊知道以后会害怕,对胎儿不好,我没有吱声。――也许是丁莉生前的好友打电话过来恶作剧的吧。我这样安慰着自己。而一丝不祥的预感却在刹那间滑过。不想庸人自扰,我努力地不去想这件事,也不去想丁莉。

  一个星期以后,林蕊意外早产了。现在的医院非常人性化,因为林蕊难产,医生将我请进了产房,说是给她精神上的支持。

  我就那么呆呆傻傻地握着林蕊的手,看着她痛苦的样子,我大汗淋漓。

  终于,孩子出来了。可是却没有我预想了不下一万次的啼哭声。

  我走近孩子,只看到她猛地一回头,寻到了我的方向,两只眼睛直勾勾地盯住了我。

  一丝凉意从心底生起,不觉间,我已是一身冷汗。

  由于难产,林蕊的身体受到了极大的伤害,我便终日在家里照顾她。想象中,产后的女人虽然苍白疲惫,但应该是幸福快乐的,周身散发着母爱的光辉。可奇怪的是,林蕊却显得很忧郁,甚至在怀抱着囡囡――我们的小女儿的时候,也是如此。

  是因为身体的原因?

  我不解,便只有更细心地照顾她的饮食起居。希望她可以早日康复。

  可是事情却远远没有我想象的那么简单。那天我正在厨房为林蕊熬黑鱼汤,林蕊唤我道:“老公,电话!”

  我擦了擦手,便去接。那边却传来了阴森森的冷笑声。

  “你老婆终于生了?你也有自己的孩子了?”――丁莉的声音!

  惊吓中,我的手一颤,话筒掉在了地上。

  林蕊关切地问我怎么了。怕她担心,我只道:“刚洗鱼的,手滑。”

  那以后我又接过几次这样的电话。我的精神已处于崩溃的边缘。我向电话里的“丁莉”哀求道:“你放过我们吧!我已经知道错了!我知道我对不起你,当初应该和你把孩子生下来……”

  可是“丁莉”却似乎根本不愿意听这些,只更加阴沉地道:“不会就这样过去的。一切都有着因果的报应!”

  ……

  那天夜半的时候,电话铃声将我从睡梦中惊醒。我悄悄下床,怕惊醒了好不容易睡熟的囡囡和哄了半夜孩子的林蕊。

  丁莉又在电话那边冷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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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3-7-2013 11:46 AM | 显示全部楼层
正文 129 七个多月的孽婴(2)

     “你究竟是人是鬼?你想怎么样?”我豁出去般地问她。

  “亲爱的”,丁莉叫我,“我怎么会舍得对你怎么样呢?你知道我有多爱你!虽然我是为你而死,但我还是恨不起来你啊。”

  “那你为什么这么多天一直在纠缠着我?”我愤愤地问。

  “不是我啊。是我们死去的宝宝啊。她已经去找你了,我只是想告诉你一声。宝宝她恨你,我劝不住她。”

  “求求你了,不要再胡来了好不好?”

  “你不信吗?你自己听她说好了。”然后,电话那边传来“嘟嘟”的挂线声。

  我正想挂机,一个稚嫩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爸爸,你当初为什么不要我?是你害死了我和妈妈!”

  又是一身冷汗。

  犹疑间,我颤抖着转过身――囡囡正飘浮在半空中,紧贴着我的脸,目光炯炯地注视着我。那眼神好熟悉――正是她刚出生时看我的眼神!

  失声尖叫!

  尖叫声中,我猛地坐起――这才发现,刚才是一场梦而已。

  我揉了揉眼睛,狂跳的心脏渐渐平稳起来。这时才感觉床似乎空了许多,林蕊呢?一转脸,却发现身边的囡囡正半支着身体,瞪着大大的眼睛看着我。――那眼神……正在疑惑间,出生没几天的囡囡开口了:“你刚才梦见我了,是吗?”

  ……

  我狼嚎般地跨过她的身体朝门外奔去。

  林蕊呢?这么深的夜她怎么不在床上睡觉?我一边试图打开大门,一边大声呼叫着林蕊。可是门怎么也打不开,而林蕊也并没有应声。

  囡囡却爬下床,向我爬来,我极度恐惧地后退着,无处可逃间,我窜进了书房,将门死死地反锁上。

  而后我听到囡囡在门口不停地敲门。我钻进了床底。掐了掐大腿,我想是不是又在作梦?然而大腿却真实地疼痛着。

  我绝望地闭上眼睛,在心底祈祷她没有办法进来,祈祷这该死的夜晚赶快过去!

  “囡囡!”我终于听到了林蕊的声音!

  可是,天啦!她并不知道我们的囡囡……我的心提到了嗓眼――我不能确定一墙之隔的林蕊将遭遇什么。

  囡囡又开始说话了:“你看他胆子多小!”话言中明显地带有讥笑。

  我的林蕊,她会不会吓得昏过去呢?

  可是意外地,林蕊却仿佛早已知道囡囡会说话,与她对道:“你就放过他吧。他是你爸爸呀!”

  ――这……这一切是怎么回事?

  囡囡道:“放过他?当初他为什么不肯放过我?我在妈妈肚子里呆得好好的,他为什么一定要杀死我?最后,连妈妈也害死了!”

  林蕊抽泣着:“好囡囡。你也在我的肚子里呆了七个多月,我也算是你的妈妈呀。妈妈求你,他已经遭到报应了,你就放过他吧。”

  “你想骗他一辈子吗?――今天的报纸呢?”

  “我扔了。”

  “咯咯。”我听见囡囡在笑:“我拾回来了,藏在书房的床下面了――就在他现在躲着的地方。”

  黑暗中,我果然摸到了一张报纸,颤抖着点亮打火机,居然发现头版上登上了我与林蕊的照片。

  文章这样写道:“……林某终因难产死于产房。而其夫李某当场精神失常,夺过医生的手术刀割喉自尽,医护人员虽竭力抢救也未能起死回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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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3-7-2013 11:47 AM | 显示全部楼层
正文 130 孤魂野鬼

    书生林少卿在林间匆匆的赶路。天已微暗,旷大的林子有细细的风,一丝一丝的贴上皮肤,再如蛇般钻入骨髓,树木都阴阴的,叶子间仿佛还有冷冷的笑。

  书生穿着白色的长衫,衣带当风,却不是飘飘的仙气;在这阴郁的地方,心里只能慢慢的沉重着。书童挑着担子有些踉跄的跟在身后,许是担子太重了,许是气氛让他有些心惊。

  被风切碎的哭声隐隐传来,是女人的声音;无限悲苦,甚至绝望。书生终于停止脚步,依声寻去,见到的是一蜷坐树下低头饮泣女子。

  书童在背后嘀咕:“少爷,我们还是赶路要紧,这样地方怕生是非。”女子却已抬起头来,清丽容颜,黑白分明的眸子里泪光点点。

  书生未顾书童多言,柔声道:“小姐何以独自在这荒郊野外哭泣?”女子满眼的疑惑和不信任,可是念及自己窘境还是回道:“小女子在林间行走,扭伤了脚;见天色已晚,心里焦虑。”书生有些犹豫,赶路于现在的他是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可是这女子眼里的楚楚又让他无法狠心。

  呆立半响,书生对女子言道:“恕小生得罪,就由小生扶小姐回府吧。”也许这选择是错,也许别开局面,书童却在后面跺足长叹。

  那女子住宅就在前边林子边缘,敲进门去只一个哑仆应门。再往里进,有一畏缩丫鬟来扶女子。

  宅院极大,可却遍地冷清,生冷的没半点人气。女子进入里屋后有丫鬟传出话来请书生住一两日再赶路,等她脚伤一好便治席以谢。

  次日女子清晨便来请书生,互通姓名,女子原来姓胡。天还是灰灰的,女子脸上极其黯淡,苍白,没有血色,仿佛终年不见阳光。

  书生善谈,兼学识广博,偏生女子竟然读书不少,当下两人言谈甚欢。渐渐语及前朝,书生甚是向往;女子脸上忽现笑容,前朝人文掌故娓娓道来,仿佛亲身经历,且评价得当。书生大惊,当下刮目相看,原来深闺中亦有奇女子。

  两人仿若知交多年,一直谈到半晚。期间书童来催一次,希望可以催书生上路,却被呵斥下去。书童嘟囔着离去,他是对这地方不放心。女子微笑着说道:“还未问林相公此次赶路所为何事?难道是赴京赶考?”“非也,我素不喜功名利禄,一向寄情山水。”

  女子愣怔半响,慢慢道:“要是可以把一切都抛光,放任自己的真性情,就是自由了。偏生这世人什么都抛不开,要功名利禄,要娇妻美妾,什么都不肯舍弃。”女子仿佛神游天外,忽然不再言语了,忽地有立起身来,说道:“小女子有些倦了,公子再多留几日,我们明日再谈。”

  女子转入内堂就不见了,书生愣怔着,不知如何自处。当晚,书生点烛读书。窗外冷雨绵绵,如细碎私语,书生到底读不下去了。在如此这般荒凉的地方何以会有这么大一宅院,更兼住着一年轻女子和两仆人,实在是希奇怪哉让人好生费解。可是,这女子虽然脸容苍白倦怠,偏生才思敏捷、绝顶聪明,让人不由自主的仰慕。可这赶路,书生到底决定先不赶路了,能在这里多看女子一眼便多点安心。

  书生不提赶路,女子也不催客,于是一日一日的闲谈,一日一日的看风吹落叶,然后是漫天飞雪。日子久了,两人相熟了,便少了些拘束;女子开始直呼书生“少卿”,书生也知道了女子闺名唤作“不归”,奇是奇了,但是不敢相问为何为不归?女子不喜外出,遇上风和日丽便懒怠出门,书生便自己关门读书;有时两人默然以对,眼神的对视让双方都有些心跳;书生感觉到了幸福两字的温暖,疑是非人间。但是谁也不说,女子眼里偶有疑虑,书生则装做不见。

  书童经常出门,有时一两月不回来,独自一个人游山玩水去。第二年春天书童带着一个人回来,儒生打扮,面貌俊美,但是左眼边有隐隐的伤疤,那日女子又抱恙未出门,书生在暗暗的书房里接待客人。那人一进门就大喊道:“少卿兄,又见到你了。若不是偶遇你的书童,真不知道你在此地逍遥。”书生仔细一辩认原来是旧识陆蓝江,此人最精古文,两人曾有过三日三夜促膝长谈,甚是默契。

  当晚两人共榻卧谈,相述别来。陆蓝江呆想片刻,说道:“我家祖上便应该在这左边,家父母还曾说这里应该有一祖宅,不知道现今是什么样子了?”“祖宅?”“多少年了?”“怕是有上百年了。”书生默然冥想。

  忽然陆蓝江问道:“我早听说你应该上路了,怎么会在此地盘桓?”书生默然,半响才答:“很多事情我还没想清楚等我想清楚了再说吧。”“可是,你不怕来不及么?”书生喟然长叹,“也许已经来不及了。”两人皆默然了。

  次日一早,女子便遣丫鬟来请书生。一见门女子便急切问道:“我听丫鬟说昨日你有客来访,可是催你上路的么?”女子眼里有焦虑,书生心里一震,她到底是念着自己的。“不是催我的,但是我也许是应该上路了。”

  “你……你不管我了么?”女子有些口不择言了。“我?管你?你要我如何管?”女子低了下头,“是我失言了。你是应该走你自己的路的,我怎么可以害了你。”

  “告诉我你到底遭遇了什么事好么?”女子断然回答:“没有什么事。你走吧。”书生起身往门口走,却又转过身来,“我真的很希望我可以在这里留一辈子,但是我不能;而且你也不愿意的,我知道你心里有事。”女子的声音哽咽:“我希望你可以陪我一辈子,我真的希望,但是我也无法割舍过去。”书生决然走开。

  书生回到书房就吩咐书童:“我们上路了。”陆蓝江疑惑着,但是见书生冰冷的决然不敢相问。三人行到门口时,背后传来女子的喊声:“等一等,我有话要说。”书生没有回头,陆蓝江回头时却同时两声大喊,是女子和陆蓝江的。

  女子指着陆蓝江骇然道:“你,你不是死了么?”陆蓝江同样的骇然:“我回家乡时听说你也死了啊?我还在阴间找寻良久却始终不见,终于死心,以为你也许已经投胎。”

  女子的泪水盈眶而下,“你去阴间找我?你在阳间的时候为什么不珍惜我?为什么要去追求功名?为什么会在外面被盗贼害了性命?假如你愿意和我厮守一生,怎么会有今天的生死相隔?”书生在一边默不做声,原来事情到今天才云开日出。

  陆蓝江哽咽了,“我不知道的,我是想给你享一世的荣华富贵,想让你一生一世都幸福。”“你根本不知道什么是最珍贵的,我们青梅竹马你还不了解我吗?要那些身外之物干什么?”“我后悔了,真的,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我本想在你家古宅等死的,没料想那天在外遇到了他。”女子的眼光终于转向了书生。书生低了下头,陆蓝江惊愕了。

  女子颤声问道:“你是不是也要如陆蓝江一样抛弃我?也要找寻你的功名富贵。”

  书生低低答道:“我早跟你说过,我不喜功名,之寄情山水。但是我一样对不起你,我……我也是鬼。那日遇见你,我本是去投胎。如今误了投胎,怕永是孤魂野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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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4-7-2013 03:04 PM | 显示全部楼层
正文 131 手术室惊魂

    黑暗,一片无止境的黑暗。即便是夜间出没的动物,在这片绝对的黑暗中,也肯定看不到任何东西。

  空气很混浊,这片黑暗象是在一个非常封闭的环境里。仔细听来,似乎有一种奇怪的“嗡嗡”声在颤抖,声音很轻很细微,不知道从哪里传来,似乎是那种效率不高的通风口的声音。

  除此以外,还有一个人细微的呼吸声,呼吸声很低很沉稳,就象睡着了一样。

  “当!当当当……”一阵怪异的音乐忽然响起,让每一个听到的人都吓了一跳。音乐旋律怪异,节奏忽紧忽慢,结合了不知名的刺耳的打击乐声,楸着每个听者的心。

  就在这时候,一个男人的声音象是从地底冒出来一样,缓缓爬升,回荡在着这片混浊的黑暗中:“这是关于我的一个朋友的事。

  我的朋友叫冯小奇,大家是不是觉得跟我的名字很象?我叫冯小涛,他叫冯小奇。但事实上我和他只是同学而已,我们是省大新闻系一届的同学,当然,也是好朋友。毕业后他去了市电视台,现在仍然在那里做新闻采编记者。

  那时候小奇刚刚工作没多久,没有什么工作经验,对市里的环境也不是很熟悉。那天,小奇是值夜间新闻班,也就是大家在晚上十一点看的那档深夜新闻。小奇忽然接到一个电话,市里的一家医院邀请电视台去一位记者拍摄一个应用了新科技的手术。这个任务是很急的,因为当时已经晚上九点了,要在两个小时以内连采播到编辑最后上节目单对一个新手来说是一件相当困难的事,何况小奇的搭档刚好又不在,所以他将这件事告诉了新闻组的领导,领导则不耐烦地让他自己决定。小奇想来想去,甚至还和我通了电话,最后他觉得增加一些单独工作的经验也不是坏事,于是就决定自己一个人去。

  这家医院――不好意思,我在这里隐去它的名字,以免产生一些不必要的影响――占地面积很大,是本市着名的老牌医院。里面环境优美,庭院错落,没有现代医院的大楼,却都是一些上个世纪五、六十年代的苏式房子,就是最高不过三层的那种。

  小奇是外地来的本市的,从来没有进过这家医院,根本就不知道手术室在哪里。领导交代完了就自顾自地开会去了,也没有告诉小奇手术室在医院的什么位置。于是小奇就一个人昏头昏脑地来到了这家医院。

  天已经全黑了,夜风呜呜地刮着,小奇在医院里面转悠了半个钟头,不仅没有找到手术室在哪里,还把自己弄丢了。由于是周末,又是大晚上的,医院里面连个鬼影也没有,小奇没有人可以问路,甚至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出去。

  可怜的小奇象只没头的苍蝇一样在医院里面乱转,又着急怕拍摄任务来不及完成,结果在医院里面越转越深,越转越迷。每走到一个建筑面前,小奇都试着找出它的大门,可是这些建筑的门大都是锁着的,而有些甚至根本就找不出门在哪里,让人怀疑这些医院的人是怎么进去的。

  可能是因为年代太久,医院的路灯,就是那种白织灯,都发出带着兰色的惨白的幽光。吹得人直生鸡皮疙瘩的夜风不停地刮着,小奇不由地害怕起来。

  这时,小奇忽然看见前面路的尽头出现一幢房子,大门正是对着小奇,小奇连忙一阵小跑过去想试试运气。

  大门越来越近。象所有大门一样,这个大门口的上方也无一例外的悬挂着一盏白织灯。不过这盏白织灯却忽忽闪个不停,一亮一灭的,让那扇大门也时隐时现。

  小奇走到那扇门跟前。这扇门是那种黄色的木头门,不知道多久没有维修清理了,门上已经开始出现裂缝,并且乱七八糟布满了各种深红色和褐色的印子,象是血的痕迹。顺着门往上看,门框上方一张已经发黄的纸倒垂下来,随风摇晃,似乎象一只手在召唤。小奇放下手中的摄象机,伸手去把纸展开,结果一阵灰尘散落下来让小奇一时间睁不开眼。

  终于,小奇睁开了眼睛,只见在忽亮忽灭的散发着惨白色的白织灯的闪烁下,纸上现出三个血红大字:手术室!

  早就心惊肉跳的小奇这时候差点儿一屁股坐在地上,虽然他是在找手术室,但这么一个阴森恐怖,甚至连灯光都看不见的地方,怎么看怎么不象是在利用最新科技做手术的地方。左思右想了很久,虽然很怕,但没奈何,饭碗更重要,小奇只好咬紧牙关硬着头皮往里走。

  门往里是一个长廊,越往里走,小奇就越觉得不对劲。长廊的两旁有门,门上都挂着那种最老式的锁,而且似乎都已经长出了红锈,不知道多久没有人来过了。而且里面没有一点灯光,只有靠门外那盏忽灭忽亮的灯光照路。下班了?小奇看看表,还没有过时间啊,于是他还是往前走。

  终于,他走到了走廊的尽头,这里是最昏暗的地方,长廊外的那盏忽灭忽亮的灯在这里只能映出些大概的轮廓来。小奇凭感觉辨认出面前有一扇房门,因为是最后一间了,于是他便伸手去推门。

  后来小奇对我说,当时他情愿那扇门也象其它门一样是锁着的,这样他就可以顺顺利利地回家了。之所以推那扇门,只不过是本能的反应而已。实际上他心里一点也没有要进去的打算。

  门呀的一声开了,那扇门是虚掩着的。

  小奇冒了一身的冷汗,房间里面没有开灯,他只能模糊的辨认出窗户的位置,因为那里有户外路灯微弱的光线,透过窗帘射进来。就凭借着这点可怜的光,小奇大致看出了房间的布局。房间的正中央是一个大床,应该是个手术台,床的一边有洗手池和几个大柜子,柜子上有一些药瓶药罐,房间的另一侧则空空如也,只有墙角有一个衣架,衣架上还挂着一件白大褂。

  没有人,也没有应用新科技的手术,小奇明白自己是迷路走错地方了。于是他转身要走,又心又不甘地回头看了一眼。

  这是惊心动魄的一眼。各位,这个事情中最恐怖的事情,就发生在小奇回头的这一眼!

  小奇回头一眼,忽然奇怪的发觉,那个衣架,那个挂着白大褂的衣架,不在它原来的地方!

  那个衣架,竟然在自己移动!

  不!这时候,小奇才发现,那根本就不是衣架,那是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人!

  在一片昏暗中,根本看不清人长什么样子,小奇也没有心思去看,他一声惊呼,将摄影器材一扔,转身就跑了出去。

  小奇一找到路就直奔回家,根本就不敢去家以外的任何地方。第二天小奇来到医院,想把昨天晚上遗失的摄影器材找回来,却被告之那幢手术室早就废弃了,现在因为资金不到位而不能及时翻新,所以只好闲置在那里。甚至还被告之根本就没有人打电话,也没有所谓的应用了新科技的手术。毫无疑问,小奇被领导痛骂了一回,不仅扣了奖金,还得赔偿电视台的摄影器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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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4-7-2013 03:08 PM | 显示全部楼层
正文 132 学校的偷窥鬼

     所谓“人之生、鬼之生”,人体的最终归宿━━坟场,便成为分隔阴阳界的恐怖地方。

      在这里,存在有各式各样的游离脑波,恁你胆大包天,终有看见鬼的一天。而且,如果你在坟区嘻戏或对死者口出不敬之言,极有可能会诱引群鬼跟至你的住处捣乱,让你一辈子不得安宁。这也就是为什么老人家千叮咛、万嘱咐━━没事千万不要到坟场去,去了坟场也千万不要乱讲话,其原因就在此。复x专校的後面就是座坟山坡,满山遍野都是年久失修的古坟,天气一阴、山

  风一吹,便弥漫着一股戚戚的肃杀,令人在不知不觉中,生出一种凄凉的心境。坟墓山的传说本来就多,学生常把这些故事说来吓人,倒也常有出乎意料之外的效果,直到有人恶作剧过头,差点没闹出人命,这才稍稍收敛,不敢再用鬼来吓人。

    “阿宝!你看,这副棺材里的人跑出来了!”星期假日,阿宝和室友闲着没事,三个人便相邀至校後的坟墓山上闲逛,看看会不会有什么新奇的发现。没想到才逛了一会儿,便遇上坟墓失修,从棺材里滚出尸体的怪事。那尸体想来埋在此地已经相当多年,整个躯体早就已经腐烂不堪,散发出阵阵令人作呕的味道。阿宝他们看了尸体一眼,马上捏鼻皱眉,跑到一边呼吸新鲜空气,心想怎么会这么倒楣?大白天就遇见一具腐尸?

  正恶心之际,突然灵光一现,想起了一个恶作剧的方法,打算恶整令一个回家的室友阿辉。阿宝的诡计很简单,就是找人扮尸体,再把阿辉骗道坟墓山里吓他就成了。三个人议定完毕,就开始进行这桩恶作剧。

    到了晚上,阿辉回到了宿舍,阿宝他们三个人假意闲聊,聊着聊着,便突然聊到早上所看见的腐尸。

    “你都不知道有多可怕,那具尸体的身体已经烂光了,眼睛、鼻子、嘴巴也不见了,简直把我们吓死了!”阿宝加油添醋地形容那具尸体的恐怖模样,有意让阿辉的心里先蒙上一层可怕的想像。

    “哼!那有什么好怕的?要是我在场的话,我一定会把他装回棺材里,免得他暴尸荒野。”阿挥不屑地嘲笑阿宝他们的胆小,“铁齿”地如此表示。

    “你现在当然这样说罗,我才不相信你胆子会这么大,要不然我们打个赌,你赢了我们请你吃牛排,你输了就请我们!”阿宝见大鱼冒大气,感紧用激将法引他上钩。

    “行!怎么赌?”阿辉果然中了激将法,一口答应了下来。

    “很简单,我现在这里有一颗糖,你在半夜十二点的时候,到我这里来拿,然後我会告诉你那具腐尸在那里,你把这颗糖放在他口中就可以了。隔天我们去看,如果那颗糖在尸体的口中,那就算你赢了,怎样?”阿宝胸有成竹的说出打赌方式,一面用眼觑着阿辉。

    阿辉听得脸一阵青一阵白,又不想坍了自己的台,只好硬着头皮答应下来,阿宝他们则在心里暗笑诡计得逞。

    半夜十二点,阿辉向阿宝拿了那颗糖,依照指示,摸黑走进了坟慕山里。那天没有月亮,一层层厚厚的云沉甸甸地堆在天空,令大胆的阿辉心头闷闷的,不过,话说回来,即使一个再大胆的人,要他在半夜拿支小小的手电筒在坟墓山里走动,说心里不发毛那是骗人的。

    好不容易阿辉疑神疑鬼地走到阿宝所说的那个地方,这才松了一口气。那是一座班驳的古坟,坟墓旁躺着一具尸体,阿辉也无暇多看(其实是不敢看),只觉得那具尸体的脸死白一片,好不骇人,但为了面子,只好把心一横,迅速扳开它的嘴唇,硬把那颗糖塞了进去。岂知,那具尸体咕噜一声,就把糖吞了下去,同时幽幽道∶

  “谢谢!”阿辉愣了一下,不假思索地回了一句∶“喔!”然後呆呆地站起身来,僵硬地走下山去。

    过了半晌,那具尸体突然起身,噗哧笑了起来,同时从坟墓後面走出了两个人,同样笑得乐不可支,显然是阿宝和他的室友。“笑死我了!你没看见阿辉的样子,我差点当场就笑出来了。”扮尸体的那个人笑道。

    “不过阿辉的胆子还真大,你跟他说谢谢的时候,他居然还『喔』了一声,没有吓得不腿就跑。”阿宝边笑边揉肚子。

    才说完,不远处就传来一阵凄厉的惨叫声∶“哇━━有鬼啊!”接着一切便归於沉疾。这一叫把阿宝他们吓了一大跳,但接着却又恍然大悟般的捧腹大笑起来。

   “还说他胆子大,这下可把他吓坏了!”

     “好啦!别笑了,我们去找他吧,免得他受惊过度,出了什么事那就不好了。”

  果然,走没多远,他们便发现阿辉倒在地上,口吐白沫,已经昏迷不醒。阿宝他们吓了一跳,心想这次玩笑可开得过火了。他们七手八脚的赶紧将阿辉抬回宿舍急救,幸好阿辉没事,醒过来之後,便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折腾了一个晚上,阿宝他们三个人也都闹出了一身冷汗,於是各自拿了盥洗用具,走进浴室冲凉。洗着冲着,其中一个人忽然发现门口有颗人头向他们窥探,便向其他两个人低声说道∶“喂!你们看,门口那边有人在偷看我们洗澡。”

      “变态!看我拿水泼他。”阿宝装了一盆水,趁着那个人缩回头时,蹑手蹑脚地走至门旁,等待那个人在伸头偷窥时,给他浇上一头冷水。不一会儿,那个人果真又伸出头来看他们,阿宝嘿的一声,作势将水泼出,那人转过头来,阿宝顿时有如被点了穴一般,全身僵硬,脸盆举在半空中一动也不能动。

    那个人赫然就是今天早上他们遇见到的那具腐尸,这会儿正用那两个黑窟窿看着他,掉了下巴的嘴则上下喀动不已,不晓得在说些什么。阿宝夏得牙齿直打颤,耳边传来其他两名室友的惊叫声,跟着眼前一黑便不省人事。

    直到隔天,才有人发现他们三个人全都光溜溜地躺在浴室里。待他们道出其中原委,却惹来他人一阵善讪笑,咸认为阿宝他们三个人是集体梦游。然而,接下来每天晚上都有人发现有颗头在偷窥他们,偷窥的地点包括浴室、厕所、寝室……等,可是等他们追上去看的时候,门外都没有人,於是闹鬼之说便不胫而走。

  对於偷窥者的出现,阿宝他们知道是自己闯出来的祸,後来也曾买了奠品去那座古坟(已经重新修筑)祭拜道歉,可是并没有什么效用,直到毕业那年,宿舍里还是有偷窥鬼出没的说法。只是有件事,阿宝到现在还没有搞清楚━━为什么那个鬼那么爱偷窥呢?

  附注∶阿宝现为某信用卡的业务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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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4-7-2013 03:11 PM | 显示全部楼层
正文 133 没有五官的人

    小兰是一个即将参加大学联考的高三生,他一向都是在放学后在学校图书馆的阅览室念书,直到学校关们……

  暑期辅导的某一天晚上,小兰一如往昔的留在学校的图书馆看书,可是……今天却出奇的累,一进到图书馆,小兰便一股脑的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睡得沉沉的…

  直到阅览室的工读生过来叫醒他说图书馆要关了,他才发现已经十一点了…

  学校后门的停车场也关了。

  由于要到停车场牵车必须经过操场,而操场又是伸手不见五指。小兰的确心里有些毛毛的,可是又不好意思请工读生陪他,毕竟素昧平生。小兰只好硬着头皮只身去牵车……

  小兰一面走着一面四顾张望,怕遇到夜袭校园的歹徒…

  好不容易到了停车场,小兰也松了大半口气。他一面牵车还一面嘟囊着…

  “那么好睡”小兰不解“奇怪都夏天了还有点凉”

  由于学校禁止学生在操场的草皮上骑车,小兰只有牵着车慢慢的走着……

  走着走着…小兰突然听到一阵歌声,小兰心想“谁有那么大的兴致,半夜到操场来唱歌,还是个女孩…”

  渐渐的那个白色的身影便“走”到小兰的身边…

  小兰正想开口问他话时…愕然发现…

  及腰的长发下所包的是一个白色的球…也就是说……

  “那位女士”没有五官……而且“他”根本就没有脚…

  没有五官怎么可能会唱歌…可是的确有听见歌声…

  甚至感觉到“它”在对她笑着……

  小兰把到的喉咙的话硬生生的给吞了下去……也可以说…

  根本发不出任何声音……

  此时小兰也顾不得学校的规定,半摔半跳的骑上车,心有余悸的骑回家……

  第二天晚上,小兰又像昨天一样睡过头了,可是今天却再也没有胆子一个人去牵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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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4-7-2013 03:33 PM | 显示全部楼层
正文 134 跳动的人头

    大约在七X级的年代,在闻名全省的师范大学女舍宿,曾经发生这样一段故事……

  一个女同学,因不知受了何种创伤,竟然跳楼自杀,BUT这种自杀方式,跟别人不同。因她是头先落地,从此在女一舍走廊xxxx室,经常听到类似“以头撞地”的声音……碰碰…碰……从走廊遥远的那一头,慢慢的靠近、慢慢的靠近……

  突然…声音停止,不再跳动,原来所停的地方是她生前所住的寝室。她就以凄凉的声音说:某某某在吗?她的室友都知道,这是她回来了……但没有人敢去开门…这样的情形,一直维持了好几个礼拜。但久而久之,这种情况也就愈来愈少。

  过了不久,暑假到了,随着假期的来临,宿舍的学生也都纷纷的回去了。而这种可怕的事情,却未曾停止……

  一天晚上,女生宿舍的管理员在清理宿舍(由於大家急着回来,没有好好的整理寝室,所以可怜的管理员,只好一间一间的清理了),清理到这间传闻颇多的放间。心也就毛了起来,“但传言归传言,没有根据的事情……唉!不要去想它。”管理员心中想着。

  於是便大胆的开了房门,只感觉阴气阵阵…注意一看,原来是北边的窗户没有关上,这时心中便安了起来。於是想上前去关上那个窗户,就在他关上的那一刹那,突然听到“碰”一声。他回头一看,门已经自动关上了。这时他的心中,那种不祥的预兆又产生了。

  就在他旁彷不知所措的时候,这个可怕的声音碰…碰…碰又从遥远的走廊尽头,由远而近,慢慢的、慢慢的靠了过来“这时不管有没有这个传闻,已是无关紧要了。”他心中想着。他非常害怕,但又能如何呢?总不能坐以待弊,於是他想说暂时躲在2号床位的书桌底下,等她过去了再出来,这样或许能逃过一劫。

  但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这句话活生生的证明在他身上。她停在门囗,没有在跳动了,以凄凉的囗气缓缓的说:“你不用再躲了我已经看到你了。”管理员心想说:“我躲在桌下,而你也没有开门,怎麽可能看得到我呢?”

  於是管理员,走到门前,弯下身子,将脸贴近地面,想看看那一个女鬼。当他从底下门隙一看,居然看到两个血淋淋的眼睛,以哀怨的眼神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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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4-7-2013 03:58 PM | 显示全部楼层
正文 135 停尸间里有歌声

    医院停尸间里有歌声!?那是因为一个女人在里面,女人为什么会在里面!?那是因为一个女人在里面,女人为什么会在里面!?那是因为她已经……

  夜已经很深了,今天是小琳值班,她看了看表,十二点整。“很晚了,快睡吧。”她整理了一下床铺,顺手把看了一半的小说放到办公桌上,就在这个时候,忽然的,灯灭了,这个城市没有别的特点只是在每天的十二点以后开始停电,一直停到第二天早晨六点。正因为这样,所以一到午夜,黑暗就会笼罩整个城市,大街上也不会有一个行人,看上去就像座,鬼城!

  小琳是个胆子很大的女孩子,可是,她始终是个女孩,是女孩对黑暗都会有一定的恐惧。她自然不会是例外。

  战战兢兢的爬到了床上,她急忙用被子蒙住了头。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正当小琳迷迷胡胡的刚刚要睡着的时候,一阵动听却又哀伤的歌,传到了她的耳里,在这黑暗的环境,而且还是在寂静的医院里,这么深的夜,有谁会唱歌呢?

  歌声越来越急促,把小琳吵醒了,这哀怨的歌,好像在对她说:“来吧!来我这里,来听我唱歌!”

  小琳是个嗜乐狂,她的理想就是要做个乐手,无奈她的家人,没有一个同意的,强迫性的,把她送到护士学校。因为他们相信,无论任何时候,学医都不会失业。

  这歌声听得小琳心痒难熬,我敢说,无论是谁,在这种诡异的情况下都有不会有想去看看到底谁在唱歌的。可小琳一定会是个例外,因为她太喜爱音乐了,听到这么动听的歌,她当然要一窥究竟了,虽然现在是午夜,虽然现在是漆黑一片,虽然伸手不见五指。

  于是,她拧亮了手电筒,披了件衣服,推开了值班室的门。门刚被推开,一阵阴风迎面扑了过来。医院里就算是白天也是阴森森的,更何况现在是午夜,而且又没有电!走在这空旷的走廊里,唯一的光明只是小琳手中的手电筒所发出的昏黄的灯光,她心里真是发毛,周围静的叫人发慌,甚至能听到心跳的声音。整幢大楼,只有那歌声,和小琳脚上的高跟鞋撞击地面的声音。

  医院是座八层楼的建筑,小琳的值班室在三楼,她边走边向前看了看,走廊尽头的转角,就是通往二楼的楼梯。“歌声一定是一楼发出来的。”小琳就这样想着,边左顾右盼的下到二楼。她真怕忽然间从阴暗的角落钻出个什么怪物!

  二楼的走廊尽头才是通往一楼的楼梯,小琳不禁抱怨:“建楼的单位是怎么想的,平时还以为隔层楼一个楼梯挺好玩,可是现在才觉得,原来这么搞,要多走多少冤枉路哇!”

  看到那长长的走廊,小琳真想就此放弃,回值班室里一觉到天明。可是,好奇心的驱使,却让她接着走了下去,歌声越来越近了,小琳能够感受到她心跳的速度要比平时要快的多。

  就这样走着、走着,走廊已经走了一半。忽然,“咣裆!”一声,在这寂静的环境中,分外刺耳!吓得小琳冷汗直流!她仔细看,伴着那手电筒微弱的光,一只老鼠慌忙的逃走了。原来是那老鼠听见有人来,要跑路而不小心撞倒了垃圾筒。小琳停了下来,定了定神,窗外的大树仿佛像一只只恶魔的手,胡乱的舞弄着,看得她好害怕。

  好不容易,小琳终于下到一楼。可是这时候,她却呆住了!“歌声不是一楼发出来的!难道!不可能!地下室只有停尸间和一个堆放杂物的房间!怎么会!放破烂的房间不可能有人唱歌!”

  小琳只觉得一股凉气从脚底下直冲脑门!骇得她头皮发麻!她想逃,她想起二楼值班室里的小芳,总之,现在她只想找一个有人的地方!但,那只是想想罢了!一种不知名的力量使她不能动!而且,更可怕的是那力量控制她向地下室走去,她真想就此晕倒过去算了。可是,那力量好像故意让她有理智!

  近了!近了!离停尸间越来越近了!小琳已经吓得快要崩溃了!这时,那力量不再控制她了,她感觉能动了,一个幽怨的声音同时传到她的心里“我要你自己进来!”

  小琳是个聪明的姑娘,她知道,就算现在往回跑,那力量还是会把她拉回来。

  “反正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干脆豁出去了!”此时,她想起,早上刚死的那个叫小萍的女人。清秀的脸,长长的头发,不则不扣的一个美女。而且,据说还是个知名的歌手,她想:“不管里面唱歌的那个女人长得再,我只要把她原来的样子记住,就不会那样害怕了。”于是,她推开了本应是锁着的门。天本来就很黑、很阴森,尤其这里又是停尸间,那感觉更甚!一个长头发的女人,或者说,一个女鬼,此刻正坐在尸床上!小琳稳了稳心神,问:“我们无怨无愁,你为什么要找我呢?”她感觉自己的声音有点怕人。

  “你不必害怕,我只是死的不甘心,想找个人替我报仇!”同样幽怨的声音响了起来。而且边说,那女人边慢慢的转过身子,小琳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她以为那女人一定很,可是出乎意料的是,女人的脸还是那样的清纯,那样的美丽。小琳心中的那一点恐惧,也被这美丽的脸给融化了。她决定,一定要帮助她,就算为了这张脸。

  “是吗?那我应该怎么做?”

  “杀我的人是周大富!”

  “什么!?周大善人!?”

  “他只是个伪君子!他帮我成名,可是又要玷污我的身体,我不答应,于是,他害死了我!”

  “什么!?周大善人是这种人!这间医院就是他出钱盖的!而且,他还开了好几家孤儿院、养老院,无偿的帮助那些孤儿和老人!这座城市中,他可是个大好人哪!”

  “知人知面不知心!”

  “那么,既然你有这么大的力量,为什么不自己去找他呢?”

  “我只有六个小时的时间,明天早上,我就要回去了!”

  “好!我答应你,拆穿周大富伪善的面具!”

  “你以为以你的力量,而且又是在本地,可以搬得动他吗?”

  “那我应该怎么办?”

  “我会把我的天赋送给你,你到别的城市发展吧!”

  小琳这个时候突然如遭电击,一种从未有过的痛苦使她昏了过去。

  每二天,她醒来的时候,正在二楼值班室的床上,天朦朦胧胧的,也就是六七点钟的样子。床边,是小芳,小芳好像很害怕。

  “我是怎么来到这的?”

  “怎么?你不知道吗?是你自己来的。还说你很累,要在我这睡一会。”

  “噢,是吗?”她知道,一定是那女人上了她的身,把她送回来的。

  “昨天半夜是怎么回事?我听见有人唱歌,一直没敢出去!”

  “是我,因为太害怕才唱歌的。”小琳不想让别人知道这件事,那样的话,就太惊世惊世骇俗了!

  “可是,总觉得歌声不是你的‘‘‘‘‘’”

  “不要管是谁的,总之知道有人在唱歌就行了!”

  没过几天,小琳辞去了医院的工作,瞒着家人去了省城。

  若干年后,国际巨星小琳回到了她的家乡。由于有了小琳的插手,几年前的一起悬案破了,杀害歌手小萍的周大富被枪毙了,不知怎么知道事情真相的小芳,总是对朋友抱怨:“早知道的话,现在的国际巨星就是我了!”不过她常常被朋友说成是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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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4-7-2013 04:08 PM | 显示全部楼层
正文 136 医院闹鬼

    从护士学院毕业的清竹今天来到了某市的着名医院应聘护士。凭着靓丽的外表和良好的成绩她被医院录取了。

  来到医院上班的第一天清竹认识了另一位年轻的护士雪丽,她也是刚来此医院不久的。清竹很快与雪丽成了要好的朋友。清竹一来医院就暗恋上了外科张医生,清竹把这件事告诉了雪丽,雪丽听后非常地高兴,还对清竹说要帮她和张医生搭红线。

  可是清竹在下班的路上手机来了条新短信,上面写着:清竹,千万不要相信雪丽的话,她不是一个好人。短信是另一位同事佳佳发来的,清竹非常困惑。

  第二天中午吃饭时,清竹故意把佳佳拉到一边,询问此事,佳佳说:“具体情况我不是很清楚,今天晚上我到你家去跟你说清楚。”说完急忙走了,因为雪丽正往这边来,她坐在清竹旁边说:“清竹,你不要跟佳佳在一起,她是个骚货。”这下清竹脑子更加乱了,她不知道该相信谁的,因为她从来没有得罪这两个人中的一个人。只有等晚上佳佳来了。

  晚上七点,佳佳准时来了,进屋后她对清竹说:“现在我把详细的情况告诉你,原来我们医院有一个非常漂亮而且年轻有为的护士晓倩,她就是张医生原来的女朋友。”

     清竹非常的惊讶,“可是…”佳佳接着说:“本来这两个人非常的幸福,但是自从雪丽来了医院以后就出现了怪事,先是晓倩突然说要和张医生分手,可却说不出个理由,张医生怎么都不同意,晓倩也同意不分手了。

   可就在她同意的那天晚上,是晓倩值班,第二天我们就发现晓倩死在了医院里,她的眼睛睁得非常大,像是被吓死的。而且她就死在了张医生的办公室里,张医生非常的伤心,不过时间久了也就好多了。

   他又交上了第二个女朋友,结果情况与前面完全一样,也是吓死在了张医生的办公室里,这次张医生不是伤心,而是非常地害怕,可我们也不知道他这么害怕为什么不换一家医院,他提出要换一个办公室。换了以后他原来的办公室就一只空着,根本没有人敢在这里面办公。

   再接着又有了很多年轻的护士进了这家医院,很多人都迷上了相貌堂堂的张医生,可是无论别人再怎么对他百般献殷勤,他都已经无动于衷,估计他是怕再闹出人命。新来的护士都跟雪丽成了好朋友,而且每一个都会对雪丽说自己和欣赏张医生,不过雪丽也对每个人说了跟你说过的话,后来也不知怎的,她们居然都一个个地又死了,而且仍然是张医生的办公室,也因此张医生的办公室换了一次又一次。

   直到有一个人,我们发现她时还没有死,可是她只开口说了一个”鬼“字就也断了气,医院为了不影响声誉,没有报过警,尸体也都处理掉了,院长让我们不要说,其实发生了这件事我们都想辞职,可是有一天我们上班时在每一个人的办公室桌上都贴着一张字条,上面用血红的字写着:谁敢辞职我让他(她)成为下一个死人。这样我们都怕了。所以我总觉得雪丽这个人有点怪,你要小心她。”

    听完这一段话,清竹已经目瞪口呆了,她甚至已经不敢在喜欢张医生了,佳佳走后,雪丽打电话来,清竹真是听怕的,不过她还是接了,雪丽说了跟佳佳完全一模一样的话,只是把雪丽换成佳佳,清竹摊倒在床上,她想到去问问别的同事,但她忽然想起别的同事也会一定因为过于害怕而不敢说的,这一晚,清竹辗转反侧。

  第二天是清竹值班,跟她一块儿值班的还有另一个人,可是她值了半个小时就被男朋友催走了。清竹忽然想起了那个故事,她感觉周围阴森森的,不过她没有办法。

    到了12点,忽然灯都被关了,远初传来了脚步声,在空旷的医院里,更让清竹毛骨悚然,她不停地安慰自己。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她看见了一点光,这时,一个女子出现在光中,她有着非常长的头发,穿着白衣服,脸上也苍白的如同衣服一样,而且泛着绿光,明明没有风,可她的头发却飘了起来,并且她的脸上有着非常恐怖的表情,好象是被吓到了一样,这时从另一边也走来一个女子,跟前面着个女的完全一样,唯一不同的是她的头发是短的,这两个人飘向了清竹,清竹此时吓得蹲在了地上,长发女鬼说:“你还我命来。”

       而此时,另一个女子喊了相同的话,清竹哭着说:“我没有害死你们,不要过来,不要。”忽然这个长发女鬼的脸变得越来越黑,最后仿佛被人吸干了血似的,干枯起来,后来完全变成了一副骷髅,可是还留着白色的长发,穿着白袍,正在这危急的关头,忽然两个鬼消失不见了,清竹呆在原地,忽然听见谁喊了一声:“怎么停电了。”

      不过说完后立刻闭嘴,清竹仿佛知道了什么,立刻爬起来,朝声音跑了过去,发现两个黑影,她立刻那手电筒一照,居然是佳佳和雪丽,这两个人的旁边还有一台幻灯机。

  其实,是佳佳和雪丽联手想要吓死清竹。清竹原本是一个见异思迁的人,凭着自己长得好看,一直换男朋友,在清竹毕业前一年,突然看上了一个男的,可这个男的有女朋友,于是清竹就把这个男的灌醉,等他醒了就说已经说她已经和这个男的发生了某种关系,那个男的是个胆小的人,就同意与清竹交往。把他本来的女朋友甩了,他的女朋友就是佳佳,佳佳为此气得跳楼,还好被雪丽救下。

    佳佳发誓要找清竹报仇。但是清竹后来就跟那男的分手了,等她到了这个医院,又看上了张医生,可张医生正好是雪丽喜欢的人,看着张医生对清竹慢慢好了,雪丽怕张医生也被清竹迷倒,于是和佳佳计划了这件事。

  事情水落石出,清竹很快就换了一家医院而且成了一个不爱说话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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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4-7-2013 04:13 PM | 显示全部楼层
正文 137 中山医院

    当我躺在精神病院的时候,非常想告诉大家一个故事,每个人都认为这是我的幻觉,可是每当我闭上眼,中山医院那淡黄山壁上血色的大字,斑驳的招牌,以及每夜里凄厉的惨叫,都给我一种说不出的真实感。1984年我从一所医科大专毕业,那时我一心想去美丽的乡村生活,淳朴的民风和新鲜的空气一直被我所向往。一天我从报纸上看到一则广告,说是有一医院招聘一名医生。这所医院傍山而建,是一个名副其实的乡村医院。另外其景色相当秀美,村民热情好客。我看后大喜,第二天便动身前往。

  火车呼啸着穿过浓密的森林在,一个简陋的小站前停下,我下了车。月台上一块被高高举起的牌子上写着三个大字,非常显眼。走近一看,“周定国”我的名字。

  手持牌子的是医院的院长,也是医院唯一的医生――孙小兰。她很年轻,也很漂亮。毕业于北京的一所医科大学,当初抱着支援山区的理想,来这里当医生。谁知这儿连医院也没有,在当地人的帮助下盖了几间瓦房。

  路不远,翻过个山头便到了。中山医院建在村庄的西南角,几间屋子紧挨着大山,山岩上刻着“中山医院”四个大字。

  我被安置在最靠山的一间屋,屋里很暗。却收拾的十分整洁。唯一不好的是空气中总有一种异味。就象是什么东西腐烂的味道。

  第二天,我去院长的房间请示工作。她带我参观了那几间简陋不堪的房间。用一种希望的口气要我好好工作。我严肃的点点头。说实话我来这儿并不是抱着拯救万民,支援山区的志向来的。只是想找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来逃避世俗的困扰。可是她又跟我说了许多,说山区的贫困,山区人的苦难等等。这些激发了我的强烈同情,登时有一种热血沸腾的感觉。一抬眼,就发现小兰娇美的面貌又清丽了几分。

  一个星期过去了,倒没有几个病人。有几个也无非是一些感冒伤风。我很闷!这里的工作并不多呀,一个人总也忙地过来。为何还要请人呢。空闲的时候我就出去溜达,享受大自然的美貌。除了伙食,住宿的问题,到也过的十分舒畅。我以为自己作了一个很正确的决定,来到了这么一个人间仙境。可是不久我才知道这儿并非仙境,乃是地狱中的地狱。

  一天,我找到小兰。因为想要回去几天,不得不向这位美丽的领导请个假。开始,我蛮以为请个假当然没有问题。谁知小兰断然拒绝了,并严肃地说了一些大道理。然后她顿了一顿,用一种异常的声音说:“再过几天就是中秋节了,月亮会很亮。”她说完这些,便看着窗外发起呆来。

  下午,当我正在睡午觉时,又闻到了那股怪异的味道。我开始以为,是有什么东西在山脚腐烂了而发出的味儿,也没有注意。

  一直到那天晚上……

  我每天都睡的很晚,当我关上对着山的窗户,并一口吹灭了暗黄色闪烁的油灯时,从大山的内部传来一种叫声,凄厉万分。那好象是某种生物临死时的惨叫。我忽然想到了那每天都会闻到的腐尸味,我觉得这二者间会有一点联系,我感到了一种莫名的恐惧。

  第二天,我找到小兰,对她说了我昨晚所听到的声音以及屋里的怪味,她告诉我说这是很正常的,那味道是每处山野里的共性,是山的味道。至于那叫声则可能是一些野兽碰上的山上的捕兽夹而发出的。

  说完又对我微微一笑:“你想的太多了”。当我陶醉在这春风般的笑容里的时候,我却忽然觉得她的笑容里隐藏着什么,我同时也发现自己喜欢上了这个美丽的笑容。

  又是夜晚,又是腐烂的味道,又是凄厉的叫声。我失眠了,一整夜,都在听那种所谓的野兽的声音,听着听着我就被自己的想法吓坏了,我在这个黑色的夜晚把那个声音听的一清二楚,那哪里是野兽的声音,那是,那是人啊!那是人遭遇了世间从没有过的恐怖时,所发出的最后的声音。那种气味无疑是人的味道,是死人的味道。啊!原来我每一天都呼吸着尸体的气息而入睡。我的脑海里又浮现出了小兰那诡异的微笑,她与这种恐怖必然有着一定的关系――我痛苦地想着。

  月光无声无息地从微微打开的窗子里,悄悄爬了进来,我走到窗外看着月亮那金黄色的脸,不久我就发现那张脸上也挂着同小兰一样奇怪的笑容。它很亮,因为再过几天就是八月十五。恐怖也就这样开始了……

  八月十五。

  我悄悄的从山的另一边上山去看看。我知道了这里一定被一种神秘的力量诅咒过。因为在山上,在那荒凉的了无人烟的山上我看到了一些东西,那是世间最为骇人的物体。我实在不能准确的把它描述出来。在山顶上,也就是靠近我的住所的那一片寸草不生的山地上。

  我真的看到了一些东西,那好象是一张脸,但我却看不见脸上的五官,那不是一张人类的脸,那上面写满了怨恨。那物体好象会移动,那是一种飘渺的力量,从那里我感到四周的怪异的植物都渗出了诅咒,是万分可怕的诅咒。

  我体会到了那种早已被我了解到的世上从未有过的恐怖。我发疯般地跑下山去,我不敢回头,我知道后面的那种力量在追我。可我在将要逃离那片森林时,又听到了每日萦绕在耳边的熟悉的惨叫声。我不自觉地回了头,我看见了那神秘的物体,又清晰了几分,那奇怪的形状更象是死亡的外表――我只能这样来形容那个神秘物体。我对着世界上从未有过的恐怖,一点也不能动弹。

  这种状态只维持了几秒,但我感觉我的一生也不过是如此之长了。我一发觉自己的手脚又能动了,就不假思索的向外跑去。眼看就要跑出那片阴森森的世界。可是奔了好久仍然看不到森林的边缘。我害怕了,感到自己的生命就要被这种恐怖所吞噬。可仍是拼命地跑着。

  我的后颈感到一阵凉,我知道自己甩不掉那诅咒,我不去回头。而后我的后颈又感到一种湿润,我对着地下依稀的影子,看见我的背后又多了一个东西。

  我回头一看那,那竟是一张扭曲的脸,苍白的吓人,是一张神秘的脸,它正在伸着它长长的舌头舔着,我一回头那舌头便舔在我的苍白的脸上。我闻到了,就是那种味道,是死亡的味道。我只听见“啪”的一声巨响,便不醒人世了。

  醒来时,已是夜晚。我仍睡在自己那间充满着死亡味道的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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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4-7-2013 04:16 PM | 显示全部楼层
正文 138 中山医院(2)

    月亮把她那长长的舌头从靠山的窗口伸进来。我对上午的事情记得十分清楚。我知道这不是普通的山村,这也不是普通的医院。这是地狱,而小兰则是地狱里最美丽的也是最恐怖的那个物体。这个医院,一定还隐藏着什么。强烈的好奇给了我从未有过的勇气。这时,小兰带着那诡异的微笑,缓缓踩着月光――那太亮的月光走进来。我不禁脸上露出了恐慌,但我却张不开嘴。用手一摸自己的脸被一些东西包裹着,随即我便用力扯,妄想摆脱那些禁锢我大脑的封条。小兰一把拽住我的手,我知道她是不会如此轻易地放过我的。

  她用一种很奇怪的语气对我说:“你疯了!干吗扯绷带!”我的眼神里一定露出了疑惑,“我怎么了?”不禁自言自语道,虽然我明知她不会告诉我真相。果然她又对我说:“你在山上被狼抓伤了,幸好有一位猎人路过,打死了狼才把你从鬼门关救了回来。”我挣扎着坐起来,小兰赶忙走上来扶助我,在她的手碰住我的一刹那我感到了她的颤抖,我不明白这是为什么。而且我竟在那一刻感到了一阵甜蜜。我走到窗前,看着亮的异乎寻常的月光,对小兰说:“我一点也想不起上午的事了。”她微笑着:“不用担心,这只是轻微的脑震荡,休息几天就好了。”

  晚上十点半,月光更亮了。在我的一再要求下,小兰和我一起走到医院里。这是两间非常简陋的瓦房,破破烂烂的蹲在山脚下。月光又带来了那种叫声,凄厉的,恐怖的叫声。这时我正在她的搀扶下站在窗前。我听见后,竭力压抑我颤抖的身体与灵魂。我向她看去,见她正望着月光发呆,那种表情给我十分熟悉的感觉,就象是上午那恐怖山顶的那张神秘的脸。我忽然有一种想要带小兰去看那张脸的冲动。

  我忽然说:“我想去上午去的那座山,陪我去好吗?”她的脸上随即出现了惊恐的表情,用力摇了摇头“不去!都这么晚了。你去干吗?”

  “没什么,就想去看看!”我急忙掩饰着自己的不安。咚!咚!有人敲门。小兰走出去开门,是孙二来看病。等他们进了后屋,我就走到了小兰的房间去找寻我的恐怖。

  一进门,扑面而来的就是那种死亡的味道。这间房虽也是简陋万分,可布置的非常精美。我的目光在这屋里不停的搜索,忽然我的眼神停在一张匾额上。那上面写的是“中山医院”四个血红的大字。这与屋里的布置非常的不协调,我感到奇怪。我想把它拿下来,却发现自己无论如何用力也不能把它摘下来,我试着把它象两边转,我忽然听见一种声音。是什么机关被打开的声音。我打开了,打开了的却是地狱的门。

  那里是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我也不敢乱动,努力回想自己是怎么掉下来的,谁知却一点也想不起来。正当我迷惑不解时,有一种声音从前方很遥远的地方传来。我微侧着头,倾听那种怪异的声音。

  那声音很奇怪,好象是用刀把卷心菜嗤啦嗤啦切断的声音。我很好奇,开始移动我颤抖的双腿,没走几步便被一样东西拌了一下,我伸出手想去摸那个软绵绵的东西,忽然我闪电般地缩回了手――我知道那,那是,是尸体呀!是尸体!我的病态的大脑飞快的思索:小兰的屋里怎么会有尸体?我想起每晚凄厉的叫声,想起山顶上的神秘物体,莫非这里有什么联系。我的心在这无边的黑暗里,在这尸体的气味里剧烈的跳着。

  远方又传来了那卷心菜被切开的声音,那异常的声音虽十分微弱,但却在恐怖里无情的冲撞我的心。我的脚又触到了那尸体,我发现那尸体只有半具,我再一次听着那微弱的声音:嗤啦…嗤啦,我的心几乎要从胸膛里跳出。那种异常的声音一定是尸体被撕裂的声音,也就是说在我的前方,正有什么东西在哪儿撕着尸体。我耳边又响起凄厉的叫声,很响,真的很响,我的耳膜几乎要破了,可我仿佛什么也没有听见,被一种力量驱使着向前面走去!我明知前面就是地狱,可是我脚却不听自己的使唤,带我奔向地狱!走了大约十分钟,我发现地下躺着的都是尸体,走上几步就要被那些一半的肉体绊一下。

  我虽看不见却可以想象,这是一座地狱里的坟墓。到处都是尸体,尸体都被残忍的撕裂,地下都是内脏。而我此时就在这个地狱中的地狱里,并向着恶魔走去。走到了一块墙壁面前,我再也止不住心中的恐惧大叫起来。那声音十分熟悉,是我每晚听到的声音。原来有过许多人都是和我一样经受着如此的恐怖,放声大叫起来的。

  我向前望去,那堵墙的后面是一片被月光笼罩着的屠宰场,很小很小,一眼就能望遍。我在这个几乎堆满了尸体的地方――喘息着。

  我没有看见什么,这一点更让我感到诡异,我不明白刚刚那种撕裂我内心的声音是从哪里传来的。它不会凭空而来,我想象着。也许那个不知道是什么的物体,就在我的身边,而且随时都会把我的生命从这世俗中带走。耳边又有了那种声音,嗤啦,嗤啦。我把头微侧听到它就在我的身后,我慢慢回过头去,却什么也看不见。过了一会儿,我把自己的目光停在了月光下的一块阴影上,我发觉那东西好象会动。

  我的四肢又开始麻木了,我移动不了自己的眼神,只能盯着那万分可怕的物体,看着它一点一点从那阴影中现出它那神秘的诡异的身影来,它的嘴里(如果那东西可以称作嘴的话)衔着一条腿。呼哧呼哧地允吸着那腿里的血,鲜血还不时地从嘴里缓缓滴出。我对着它竟仿佛感到一种莫名的平静,虽然平静后面蓄满了世上所有的恐惧。

  这时那物体后面的石墙慢慢开了一个口子,小兰从那里带着那份常有的微笑,用一种同那微笑同样诡异的步伐无声地走出来。并用一种奇怪的声音告诉我一件事情:@#$@%#^$^$@$@。我什么也没能听见,就只看见那物体的舌头,伸了上来,缠住我的脖子。我窒息了,休克了,恐怖从食道一直通过我的全身并在我的五脏六腑间游走……

  我睁开眼后,看见在自己的房里,小兰坐在我的床边向我投出那令我终生难忘的微笑,我怒吼着,又是那种声音我向那个美丽的恐怖扑过去,虽然我知道自己必死无疑……

  上述文字,是我的一个朋友向我口述的。他躺在精神病院里,患上了精神病。具体我并不知道他的病情,只是医生告诉我,他所看见的都是他的幻觉。他每天都喋喋不休地向每位去看他的朋友讲这个诡异的故事。几个月后,我很好奇于是去了他所说的那个山村,却怎么也找不到那位美丽的小兰,据当地人说那姑娘自从被我朋友用硫酸泼在脸上毁了容之后就在也没回来。

  我又由当地人带着去了那片树林,我的耳边真的好象出现了那种凄厉的叫声,在那片特别阴冷的森林里我真的仿佛看到了什么,回头看着那个带路人,真的带着一种诡异的微笑在看我。我感觉到这个地方真的有些异样。到了晚上月也出奇的亮,在月光下我不禁地想为什么小兰莫名的不知去向,为什么这里的空气都有一种怪味就象定国说的那样有一种尸体腐烂的味道。

  难道定国说的会是真的,他是经过了那一系列的事情之后才疯的,还是先疯了才看到那一系列的怪异呢?我想真真假假在这个荒谬的地球是很难说清的。我不知道什么会是真的,也不知道什么是假的,当然也不知道是定国疯了,还是我们大家都疯了。我仿佛陷入了一个怪圈,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我走到门外,月光更亮了,照亮在山壁上的血色的字――中山医院。这时一股气味扑鼻而来,是那种尸体腐烂的味道,我竟然也在恐怖里听到了那凄厉的叫声。真的听到了,它确实很可怕。我忽然想起了什么,一回头看见便一张脸在空中微笑着向我慢慢飘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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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4-7-2013 04:20 PM | 显示全部楼层
正文 139 活尸

     滴答,滴答。

  是洞顶上落下来的水声,很久了,这声音千篇一律,无止无休。

  直到有一丝光亮……只有一丝光亮。

  很久,没有这样的光了。

  上下,摇晃,是光束,有人了,是有人吗?

  前因

  秀娥照着溪水中的影子,梳理自己的一头乌发。

  她想着她的心事,就笑了,她的倒影笑颜如花。

  过几天,她爱的男人会带她走,从此浪迹天涯,她不必再留在死气沉沉的君王爷府中,做这个卑微的丫头了。

  那个男人会用坚实的臂膀保护他,在他身边她从来没有害怕过。

  她还记得初次见他,是在君王府的园子里。

  他穿着一身墨蓝的袍子,静静的站着,身后还有一个脸色苍白的年轻人,在专注的擦着手中的剑。

  他们是来找王爷的,通报以后,她代表王爷请他们进去。

  从丫鬟们的议论中,她知道他们是现今江湖上最有名的两大杀手,素剑和血剑。

  那时聪慧的她暗暗的惋惜,血剑看来狠毒,也就罢了,他却是仿佛干干净净的人。

  为王爷办事的江湖客,最后不会有一个活下来的。

  当时谁知道呢?

  她想,当时谁知道呢?日后他们会相知相爱,直到决定退出江湖,过神仙眷属的日子。

  不过……幸福真的可以长久吗?她忽然不确定起来,直觉告诉她,总有什么不对劲。

  的确,巨大的灾难盘旋着扑来了。

  好像,有一片黑影,在阳光下笼罩了一切。

  素剑听到血剑叫他,就走过去。“什么事,兄弟?”血剑翻了翻白眼道:“你真的打算不干了?做完今天这最后一笔生意,退出江湖?”素剑点点头,说:“你知道,我一向不适合做杀手。”血剑大声说:“是的!你根本就不适合做杀手,尤其是你那个致命的弱点,总有一天害死你。”素剑笑一下,说:“放心,没有人能够在我出手之前利用我的那个弱点。”然后他走了,血剑在他身后,悲哀的看着他。

  “有生就有死,我不该太伤心。”血剑对自己说。

  君王爷很喜欢这个杀手,因为他让他感觉不到一点杀气。

  “我是素剑,二十八岁。”这是第一次见到这个杀手时,他唯一说的一句话。

  所以王爷从此记住了他的人,他的剑。

  沉稳,安静,刚强。

  他觉得这是一个水墨画一样的年轻人。

  王爷把他当作自己的一部分,如果有一天他不久于人世,素剑是地下护卫的最佳人选。

  今晚他将被派去刺杀天沉,武林中的第一侠士。

  “你有把握吗?如果血剑不跟你一起。”王爷看到素剑愣了一下,但很快回答:“有。”难怪他这么自信,他有江湖上最快的剑。

  “你是天沉?”素剑淡淡的问。

  大胡子的豪迈剑客昂首道:“不错,你是谁?”素剑轻握剑柄,文静的说:“我是素剑,二十八岁。我来杀你。”天沉大笑说:“江湖上没有人敢对我说这样的话。”素剑说:“可是我已经说了。”一道寒光闪过,他已出手。

  天沉说“我活了三十八岁,终于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神化。”素剑平静的说:“相信神化,还是好的。”天沉说:“你有世界上最快的剑,没有人能够战胜你。”这时一个声音响起:“那可不一定,我只要凭着这个东西,一样可以战胜他。”

  来者是君王爷手下的第一大将君豹。素剑皱眉道:“你来做什么?”君豹看着他诡笑道:“给你看一样东西。”接着把手中的包袱提高。

  那是一个还在滴着血的包袱,素剑下意识退一步,说:“我凭什么看?”君豹没回答,只是换了一只手托那包袱,另一只手腾出来,解开那布。

  扑通,扑通,扑通。

  素剑只觉得心跳的厉害,当他完全看清楚包袱里的东西时,血一下子涌上了头顶。

  手脚冰凉。“秀娥。”喉咙里吼了最后的一声出来,眼前漆黑。

  天沉难以置信的看着君豹把秀娥的头扔在地上。“一天之内,我看到两个不可思议。”他说。君豹说:“没想到吧?他的确有江湖上最快的剑,但是也有江湖上最软的心。只要一伤心,他就会晕过去。”“所以你利用了他这一点,那个女孩,是他的心上人吧。”天沉咳嗽,胸口如泉般喷出的血没那么多了,他说:“唉,想必他这个弱点不会轻易让别人知道,而你既然知道了,一定是有朋友出卖了他,可怜,可叹!”君豹说:“你还是可怜可怜自己吧。”他还要说什么,但是天沉已经不会再听到了。君豹向他的尸体踢一脚说:“死了?谁叫你自己不小心,听到王爷的秘密呢!”

  地宫里,素剑醒来。

  双手双脚被铁链牢牢锁住,他想不到挣脱。

  他心里只有一个人,只有两个字:“秀娥”。

  君豹和王爷走过来。

  “天沉死了?”王爷问。

  “回王爷的话,天沉的确死了。”王爷说:“我也不想杀他,谁叫他无意中听到地宫的秘密呢,我不希望到阴世以后,还要被人打扰。”君豹说:“王爷!君豹一定追随王爷,没有人能够打扰王爷!”君王爷笑着拍他肩,说:“我知道,有你和素剑守护我,我就放心了。”看到素剑坐在地上,一双眼睛睁着,王爷说:“素剑,你不要怪我,秀娥只是一个丫头,她不配你,她是注定要为了你我而牺牲的。”君豹单膝跪在素剑面前,从怀中拿出一个盒子,说:“王爷选中了你,是你的运气。”素剑什么也没有说。

  盒子中是鸽子蛋大小的一颗光彩夺目的珍珠。君豹道:“这是‘定颜珠’,是传说中才有的宝物,今日看见,是你的运气了。”言罢拿起那珠子塞进素剑口中,接着将他口鼻牢牢捂住。素剑无法呼吸,胸口像有千金大石压着一般。

  也好,我本来就一心求死。他想,索性不再挣扎。

  地宫里幽暗的灯光下,金银珠宝仿佛已经开始散发腐败的气味。君王爷在这一切里孤独的立着,悲哀的看素剑做生命结束的抽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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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4-7-2013 04:23 PM | 显示全部楼层
正文 140 鬼祭

    吴美美在夜里十点从护士值班室下班走向宿舍楼的时候,远远看见原本还人影闪动的宿舍忽然灭了灯。

  吴美美觉得有些奇怪,照理宿舍里那几个家伙都是疯惯了的,几乎每晚都要闹到十一二点才睡,今天怎么都这么乖?

  吴美美纳闷的想着,不觉间走进了宿舍楼。

  底楼的走道灯昏暗的亮着,廊道里胡乱的摆放着一些废弃的医疗器具,隐约散发着一种奇怪难闻的气味。

  这里原本是医院早些时候的宿舍楼,说是楼,其实也不过就是一套老式的二层小房子,上下加起来也不过才头二十个房间。后来医院扩大了,职工们搬进了新起的宿舍大楼,因此这套破旧的小楼也就理所当然的成了医院的废弃物品储存间。直到一年前医院新招了刘丽,黄娇和胡琳这三个临时工护士,考虑到新宿舍楼已经人满为患的缘故,院长这才想起了这套旧楼。

  当然了,对于医院的借口,刘丽三个还是心知肚明的,谁叫自己是‘低人一等’的临时工呢!

  吴美美是在三个月前进入医院的,她是白水县护校毕业的一名优等生,当时医院在招揽她的时候,说好等她一进医院就直接给她转正的,可谁知等吴美美一进医院后,医院非但没有给她直接转正,就连住宿都是安排在了刘丽这三个临时工住的地方挤挤了事。

  “别急,最近医院事情很多,你就再等等吧,相信很快就会帮你解决的!”这是吴美美追问时某位领导答复的话。对此象吴美美这样毫无背景的小人物也只能无可奈何,何况自己当初努力读书的目的也正是为了能够进入这家县里唯一的大医院,现在除了等还能干什么呢?

  很快的,吴美美来到了宿舍门口。

  宿舍是在二楼中间的一个房间,房间对门便是盥洗室,盥洗室旁边是卫生间。

  宿舍的门虚掩着,里面静悄悄的,听不到一丁点声音。

  “我回来咯!”吴美美边象往常一样打着招呼边推开了门。

  没有人响应,一片青白色的月光从薄纱型的窗帘中斜斜的透进屋来,淡淡洒在临窗的一套上下铺上。

  铺上的被褥是叠起的,床上并没有人。

  吴美美有些惊讶,顺手打开了电灯。

  “啪!”一只手忽然在吴美美左侧的肩膀上毫无征兆的轻轻拍了一下。

  吴美美顿时吃了一惊,本能的转过头去。

  “哇------!”,三只披头散发,长着一副可怕骷髅面孔的“鬼”突然怪叫着从吴美美的身侧张牙舞抓的窜了出来。

  “啊------!”

  吴美美顿时无法控制的尖叫起来,浑身上下就像突然抽筋似的打了个猛颤。

  看见吴美美惊恐万分的样子,那三只“鬼”竟然一齐得意的“哈哈”大笑。

  熟悉的笑声终于让惊恐的吴美美回过了神,再看到那三个明显是带着鬼面具的家伙依然在自己面前前仰后合的大笑着,吴美美顿觉气不打一处来。

  “好啊,我让你们吓唬我!”吴美美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叫了一声,接着也不知是从哪来的那么多力气,发泄似的一个一个追着室友的胳肢窝挠去,顿时吓得对方东躲西逃。

  闹腾了好一会,直到三个室友都笑得动弹不得,一个个喊着美美饶命的时候,吴美美这才松了手,让三个人各自爬回自己的铺位休息。

  入目处,看见地上凌乱散落的恐怖面具,又想起自己刚才被吓时的窘样,吴美美顿时也忍不住失笑起来,责怪道:“你们到底从哪搞来的这些的鬼面具?差点没被你们吓死!”

  “当然是市场上买回来的咯,你以为是鬼送的啊!”趴在上铺的胡琳揶揄道。

  吴美美瞪了胡琳一眼:“好端端的买这些鬼东西干什么!”

  “笨蛋!今天是鬼节嘛,不买这个怎么祝你鬼节愉快啊!”对面下铺的刘丽咯咯的笑着说。

  “看来某些人的皮又痒了哈!”吴美美掳了手臂作势往对面的刘丽走去。

  刘丽赶忙往里床躲,同时一手指着头上笑道:“不关我事,是黄娇出的主意!”

  吴美美正要将矛头转向在上铺翻身躲避的黄娇,不想“砰”的一声,脚下似乎碰着了桌底边一样硬硬的东西。

  那是一只钢瓷做的旧脚盆,盆里装了好些纸张燃烧后的灰烬,灰烬中间压得有些底,间中夹杂着一些没有燃烧完全的冥币一类的东西,象是被人用脚踏灭的。

  “你们烧纸钱干什么?”吴美美惊讶的问。

  “嘿嘿,当然是请鬼用的咯!”黄娇探头说道,声音显得很神秘。

  “你们到底搞什么鬼?是不是吃错药了?”吴美美感到莫名其妙。

  “嘘!”黄娇做了个禁声的手势,接着尽量压低声说:“可不能瞎说,在鬼节烧纸钱在我们乡下可是有说法的,据说只要在鬼节那晚,在不干净的地方面对着北方虔诚的烧上一些纸钱,然后把纸钱灰烬藏在人住的房子里,到了人们睡着了的时候,那些一直游荡不走、得了钱的冤魂便会悄悄出来认一下那些烧纸钱给他的人,以便以后闹腾的时候不会错找上自己的‘恩人’!”

  “鬼认人?不会吧!再说咱们这好端端的,哪来那些不干净的东西?”吴美美将信将疑。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黄娇似乎刻意压低了声音:“我听说咱们这栋楼是盖在坟堆上的,盖好不久就出了人命,据说也是个年轻的女护士,半夜上了趟卫生间后就再也没有回来,直到第二天一早才有人发现了她依然端坐在马桶上的尸体。”

  “我也听说了,是门卫老张头亲口告诉我的!据说这事相当离奇,当时现场并没有搏斗过的痕迹,也没有人听到过尖叫或者呼救,但那尸体上的一双眼睛却没了,只留下两只拖着血迹的黑洞。”刘丽的声音近乎诡异。

  “真的?!”吴美美感觉自己浑身都起满了鸡皮疙瘩。

  “恩!是真的!”一边的胡琳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吴美美:“后来还常有人说在夜里会冷不丁的看见一个穿白衣服的女鬼悄悄站在别人身后。”说着还拿眼左右里提心吊胆的瞄了几下。

  “你可别吓我!”吴美美顿时紧张起来,连声音都变了味。

  “啊!”,胡琳忽然倒吸了一口凉气,跟着露出一脸惊恐万状的表情,张大了嘴巴直勾勾的看向吴美美的身后。

  吴美美霎时浑身猛颤,不能置信般抖索着回头看时,胡琳几个的怪笑早已响起耳边。

  “不理你们这些可恨的骗子了!”涨红了脸的吴美美气呼呼的拿了盥洗用品走了出去。

  “美美,这里闹过女鬼是真的!”好一会后,传来刘丽喘着气的笑声。

  “傻子才信你们的鬼话呢!”吴美美边对着镜子用洗面奶揉搓着面孔边气鼓鼓的说。

  然而就在这时,吴美美突然发现面前的镜子里竟忽然多出了一个神秘的背影,那背影一头散乱的黑发,身披一条雪白的长裙,一双赤裸而苍白的脚正仿佛凌空了般一步步从宿舍门口往里走去。

  “嘻嘻……”,宿舍里笑声依旧。

  那背影忽然停下脚步,缓缓回过头来。

  入目的,是一张苍白而诡异的笑容。

  还有一双失去了眼睛的恐怖黑洞。

  “啊-----!”,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生生窜起在心头的时候,吴美美听见自己惊恐的尖叫了一声,跟着两眼一黑,顿时软软瘫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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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8-7-2013 02:53 PM | 显示全部楼层
正文 141 医院里的鬼故事:恶灵

    (一)门外的声音

  我的身体一向很好,但是让我难以置信的是我居然要住院!因为我得了肝炎,医生讲:你最好还是住在医院里比较好,这样检查起来也方便,不用你两头跑。

  虽然我很不愿意,但我此刻还是躺在医院的16号病房的床上。索性我家境比较好,住的是一人一间的“上房”,这里有电视,有卫生间,有热水可以洗澡,甚至还有电话!对于一间病房,还有什么可以要求的?说实话,我想不出。

  我在床上躺了一会,然后坐起来,走出房间。我要熟悉一下这里,因为我还要在这里住20天。我刚把门打开,就看见一个老头站在对面。他朝我笑笑,然后问我:“我看你很健康的嘛,怎么也到这里来了?”我叹了口气回答:“我得了肝炎,你得了什么病?”

  老头也叹了口气:“象我这样年纪的人虽然不能和年轻人比,但总不至于一有个头疼脑热的就往医院里送。可惜我的儿女也太孝顺了点,这两个月中我已是第三次住进来了。我真怀疑他们是不是和医生串通好的。”我听了不由表示同情。

  我们聊了一会,我知道了他姓薛,他就住我对面的15号房。我右边18房的是个姓王的老头,左边14房的是个才18岁的小姑娘,听薛老头讲是个长的很不错的小姑娘,和我一样得了肝炎。我听到这个消息,心里实在比较高兴,我觉得我似乎开始喜欢住院了!

  在结束谈话前,薛老头忽然压低了嗓子:“这里环境是不错的,但在晚上10点过后,最好还是呆在房里,不要让别人进来。”他说完,就进了屋子,把门关上了。

  10点后不要让人进来?这医院管的那么紧!我心想:刚来还是不要太嚣张的比较好,而且也没人会那么晚来看我。于是老老实实的在床上看电视。到了21:30居然连电视都没信号了。

  电视看不成,只好躺下去。我相信大家都有这种体会,来到一个新的环境,不太容易睡着。我当然睡不着,但时候久了,自然有些迷迷糊糊,也就在这种情况下我好象听见了一个声音。这个声音是从走廊传来的,似乎是在唱歌,又似乎是在谈话,有时甚至好象在哭。

  这个声音慢慢变响,我很明显的听到声音从我门前走过后忽然停下了,就停在隔壁18房的王老头的门前。然后我听见敲门的声音,敲了3下,没人来开。又敲了3下,似乎王老头有反应了。我听到他下床的声音,接着门就开了,门外的人好象走了进去。再后来,再后来就没动静了。

  几个小时后,我被一阵哭声吵醒。我好不容易才睡着的,居然这样快就给弄醒,实在不痛快。看看钟,已经早上6点了。我起了床,开了门,立刻可以听到一阵惊天动地的哭喊声。我注意到薛老头也站在门外,我问他:“怎么回事?”薛老头叹了口气:“你隔壁的王老头死了。”

  死了?听到这话,一股寒意从我脊柱冲了上来。怎么会这样,那王老头要不是因为还有一点高烧没退,不然早就出院了,没想到居然就这样死了。

  我说道:“我昨天晚上还听到有个人到他房里去的,今天怎么就……”薛老头忽然神秘的说道:“你昨天晚上听到有人进去过?”我回答:“听到过,有一个人去敲王老头的门,然后那人就走了进去。”薛老头又叹了口气说:“如果他不去开门,他就不会死!”

  我很奇怪,问道:“这是为什么?”薛老头说道:“因为他放进去的是个恶灵!”

  (二)医院的恶灵

  我此刻坐在薛老头的房里,他就在我面前,用缓慢的语气说:“你一定不相信的,但这是事实。这个医院里的确有不干净的东西。”我说道:“既然这样,你为什么还要住进来?”

  薛老头:“因为知道这件事情的人只有我一个,我曾说给别人听,没人相信,包括我的儿女。”我对这件事已有了兴趣:“你怎么知道的?”薛老头问我:“你还记不记得我和你讲过晚上10点后不要让任何人进来?”

  我点头:“我记得。”薛老头说道:“但是在四个月前,却没人和我说这句话!否则我也不会看到那个东西了。”我虽然已知道答案,但还是问了出来:“哪个东西?”薛老头回答:“就是我说的恶灵!我记得那天正好是10点刚过,我一个老人经常失眠,所以躺在床上看书。没有多久,我突然感到胃痛。”

  薛老头喝了杯水,继续说道:“我本来就有胃病的,胃痛倒也很正常。那次痛的也不太厉害,我本打算自己挺过去,所以继续看书,想分散一下注意力。但没有想到居然越来越痛,我只感觉头上都冒出汗来了。于是我不得不叫当班的护士。

  我按了床头的电铃,可护士却没有来。既然她不来,只有我去找她。但那个时候我的两腿多少已有些发软,实在有些走不动了。你可以想象的出,在这种情况下,能听到外面有点声音是多少安慰。”

  我问他:“你听到外面的声音是不是既象唱歌,又象谈话,还象有人在哭?”薛老头点头:“不错!看来你昨晚上听到的确实是‘它’。可是那时我也没有仔细的听这个声音,我只以为是个护士,希望她能快点来。可是我注意到那个声音却停在我斜对门。

  我有些急了,慢慢将门打开,就在那个时候,我看见了一个穿雪白衣服的人。不知是男是女,披头散发。我看到了那人的半个侧面,肤色白的吓人。这个时候,我斜对面的门打开了,我看见里面的人目光呆滞,侧身让那人进去。我突然发现,那人根本不走路,而是飘进去的!”说到这里,薛老头浑身发抖,就好象又看见了当天的情景一样。

  我说道:“那个东西没看见你?”薛老头摇摇头:“我只开了个小缝,没有看到我。第二天,我就听说那门里的病人已经死了。”我说:“真的是这样?你没骗我吧?”薛老头冷冷一笑:“你昨天晚上自己都听见了,难道还不相信?”

  我站了起来:“这个事情未免太邪门了,照你这样讲,这个医院常常有人无缘无故的死掉,难道医院的人不起疑吗?”薛老头说道:“起疑?他们才不会呢!病人死亡是常有的事情。况且……”他压低了声音:“那个东西每隔三个月才出来一次,每次就死一两个人,医院的人根本不会注意的。”

  我说道:“你没有和医院的人说?”薛老头说道:“说过,但是他们根本不相信的。还骂我是老迷信,警告我不要散布谣言。”我又问:“你就碰到过一次?”薛老头说道:“加这一次是第四次,前后共死了九个人。小兄弟,你还要在这里住好几天,千万要当心啊!”

  我走出他的病房,来到护士间,问道:“请问昨天晚上当班的护士在不在?”一个护士冷冷的看我一眼,说道:“你是谁?是那个死了的病人的家属?”我说道:“不是,我是这里的病人,住16房的。”那个护士脸色稍微好一点,问道:“你有什么事情?”我说:“昨天晚上你们没有听到有什么声音,或者看到什么人?”那护士听了这话,脸色又变了:“没有,昨天晚上和平时一样,什么都没有!你快回你的房间去,医生马上要来了,不要多事!”说完就转头不再理我。

  我回到房间,心里实在很乱:先是听到自己隔壁的病人死亡的消息,然后就是一段恐怖而离奇的医院恶灵的故事,接着是护士的一顿劈头乱骂。我究竟应该相信谁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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