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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四民运欲重返舞台 吾尔开希:戏未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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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5-2-2011 09:18 PM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六四民运欲重返舞台
吾尔开希:戏未结束


1989年6月4日,天安门广场枪声响起,遭中国共产党政府通缉的中国学生民主运动领袖纷纷流亡海外,其中包括名列21名通缉学生名单第二位的吾尔开希。 离开中国之后,吾尔开希先在美国哈佛大学进修,后来离开美国到台湾定居,与台湾女子结婚,曾担任电台主持人和政治评论家,接着投身资讯工业和金融界。

离开中国20年后,他为了悼念今年1月2日病逝的香港民主派元老司徒华,在今年初和另一位六四领袖王丹申请入境香港特区,但遭港府拒绝。两人召开新闻发布会,批评港府的一国两制名存实亡,并要求港府公布拒绝他们入境的理由。

尽管港府至今未公布拒入境详情,和中国官方一贯屏蔽六四信息的做法一致,但吾尔开希与王丹再次跃上媒体,也借这番机会,为六四海外流亡运动保温。六四经历22年岁月洗礼,各种反省和讨论还在持续。

今年农历新年来临前,现已是美国一家投资银行顾问的吾尔开希,为业务而到马来西亚走一趟,顺道接受ntv7专访。

吾尔开希在访谈中表示,流亡海外的六四民运分子,仍能在国际上扮演施压的角色。尽管他们已是配角,而非主角,但他们依然希望回到中国这个舞台,担负对死去的人“不可推卸的责任”。

他认为,现在人们对六四经验的关注,已从对一个事件的关注转化为“对一种普世价值的再思考”,从去年六四21周年香港的纪念人数超越前年,且参与者多是年轻人看来,六四距离被淡忘的一日还早得很呢。

他认为,中国作家刘晓波获得诺贝尔和平奖,是海外民运人士重新出发的一次历史契机。

以下是访问的主要内容:

问:2011年农历新年会在哪里度过?

答:跟过去多年来一样,还是在台湾过年,台湾已经成为我的另一个家。可是,大概在两个月前,有一天我突然意识到我在海外的时间,已经超过我在中国的时间。想到这里,我感觉浑身震撼,应该说是黯然神伤。虽然我们每天都跟国内(中国大陆)的朋友维持着高度密切的互动,包括通过Twitter(推特)这个现在跟国内朋友互动最好的平台,每天注意观察中国的发展,让自己尽量不要感觉跟中国脱节,无论是读报纸、看中国的电影电视,无聊的电视剧都看,原因就是想跟中国维持着脉动的感受。我相信,我也敢说,虽然已经20年没有回去,但对中国并不陌生……但可能也很陌生了。

我有朋友跟我讲过一句话说:“开希,你不会喜欢现在的背景了。你现在回到北京,可能不会像以前,以前有人文气息,现在充满商业气息,而且缺乏了过去的那种价值观。”我的回答是:“也许我会不喜欢,但是我要回到北京去不喜欢,我不要在海外不喜欢,回到北京是我的权利。”

问:六四运动时期,你是学生领袖,而今你的面子书和推特的追随者也大部分是年轻人。你觉得,你在海外能通过网络对他们产生什么样的影响?

答:我的推特追随者大概两万人吧!绝大部分应该是年轻人。算起来,推特上有两万多个追随者已经是不少了,当然,从这两万多人当中,要想发挥对中国的影响力,我们没那么天真。我们在海外就是配角,主角在中国,但是戏还没有结束!就是推动中国民主化这个运动没有结束。只不过是我们当年是在天安门广场,那现在是被逐出了这个舞台。我们在海外能做的就是当配角,但是每一出戏都有主角有配角,我们凝聚共识,形成国际压力,继续对中国施压,这也是一个很不错的配角。

我们都没有放弃我们的使命感,像我跟王丹,我们常谈到,我们是幸存者,我们是一场悲剧的幸存者、大屠杀的幸存者,我们对这些死去的人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所以我们都希望发挥更大的作用,扮演更重要的角色,为此我们就需要回到舞台,舞台很简单,就在中国,一定要回到中国。

问:这20几年来,关于六四的批评和反省很多。网络上有人批评你们这批学生领袖是投机分子,当年你们离开了广场,留下其他人为六四流血。你如何回应?

答:批评有很多,您刚刚讲的这种批评我也听过,虽然我并不认为这是个主流的批评,但是对于这种批评,我们要以一种理性的分析来看。大部分的批评对我们来讲是善意的,对此我们把它当作是鞭策,是一种鼓励、感激,但也有很多批评是有一种情绪。

89年这场学生运动是全世界关注的,全中国、全世界给予这场运动关注的人都希望这场运动能够成功,结果,20世纪最了不起的两件大事,一个是反法西斯,一个是反共产党转制,都成功了,只有在中国失败,而我们中国是第一个发起运动的国家,中国之后,东欧、苏联,这场运动在其他国家成功了,我们作为第一个,却失败了。

大家有一种失望。失望的情绪是一种苦涩的情绪。当人们面对失望,加上当年的杀人犯,今天在跟全世界讲着她的市场有多大、你要到中国投资。她的市场那么大,全世界好像不得不妥协,人们因此会面临一种情绪上很复杂的沮丧和无力感。在这种无力感之中会产生一种批评,说我们当初没做好。

但是我们必须看清楚这种批判的本质。在开枪的人的责任没有被追究的时候,追究被开枪者的责任,是有道德问题的。

问:刚才你谈到你感受到的主流的批评,并不在于你们是不是投机分子,那么你感受到的最大的批评是哪些?

答:最主要的批评还是在反省当年学生有没有过激。我觉得89年的学生运动,可能是世界群众运动历史以来,表现得最为理性的一场,但是这个大规模的运动,一旦发展到了某一个阶段,它就很难避免过激的声音、过激的言论出现,但总体看这50多天的运动、看它的过程、看它的节奏、看参与人的心态、看大家的自制,当然非理性的首先是政府嘛,而且政府非理性的程度,远远超过群众运动之中出现的非理性声音。学生表现出来的那种精神,可以是传世典范。

问:六四纪念活动似乎一年比一年更淡静,你认为是什么原因?

答:我想,首先这好几个层次。首先是人的记忆会淡忘,而且现在处于信息爆炸的时代,每天都会有新的事件发生。香港在过去20多年来都有一个传统,就是在每一年的六月四日,在维多利亚公园举行烛光晚会,参与人数确实有逐年递减的现象,但是到了5周年、10周年、15周年这种中国人比较在意的数字时,参与人数还是相当多。

当然,事情过了这么多年,要大家依然保持关心已经很不容易了,但即使如此,有一件事情却值得大家注意:在2009年,六四20周年纪念的时候,到维多利亚公园的纪念人数达到了一个新的高潮。我当时听到这个消息时,人在澳门,被关在拘留室里面(当时试图从澳门入境香港,结果遭拘捕)。澳门的警察告诉我这个讯息,我已经非常地感动。

结果在去年2010年,也就是六四的21周年,它不是一个整型的数字,而且已经过了这么久,已经超出了我在中国生活的时间,结果在2010年的6月4号,香港维多利亚公园的纪念晚会,参与烛光晚会的人数比2009年还要多,而且很多是年轻人,这是个值得注意的现象。

注意的就是,我们现在对六四的经验,已经不再是一个对新闻事件、对一个逐渐在淡去的历史记忆的关注而已,而是对一种普世价值的再思考。89年学生运动代表的是整个20世纪最伟大的两个运动,一个是反法西斯,一个是反共产主义这种运动的核心精神,而这种精神在今天仍然有价值,而且也许在2008年的金融危机,世界局势面临更加诡谲的状态之下,这种价值可能更值得我们去拥抱。也许香港的年轻人已经看到这一点。我想,六四这件事情被淡忘的话,还早呢!

问:如今,海外民运人士的影响力是不是日渐式微?

答:(影响力)本来就不大,我们离开中国后,就失去了舞台。我记得同样是流亡者的中国知名作家苏晓康,《河殇》的作家,讲过一句话,非常经典,他说:“流放海外,我们得到了天空,失去了大地。”我们是因为争取自由而被当局流放,失去了回家的自由,剥夺了我们能够在自己祖国的自由,可是却被放逐到最自由的地方。我们因此反而有机会去美国、到台湾、到法国这些全世界最自由的地方去体会自由。

那是很复杂很矛盾的心情。一方面,很珍惜这种能够理解自由的机会,尤其像我在台湾这十几年。台湾在我看来是民主的了不起的旗舰地,不光是华人民主的成功典范,还是世界民主的成功典范。她在民主化的过程中,付出的代价最小,速度最快,然后达到今天几乎是text book经典教科书式的民主典范。我能够有这样的机会去台湾,去学习、理解我们当初追求的民主,当然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可是这个珍贵的机会却是被迫的,是在付出不能回到自己国家的天赋人权的代价,对我来讲是不划算的,尤其我已经20多年没有见到我的父母。

问:原复旦大学哲学系副教授周义澄【注一】分析六四运动无法在海外维持热度,其中一个原因,是这项运动无法像西藏流亡精神达赖喇嘛,为西方社会注入新的精神资源。你这些年来的反省是什么?

答:我想,如果把流亡海外的民主运动,跟流亡海外的西藏运动相比较,的确是西藏运动好得多。对此我们更惭愧,也认真思考和分析。我们所谓做得好,是说国际的影响比较大。像今天你走到哪里,你很容易看到西藏的旗帜,你看到西藏的旗帜,大概也很容易认出雪山狮子头是西藏的旗帜。像在欧美,藏传佛教也变得很流行,这里面有很多宗教文化的因素。

很重要的是达赖喇嘛早早就得了诺贝尔和平奖。达赖喇嘛又是精神领袖,他又是一个很有魅力的人,这些种种因素加在一起,使得西藏运动在海外有影响力。

不过实际上看看,西藏运动在国内的影响力,很大程度还是在宗教精神层面。这个影响力在西藏产生的影响力,恐怕还是局限在达赖喇嘛本人的宗教力量。这场运动给西藏人带来的影响力是有限的。

中国的民主运动,流亡的这部分,我们做得是不太好,我们也在反省,也希望能够重新出发,做得好一点,尤其是在刘晓波得奖以后,历史又给了我们一次机会。


【注一】:周义澄是原中国复旦大学哲学系副教授,现美国《北京之春》杂志执行编辑。全文《二十年海外中国政治流亡运动概览》完成于2009年4月,编入香港城市大学教授郑宇硕为纪念1989年中国民主运动20周年学术论文集《今夜无星》http://bjzc.org/bjs/bc/new/76.txt

http://www.merdekareview.com/news/n/16995.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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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8-2-2011 10:57 PM | 显示全部楼层
吾尔开希:民主不是革命
刘晓波推动理性对话共识


吾尔开希认为,共产党邪恶专制伤害人民,确实使许多民运人士难以接受中国作家刘晓波“我没有敌人”的说法,但这却是高瞻远瞩的理性精神,因为民主不是搞革命,而是以对话推动共识,进而捍卫人民的权益。
六四民运是中国当代最浩大的民权政治运动,给中国大陆,甚至海外其他华人地区,掀起巨大涟漪。去年甫获得诺贝尔和平奖的中国作家刘晓波也曾投身其中,当时被誉为“四君子”。
刘晓波(左图)当年在北京师范大学任教,是吾尔开希的老师,但吾尔开希没有真正上过他的课。对吾尔开希而言,刘晓波给他的应是身教大于言教。1989年六四运动期间,他们几乎朝夕相对。六四运动后期,吾尔开希主张撤出天安门广场,刘晓波也在6月4日清晨劝服广场上数千学生撤离。
去年杪,刘晓波因身陷囹圄而无法亲身到挪威领取和平奖,11月中,吾尔开希在日本广岛出席诺贝尔和平将得主峰会时,也曾为刘晓波的《我没有敌人——我的最后陈述》辩护。
吾尔开希接受ntv7专访时,形容刘晓波乃性情中人,有时为求给人当头棒喝而措辞强烈,所以才招致误解和批评,尤其“我没有敌人”和“中国应该殖民三百年”这些话更容易引起争议。
吾尔开希接受本文作者陈丽亭访谈。

他认为,民主的核心精神就是,即使有立场意见不同,也要妥协与对话,以达成共识,来推动及捍卫人民自己的权益。“在不丧失民间力量空间独立性的这种基础之上寻求妥协。”
他说,刘晓波是精神启迪者,要懂得他用词的用意,他不是说中国应该被殖民三百年,强调的不是“殖民”,而是思想变革、思想升华。
吾尔开希承认,海外流亡的民运人士工作不够,刘晓波获得了和平奖也使民运分子在海外有机会推行运动,因此联同一些民运人士成立了《零八宪章》理事会。
以下是访谈主要内容。
问:你之前谈到西藏流亡精神领袖达赖喇嘛很早就获得诺贝尔和平奖,所以对西藏流亡运动有一定的助力,而刘晓波得奖对你来说,也是对中国民主的鼓舞,但我们也听到民运内部有分化的意见,认为刘晓波在打擦边球。他也讲过:“我没有敌人。”这是不是他在某种程度上跟中共政府妥协的表现?
:首先,我想你们做媒体的应该很容易了解到一件事,那就是不同的声音、挑战的声音,是比较容易被人听到的,赞同的声音是没有被听到的,因为赞同的人点点头就好了,没有声音。
刘晓波的主张和做法所得到的支持,远大于对他的质疑。对他质疑的这个部分,也有相当的情感需要理解,比方说“我没有敌人”。共产党的邪恶、专制,对人民造成的伤害,让一些常年以坚定意志,投入于反对中国共产党专制运动的一些人而言,要接受刘晓波说“我没有敌人”,接受共产党不是敌人,是有情感障碍的,但这也是刘晓波高瞻远瞩之处,即使在89年的时候,学生运动当时,他是我的老师,我是他的学生,他回到中国以后,我们可说是每天都在一起,他给这场运动最大的指导就是理性的精神。
他所讲的理性包括妥协精神。妥协并不是丧失独立人格。在不丧失独立人格、在不丧失知识分子的独立性、在不丧失民间力量空间独立性的这种基础之上寻求妥协,是一个让社会可以最小的代价,达到最快进步的一种方法。从这个立场来讲的话,民主的精神本来就是如此啊,我们不是在搞革命,我们追求的目标是民主,而且民主里面就有一种核心精神,就是你即使有立场意见不同,你寻求妥协,通过对话,通过达成某种中间的共识,来推动、来捍卫你自己的权益,这是民主的核心精神,所以我认为刘晓波对我们的影响,对我们89年学生的影响,到今天都还有非常清楚的现实意义。
问:刘晓波也曾因为支持美国前总统布什出战伊拉克,而被批评他在人权和非暴力的立场上持有双重的标准。你怎么看?
:首先,他主张的是民主。我们这些人的明确定位是异议分子、民主运动人士,这是我们的定位,其他是第二性的。我们不是和平主义者,也不是佛教徒、不是虔诚的宗教推动者、宗教观念推动者。我们主要追求自由和民主,我们也相信为了自由民主这种最核心的价值,有些牺牲是值得的。
世界上每一个国家、每一个人都对自由和民主承担责任。我想,如果从这个角度去理解,比方说,刘晓波对于“解放”伊拉克,有人用这个名词,“解放”伊拉克,在美军出兵伊拉克这一件很多人都非常质疑的、非常有争议性的事情上,有一个结果是不可回避的,那就是伊拉克现在是民主的。伊拉克在有民主的环境之下,他才会有更多的机会。在专制的环境之下,这些机会都没有。
刘晓波是一个性情中人,他有时候说的一些话,是“敲醒”别人的那种,给人一种当头棒喝的感觉,所以他会措辞非常强烈。他过去也曾说“中国应该殖民三百年”。他当然不是说中国应该被殖民三百年,他强调的不是“殖民”这件事,而是思想变革、思想升华,他强调的是建设现代公民,但这样的用词,才会产生当头棒喝的作用【注释一】。他会让你思考,不措词强烈就不会引起广泛的反响,所以我们作为一个社会运动者,刘晓波作为一个精神启迪者,你要懂得他某些用词的用意。
问:你谈到中国民主的戏还没演完,流亡海外的配角,已经组织了《零八宪章》理事会,延续民主斗争的精神。那么08宪章理事会接下来还会有什么活动?
:刘晓波因为起草08宪章而被逮捕,判刑判了11年,他去年得了和平奖。基本上,《零八宪章》已经是刘晓波的旗帜了。我们这些海外流亡的民运人士也在反省过去这些年做得不好,但刘晓波获得了和平奖,给了我们一个新的机会。因此,我们这些在海外的朋友,包括王丹包和杨建利等人,得以联系在一起,重新联系思考,打起这个旗帜,在海外做一些该做的事,这种思考就是成立《零八宪章》理事会这样的想法。
这个组织主要还是在海外扮演配角,压力还很大,但搞不好这个配角扮演得很好的时候,它所起到的作用,甚至大于在国内被压制的主角,所以在这种想法之下,我也希望如果能够在马来西亚找到志同道合的,愿意共同参与这种事情的朋友。
目前,《零八宪章》理事会还在凝聚共识的阶段,等到下一个阶段共识更清楚的时候,我们一定会向大家公布,也希望得到大家的支持。
注释:
一.参见吾尔开希部落格“吾尔开希流亡笔记” 《我所理解的‘我没有敌人’》一文。
陈丽亭是ntv7华语新闻主播。《独立新闻在线》感谢ntv7华语新闻组授权刊登吾尔开希专访全文。

http://www.merdekareview.com/news/n/17041.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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