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故事）梦境之尘（1）

bobolovebibi

你有遗憾吗？

你有事情想完成但却没法去做的事吗？

你有什么想要但却得不到的人事物吗？

或许你可以找我，当然你必须付出一些代价，但我可以替你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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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啊，出来吃饭咯。“老奶奶站在客厅喊道，声音很是响亮，不过却没人回应她，于是她再喊道：“小豪，不要玩电脑了，出来…。”

“不要烦我！我自己会吃！”老奶奶话还没说完，就被一把粗鲁的声音打断。

“哎…你这孩子，就是不听话，脾气还这么坏，看你小的时候多乖，叫你吃饭就吃饭…。”老奶奶口里碎碎念的转过头往饭桌走去，佝偻的背影，满头的白发，脚步一拐一拐的走到饭桌前坐下，夹起几大块肥瘦相间的五花肉给一旁盛满白饭的碗里，然后自己夹起一些青菜配着白米饭细细咀嚼。

“小豪，”老奶奶吃饱后，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喊道：“该吃饭咯。”

回应她的是房中倏然起身推开椅子的声音，一个年轻人重重踏着脚步走出房门，皱着眉头喊道：“婆婆，和你说了多少次了！我在玩着游戏的时候不要一直催我吃饭，我现在不得空，不要再催我了！”

“不要玩电脑了，“老奶奶说道：”今天婆婆有煮你爱吃的红烧肉，你再不吃，等饭菜冷了就不好吃了。“

“那你拿进房间给我吃，我边玩边吃。”年轻人撂下一句话就转身回房继续厮杀，未几房里就传来一声大喊：“奶妈替我补血！我要死了要死了！”

老奶奶摇摇头，一只手按着沙发扶手慢慢的起身，然后走去饭桌把一碗红烧肉盖满白饭的碗拿进房里后就走了出来坐在客厅沙发上。

房里不断的传出一些她听不明白的话，什么坦克拉仇恨，法师快出大绝之类的话，她抬头看向墙上的时钟，还有几分钟的时间，电视就会播出她爱看的连续剧。

老奶奶随手拿起遥控器打开电视机，电视里播着她熟悉的都能背出台词的广告。

在等待连续剧播出时，她抬头看向墙上挂着的一副照片，照片里老奶奶坐在中间，然后一对夫妇站在她左右两旁，一个六七岁的男孩子坐在她的腿上笑得很灿烂。

老奶奶双眼发直，看得出神，直到一阵熟悉的连续剧主题曲响起，她才回过神来，津津有味的看着电视机播放的连续剧。

光阴似箭，岁月如梭，一眨眼年轻人终于大学毕业了。

那一天年轻人穿着毕业袍搂着老奶奶的肩膀，老奶奶粗糙又布满老人斑的手紧紧抓着年轻人的毕业证书，然后一个清脆悦耳的女声响起。

“准备，1…2…3，笑！“

照片里的老奶奶笑的很开心，脸上一道道的皱纹也掩盖不了她的笑容，眼睛都笑得眯成一条缝，好像月牙湾儿。

岁月的无情，人生经验的累积在她慈祥的脸上雕刻出密密麻麻的皱纹。

那一天老奶奶非常开心，那是多少年了？差不多二十年了，要是真有轮回转世，她宝贝心肝的儿子和媳妇现在应该在烦恼升大学的问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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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年后。

年轻人也结婚了，妻子就是帮他和老奶奶拍照的女孩，两人婚后还是和老奶奶住在一起，没有好像时下一些年轻人，有了自立能力后就不愿意住在家里。

“豪啊，出来吃饭咯。”站在客厅喊道，不过她现在声音没有以前那么响亮了。

“知道了，现在就来。”房里传来年轻人的声音应道，未几就走出房门在饭桌前坐下和老奶奶一起吃饭，当他坐下时，他的饭碗里已经叠放了大量的菜肴，其中有他最爱吃的红烧肉。

“阿丽几时回来呀？”老奶奶配着青菜扒了一口饭细细咀嚼，吞下这口饭后她问道。

他听了这句话后，手中夹着红烧肉的筷子停顿了一下，然后才送进口里吃了起来。

”真不知道你们俩口子有什么好吵，经常都有这么多东西吵，婆婆以前和你爷爷在一起的时候，从不吵架，有什么争执你让我一次然后下次换我让你，两夫妻让一让很快就一辈子的了，所以我说…“

老奶奶喋喋不休的说个不停，他恍若未闻那样吃着饭，老奶奶还是说个不停。

“好像你爸爸妈妈，当年他们如果有什么吵架的，永远都是你爸爸先道歉，然后你妈妈那晚就会煮很丰富的晚餐给你爸爸吃，所以我说你的脾气太坏了，要是好像…”

老奶奶边吃边说道，只是一说到脾气坏这句话时，他好像受了什么刺激似的，倏然骂道：“婆婆，吃饭的时候可以不要那么多话吗？全部菜都是你的口水了。”

“你看，说你脾气坏你就不高兴，你这样子难怪别说是阿丽，就是我也怕了你。“老奶奶并没有因为孙子发怒就闭口不言，依然还是慢条斯理的咀嚼着口里的食物。

”我脾气坏什么？是她在外面有男人！整天都加班加班，加什么班？！又不见我加班？

那次要不是我等在她公司楼下也不会看到她和她上司从外面回来，加什么班会在外面加？！“

他握着筷子，比手划脚的大声说道，说到最后还把筷子往墙壁丢。

”那件事情，“老奶奶夹起一块红烧肉送往嘴里，咬了几口然后说道：”阿丽已经和你解释了说是公司请吃，吃完之后她上司载她回来拿漏在公司的手机，然后就会送她搭捷运，只不过是你不相信而已。“

”连你也相信她？！“他有些意外，说话声调提高道：“这种藉口也只有你才会相信！”

“我为什么不相信她？”老奶奶把口里的饭菜咽下后说道：”你也不想想你自己什么条件，当初阿丽那么漂亮，放着那么多比你条件更好的男人也不要，还嫁给你。

她贪你什么？钱又没有，样子又不是好看过人，你还不知珍惜，反而还整天怀疑她在外面勾人，你再这样下去，迟早阿丽就不是回娘家那么简单了。“

他张口欲辩驳些什么，不过嘴唇开合了几下也没说出什么，又扒了几口饭后，年轻人说道：”反正这些事情和你说了也不懂。“

老奶奶没理会他，给自己又夹了些青菜，细嚼慢咽的兀自吃饭，婆孙俩的晚餐就在沉默中度过。

三日后，早晨。

他睡醒后，匆匆忙忙的洗漱一番换上衣服后，在饭桌拿起一杯美禄两三口就喝光，然后急急脚的出门上班。

“豪！我不想听藉口，这次为期四天的展览是由你负责的，而在这四天时间内，你带领的团队居然只给公司招徕了十三个单子而已。

十三个，不是三十个，你自己说说十三个单子的利润够给展览会的场地租金吗？够不够付给你和你团队的薪水，年终你还要不要花红了？

你看看老李，上个月他负责的展览为公司招徕了三十二个单子…。“

在总经理室里，他低着头站在一旁，双手交叉放在腹部位子，一副小孩子做错事的模样，在他面前坐着一位穿着笔挺西装的秃头胖子正口沫横飞的说话。

年轻人张口欲辩驳些什么，不过嘴唇开合了几下也没敢说些什么，头却更低了，都快贴着胸口了。

那秃头说话的声音也越来越大声，手指时而指着桌面的一份报告时而指着他，说到最后甚至还把那份报告给撕成碎片。

年轻人从经理室出来后快步走向自己的座位，他的头不自觉的稍微低下，目光有些不敢接触别人。

当天下班回到家门前，他掏出钥匙开门，开门后看到老奶奶坐在客厅沙发上看着连续剧，老奶奶全神投入在连续剧里，口里还说着这人好坏之类的话，全然没注意到自己的孙子回到家。

“奶奶，“年轻人目无表情的叫了一声奶奶，老奶奶这才发现他回来了。

“回来啦，”老奶奶说道：“去洗澡然后吃饭。”

年轻人没回应什么就进入自己的房间里也不换衣就躺在床上，他此时脑海里想着今早挨老板骂的情景。

”豪啊，出来…。”老奶奶的声音从客厅喊道，奶奶的呼唤让他有些皱眉头，他此刻好累，闭着眼睛就这样躺在床上，这样的感觉好舒服，于是他也不理会老奶奶的呼唤。

未及，客厅突然传来一些声响，听起来像是有人跌倒的声音，而客厅只有老奶奶一人而已，这声响一传到他耳里，他猛的睁开眼睛，弹起身来冲向客厅，到了客厅只见老奶奶整个人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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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奶奶躺在病床上，身上插着管，年轻人眼神呆滯的站在床边看着老奶奶，这时一连串脚步声响起，一个女人走的很快的来到他身旁抓着他的手，她看着病床上的老奶奶，声音颤抖的问道：“奶奶她怎么样，医生说了什么？”

”败血症，“年轻人转过头来看了一眼这个一星期多没见面的妻子，望着这张让他魂牵梦绕的脸庞说道：“医生说了很多，什么白血球把红血球给吃了，血红素急剧降低之类的话，如果明天后天还不能苏醒，那我就要有心理准备。“

女人听了，捂着嘴，哽咽着看着病床上慈祥的老奶奶，这位疼爱她、总是无微不至的照顾她，护着她的长辈，泪水大颗大颗的脱框而出划过她脸庞两颊掉落在地。

年轻人搂着她的肩膀，她把头埋在他的怀里，双手抱着他哭了起来，而他望着病床上吃力将自己抚育长大的老人家时，他才惊觉奶奶的样貌看上去是那么的衰老，身体是那么的瘦小干瘪。

全然没了当初自己还小的时候，因为过于顽劣，气得奶奶拿着藤鞭追着自己三条街的气魄和体力。

此刻他心情异常平静，甚至连眼眶也没有发红。

俩口子回到家已经是半夜十二点多了，她先进房换身衣服，他则走去厨房给自己倒了杯水喝。

厨房饭桌上还有老奶奶煮给他的晚餐，他拿起塑料防蝇的盖菜罩子一看，又有他爱吃的红烧肉。

从老奶奶昏迷到现在，他一晚上没吃东西，虽然如此但他不饿，不过想到这可能是奶奶最后煮给他的晚餐，他便拿碗盛饭吃了起来。

虽然饭菜已经凉了，不过他也不介意，筷子夹起一块红烧肉便送入口中吃了起来，一口咬下，猪肉油脂独有的香气以及奶奶精心特制的酱汁，一股美味就在味蕾上炸开，充溢在口腔中。

他趁着这股荤腥一口气连扒几大口饭，然后又夹起一块红烧肉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好吃吗？”她走了过来坐下问道，他点点头，然后再往嘴里塞了一大口饭菜说道：好吃，真的好吃。“

翌日，早上。

她睡眼惺忪的睁开眼睛，天色已亮，她转头看往身旁，他却不在，于是她起身下床在房内的洗手间洗漱后就走出房间，却看到他正坐在客厅沙发上，双眼发直，面容憔悴，黑眼圈颇深，而沙发前的茶几摆着一个空杯。

“你昨晚没睡吗？怎么样子那么憔悴？”她皱眉说道，然后走过去他身旁坐下。

“嗯，就是睡不下，”他低头看着面前茶几的空杯说道：“平时我睡醒时，奶奶都会泡一杯温热的美禄摆在饭桌上让我喝了才去上班，我刚刚自己泡了一杯来喝，不是我平时熟悉的味道，我又泡了几杯，怎么泡也泡不出我熟悉的那个味道，这杯已经是第四杯了。“

她伸过右手绕过他的腰搂着，头靠在他的肩膀劝道：”我知道你担心，可是奶奶一定会没事的。“说罢，她两只手环抱着她的腰，闭着眼把头埋在他胸膛处磨蹭几下。

以前他爱极了她这小女人姿态，可是他现在却毫无反应，眼神呆滞的说道：“昨天奶奶在客厅喊我出来，可是我当时嫌她烦，没理她。

如果我当时第一时间就走去客厅，或许奶奶还不至于这么严重。“

”傻瓜，”她劝道：“你当时已经第一时间走去客厅了，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你知道吗？“他喃喃说道：”我以前总是嫌她烦嫌她罗嗦，总是对她说话不礼貌。

昨天在医院时，我第一次仔细的看奶奶的样子，我发觉她额头和眼角的皱纹好多，她的头发全都变白了，身体很瘦弱，我这才惊觉原来奶奶已经老了。

我记得我小的时候，有一次我偷了同学的钱，奶奶很生气的拿着藤条追了我几条街，到最后我跑的气喘无力了才被奶奶抓到，她当时打了我屁股好几鞭。

我那时候怕挨打，还想抢过奶奶的藤条不让她打我，可是奶奶力气好大，她一拉扯，我的手就抓不稳了，当时奶奶在我心中印象是很大力气的人。

可是昨天我看到她的手，“说到这里，他突然停顿不说话，未几他吸了一口气再继续说道，只是声音有些哽咽，一抹眼泪在他眼眶里打转似要脱框而出。“但是现在她的手看起来是那么的干瘪那么的瘦弱，好像没有一丝一毫的力气。

还有那时候奶奶的步伐很快，好几次她要打我的时候，我那么会跑也还是跑不过她，现在想起她现在连走路也有些辛苦…。“

滴、滴，滴。

一颗又一颗温热的泪水滴落在她的脸上，她抬头看向他，伸手拭去他脸庞滑落的泪水，然后扭动一下身体，矫正姿势好让自己更好的拥抱他，柔声说道：”奶奶一定不会有事的。“

”我想起我经常对她大小声的说话，我老是对她不耐烦，我不够关心她，但是奶奶始终一如以往的关心我，疼爱我，我已经没有了爸爸妈妈，你知道吗？我不能再失去奶奶了，真的不能了。“

他哭着说道，像个孩子失去自己心爱的玩具那般嚎啕大哭，连话也说不清楚，说到最后时他甚至哭得胸口剧烈起伏，上气不接下气。

“别哭、别哭，奶奶不会有事的，搞不好等下我们去到医院时，她就已经清醒了。”

看他这般模样，她的心仿佛被什么绞了一下，连忙起身捧着他的脸正色说道，可是她自己也已经哭得泪眼婆娑，两个人就这样相拥而泣。

良久，两人心情也已平复，在一番洗漱更衣后，就以手机召来一辆计程车去医院。

“护士，那边床位的病人是我奶奶，请问她情形怎么样了？”

来医院的路程时，两人也有一些想象，希望去到时奶奶就已经醒转过来，不过当他来到奶奶所在的病床前，几番呼唤后奶奶还没醒转，于是两人快步急急的走向柜台向护士询问。

“你是昨天那位先生吧？你再稍等一下，就快到主治医生巡房的时间了，到时候你问他会更好，不过你奶奶现在情形尚算稳定，你可以放心。”

护士的一番话也让俩口子安心不少，于是走回病床前坐下等待医生到来，在这段时间两人一直不断的在老奶奶的耳旁轻声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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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的医生就到来，不过医生是按照病床的排位次序逐个巡视，好在老奶奶的情形有些危急，所以被安排在中央的床位，这位子相当靠近护士柜台以便有任何情形发生时，护士可以第一时间赶到救治。

没多久时间，医生就来到了老奶奶隔壁的病床旁，虽然她已在旁安抚他，不过他看到医生终于巡视到他这里时，他脚步踱来踱去，不断的起身又坐下，双眼还直勾勾的盯着医生看。

医生经验丰富，看他这种模样就知道他担心病人的情形，于是对他做了个手势示意他少安毋躁。

对隔壁床位的检查询问结束后，医生移步向老奶奶的病床走来，他一看到医生的脚步一转自己走来，整个人好像被狮子扑兔那般从座椅上猛的弹起身冲向医生问道：“医生，我的奶奶情形怎么样？”

医生行医多年见过不少场面，比他还要夸张的病人家属也遇过，所以并不觉得他的反应有什么突兀，将心比心，要是自己是他，恐怕反应也不会好多少。

“你是病人的孙子吧？你别急，先让我看看你奶奶再说。”医生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抚他说道。

”请请，医生请。“他赶紧说道，但是被她轻轻一推说道：”你挡着医生的路了，这让医生怎么进来呀？“

”哦哦，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他这才意识到，一个大步让位给医生靠近床位检查。

”病人的心跳呼吸血压怎么样？“

”一切稳定。“

”其它方面怎么样？“

”也是一切稳定。“

医生和助手们一番商谈，然后写好了报告记录这才转身对俩口子说道：”现在病人情形一切稳定，还请两位放心并且耐心等待，我们会进一步观察病人的情形。”

“哦…那我奶奶什么时候能醒来？”他哦的一声，声音拉的很长。

“这个我无法回答，这要看病人本身了，现在能做的就是耐心的等待，但是我们会密切观察病人的情形。”医生的回答很有些例行公事的味道，不过也没办法，这种事情谁能说的准呢？

他正欲说些什么时，她止住了他，然后说道”那麻烦医生您了。“

”不客气，这是我的职责。“医生点点头说道，然后就转去下一个床位继续巡视检查的工作。

当天，俩口子逗留到上午，然后回家一趟休息，到傍晚时又以手机召来一辆计程车去医院，两人打算在医院过夜一晚陪伴奶奶。

接近午夜时分，两人也累了，在病床旁有两张单人沙发，将就睡个一晚还是没问题的。

“你先睡，我多一下再睡，”他替她戴上眼罩，矫正好了眼罩的角度后再轻轻的替她盖上被子，然后在她额上亲吻一下说道：“这两天辛苦你了。”

“傻瓜，我不累也不辛苦，她可是我的奶奶。”她轻轻的说道，他听了这句话，又在她额上亲一下，只是这次亲吻的时间却更久了。

他把沙发拉近病床前，然后就伏在奶奶身旁抓着她的手睡了起来，很快的他便沉沉睡着。

在梦里，他回到了小时候，他正快乐的在房间独自玩耍，这时有两个人上门和奶奶在客厅说了些什么便走了，然后奶奶便走进房里抱着他不断的摸着他的头叫着他的名字痛哭。

”豪啊…豪啊…“

那时候奶奶便是这样抱着他摸着他的头不断的叫着他的名字。

只是这梦很逼真，在半梦半醒之间，奶奶仿佛真的摸着他的头，呼唤着他的名字。

他迷迷糊糊的张开眼睛，感觉头上好像真的有一双手温柔的摸着他的头，而且耳旁还听到奶奶叫他的名字，这让他一个激灵的坐起身来，只见真的是奶奶在叫唤他！

他惊喜若狂，紧紧的抓着奶奶的手，也不顾现在已是深夜时分，张开嗓子就是大喊道：“护士！护士！我奶奶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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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月后。

这天是奶奶出院的日子，俩口子早早便来到医院办理了出院手续，由于奶奶的身子还是有些虚弱，所以他让奶奶坐上轮椅后，一脸笑容的从后推着奶奶去到医院停车场，然后小心翼翼的扶着奶奶上车。

“小心一些，奶奶你的脚注意，不要碰着了。”他像个八十岁的老阿公那样唠唠叨叨的嘱咐奶奶，这少有的表现让奶奶和她都忍俊不禁。

“哎哟！奶奶我还能动能走，还没有病到那么夸张啦！“你奶奶有些受不了他这种表现，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

”奶奶啊，你何时看过他对你这样细心呢？你就随他吧。“她一旁打趣说道，他却有些不乐意了，嚷嚷道：”我这样也不对，那样也不对，我容易吗？我说你们女人烦不烦啊。“

“呵呵呵，好好。老奶奶乐呵呵笑道，笑的见牙不见眼，他上车启动引擎，系好安全带后，还不忘回头对老奶奶嘱咐一句道：“奶奶，你坐好好哦，不要乱乱动，知道吗？”

她轻轻拍了他肩膀一下，嗔道：“好啦！以前怎么不见你这么紧张奶奶，开车啦。”

”得，我开车就是。“他踩下油门离开医院，一脸笑容的驾往回家的路，在经过一个隧道时，里面黑漆漆的一片，什么都看不清楚，当他回过神时，入目均是一片刺亮，他此刻正躺在床上，身旁突然响起一把男声说道：”你醒了。“

他茫然的看向声音来源，只见是个穿着休闲衣着的年轻人，这人的眉毛特别浓厚粗大，几乎和蜡笔小新有的比拼。

“是你…这么说来我刚刚不过是发了一场梦，对吗？”他低着头喃喃说道，双眼无神。

“按照约定，我将取走你一年阳寿。”面前这年轻人一脸笑意的说道，不过他却突然下床跪在地上，双手紧紧抓着这年轻人的手，哽咽说道：大师，我所有剩余的寿命都给你，只求你让我再进入梦境里。

是我不孝，以前奶奶还在世时我没好好陪伴她，直到她在医院病逝时我才后悔，就连我的老婆最后也气的离我而去，求求您让我陪伴我奶奶她老人家度过余生，也让我可以和我老婆白头到老，求求你大师，我求你了。“

情急之下，他抓着面前这年轻人的手不断摇晃，说到激动时，他甚至连连叩头，用力之猛还发出砰砰砰的声响，额头都磕出血了。

“你确定这么做吗？“这年轻人嘴角上扬，然后右手凭空出现一张纸质很是古老破损的契约抛在他面前，左手又递过去一把银色小刀给他，双眼满是笑意的说道：“那就划破你的拇指，在这份契约的左下角印上你的血吧。”

“左下角是吧？”他听了年轻人的话后，没有一丝的犹豫，以银色小刀把拇指划开一道口子，只见鲜血如涌泉般噌噌噌的流出，然后他一咬牙，把拇指直接印在契约的左下角处，然后周遭场景突然变得黑暗。

未几，周遭环境光亮起来，他才发现自己在驾驶中，而自己挚爱的两个女人依然还在车里。

他转过头看向两人，眼睛笑成月牙湾那般，对着两个女人说道：“回家咯，我们回家咯！”然后哼起小曲开开心心的开车。

在梦境外，躺在地上的他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衰老，直至最后化成一具木乃伊，最后整个人化成尘埃消失不见。

浓眉年轻人冷眼旁观这一切，这情景他已经见过无数次了，当那人真正化为尘埃时，他才转身小心翼翼的那份契约收藏好。

做好这一切后他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坐在沙发上细细品茗红酒的味道，然后他再往沙发旁的茶几上拿起一支雪茄，点了起来深深的吸了一口烟再缓缓的吐出，然后随手往茶几上拿起耳机戴上，就这样舒服的靠在沙发上闭上眼睛。

layzicfis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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