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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载(共有二十四回)《泪。眼》 -- by 雨齐小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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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5-6-2006 05:29 PM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第一回     (雨齐篇)

~~你说我像彩笔 画出彩色的未来
  蔚蓝的天空 配上彩虹的色彩~~


这是她第一次送我书签。我们坐在草场上,看着天空飘荡的风筝;她从她的背包里拿出一张只有黑白的书签,顺着风势递了给我。

“为什么没有七彩的颜色,只有黑与白?黑白只会让我联想到悲哀。”

  她没说什么,只是指着天空上的风筝,问我当风好还是当云好?其实很那比较的,风有风的潇洒;云有云的轻浮。但我比较喜欢四处飞扬的风,所以我回答风。她却比较喜欢轻浮的云,所以她答云。我问她为何?她说,云好啊!可以随风漂流,不必自主地确定方向,任凭风带她去翱翔。。。

我抓抓头皮,不是不解,只是头痒。我是知道她从小就有病缠身,所以思绪总是比别人深奥一些,我是着了解;当我不了解时,我会抓头,不是因为抓狂,而是头痒。

~~#风儿轻轻吹过来,云儿就要走。。。#~~ 她唱起歌来了。她的歌声很好听,那不是因为她唱的那首歌好听,而是单纯的她用单纯的声音单纯地唱着我单纯地认为着她唱的好听而已,别无它的。

“你还没回答我,为何在七彩的词句里竟是张黑白的书签。”
她依然么答,然后她起身,转身,指着风筝,指着我,然后就走向她家门口。她家就在草场对面,而我家就在她家对面,中间隔着草场。

“喂。。。”

她没回头。其实她人很好,只是有点怪怪的。但其实也说不上怪怪的,只是从高中一到现在,大概两年多,我问她的东西,她都不回答而已;而我也怪怪的,因为明知她不回答但依然怪怪地时常问她问题,对她而言,我也称得上怪怪的吧!

我们是在高中一时,不约而同来到这个草场散步而结识的。我还记得那天很大风,我觉得天气蛮凉爽的所以就出门散步。结果在草场中间发现她仰卧在草场上,痛苦的嘿呼着。我急忙跑过去看她什么事。她脸青发白,一面嘿呼着,一面从口袋里拿出哮喘病者用的呼吸器,大力大力地,大口大口地吸着。
“没下着你吧?!”
那时她第一句和我说的话,在我还未问她"你没事吗?”之前。其实有严重先天气官敏感嘿呼病的人不应在大风吹的天气下,除外与沙尘滚滚一起混。

“我看见乌云自远方来,所以我不亦看呼,跑出来和它们打招呼,谁知大风竟然妒嫉,侵攻我的气管,岂有此理。”

这是她第二句和我说的话,在我还未问她为何会在草地上时。所以在一个因风而出门,一个因云而出门,在风云交集的气候下,我们结识了。这么一结识下,我们就时常在有风云交集的天气时,不约而同地回到她那天躺着发作的草地那儿,一个为风而来,一个为云而来。偶尔还有许多小孩在那草场,正如天空中偶尔有着许多风筝一样。

[ 本帖最后由 limjiandong 于 16-6-2006 06:07 PM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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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1-6-2006 10:25 AM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回 小土篇

入夜,夕阳的余晖渐渐消失于天之一边,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无垦的黑暗,只有星星和月亮微弱的光芒。

每一天的这个时候,我都会坐在屋前大树的秋千上,那是父亲用一个旧轮胎和一条大麻绳自制而成的。悠记得那时我只有六岁,因为从小就体弱多病面颊上又患上了哮喘病,担忧的母亲从不让我到外面去同小朋友玩,她无时无刻要确定我是身处于她的视线范围内,以防意外发生,那时的我非常渴望可以到公园去荡秋千。每天傍晚,我都会站在门前用羡慕的目光追随着正在公园里嬉戏的小朋友。花了很长的时间才能谅解母亲的专制。有一天,下班回家的父亲手里拿着一个别人弃置在工地的轮胎和一大束大麻绳。当时的我十分好奇地随着父母亲跑来跑去,想知道他们在做什么。看着父亲把绑好在旧轮胎上的麻绳的尾端上绑了一颗石头,然后朝着树干上一丢,麻绳就挂了在其中一根树干上了,解除了石头后,他再打了几个稳固的结。在确保轮胎已经绑牢后,他向我招了招手叫我过去。接着,父亲就把我抱了起来,首先他让我双脚穿过轮胎口,然后叫我张开双手抱着轮胎的上半部。多次确定我抱稳以后,他便轻轻地往前推了推,秋千上的我便随着风荡上了天空。身在半空中的我兴奋地发出了响亮的笑声,感觉仿如身处在云端,只需把手一伸就可以抓住身边的云彩了,同时也觉得自己犹如风筝般于天空中飘飘荡荡。。。

忽然耳边传来一阵熟悉的引擎声,把我从往事中拉回现实。我连忙低下头来假装很忙碌地在看草地上的蚂蚁。同时也努力地压抑着想要抬起头来王向他的冲动。随着那越来越清晰的引擎声,我的心也越跳越快,轻轻地用手揉了揉胸口,试图安抚它。但很不幸地,它反而跳得更剧烈。转瞬间,引擎声渐渐地远去了,我才敢抬起头来望向他骑着电单车远去的背影。每天如此匆匆的一睹也可让我高兴好些时候。不知从何时开始,等待他已变成了一种习惯。我想应该是那次草场的相遇之后吧!
我永远都不可能忘记那一天,因为那天是我人生中最河南的一天。那天是5月13日—黑色星期五,就在这一天父亲在工地工作时发生了意外,当他与两名工程师所乘的鹰架失灵,结果他们三人从十八层楼高的高空直坠向地面,当场毙命。。。

当母亲接到这个消息时,她吓呆了,眼泪不由自主地从她脸上滑落,渐渐地她失去了站立的力量,跌坐在地上的她崩溃了,不主地啕号大哭。那时只有十六岁的我不知所措,只能无助地望着前来通报的亲朋戚友围着母亲试图安慰她。恍恍惚惚中,我步向了秋千旁,凝望着轮胎,不知不觉中泪水从眼眶滑落,流过脸颊,最后落在轮胎上。看着轮胎上的眼泪,我才惊觉我已泪流满脸,心犹如被任用利刃剖开般疼痛,一口闷气塞满胸口,让我开始感到呼吸困难,渐渐地感觉到体力不支。我连忙用手扶着秋千,努力地敲打着胸口,拼命把空气吸进肺里。为了不让母亲更加担心与忧虑,我匆匆地跑向大门,出了家门后,我便朝草场的方向跑,那时的我只想逃离一切,如果这时噩梦,那让我快些醒来吧!一边跑一边费力地保持呼吸,跌跌撞撞的我到达草场中央时,终于不支到地。

我就这样躺在草场中央,心里想着为何这般辛苦,不如就这样算了吧,我想去陪爸。当我萌起这个念头时,忽然有一张脸出现在我眼前。他背着光,所以我看不清楚他的脸,但也因为这样他犹如一个发光体,弯下身来关切地想要帮助我。就在那瞬间,我忽然醒悟,如果我有什么是的话,母亲会怎样,她一定也活不下去了。当下我赶快从身上摸出随身的呼吸器,然后用力地把药吸入体内。他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地坐在我身旁用关切的眼神看着我。当我恢复正常时,我本想告诉他我没事,但从口而出的却是“没吓着你吧?”为了让他相信我真的很好,我随口胡扯,“我看见乌云自远方来,所以我不亦看呼,跑出来和它们打招呼,谁知大风竟然妒嫉,侵攻我的气管,岂有此理。”说毕,只见他傻乎乎地抓了抓头,然后笑了。就在这黑暗的一天,我的生命中出现了一线光明,那就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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