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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谢谢

驱魔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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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8-3-2007 10:47 PM | 显示全部楼层
楼主,这边还没更新
不要忘了这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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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9-3-2007 01:10 AM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十六章 正面交锋(中)
同一时刻的另一空间,阮瞻和血腥玛丽对峙着!

  

听到小夏叫万里的名子,感觉到气场变得平静,阮瞻松了一口气,知道小夏通过和万里的配合找到了结界的出口。

  
幸好,来之前他曾对她简单‘培训’了一下,并给了她那道光明符。更幸运的是,她虽然个性迷糊,但在重压下反而会特别清醒,而且有很强的反抗力。

  
“你还有援兵!”血腥玛丽突然开口。此时的她是一个烧得焦干的人形骷髅,正和阮瞻互相牵制,谁也动不了。

  
“对付你怎么能不小心一点!”阮瞻冷冷的,但心里却在庆幸没有让它抓到小夏为人质。

  
“那又怎么样?你困得住我吗?”它指着地上的符水瓶碎片,轻蔑之极,“我从不和男人斗法术,我要走了!不过,你叫那个女人小心报复!”


“你走不了!”


“是吗?”它挑衅地向前走了一步,“你挡得住我吗,漂亮男人?”

  
“要比过了才知道!”

  
话音未落,阮瞻趁着血腥玛丽松懈的时机用手一指那面镜子,只听到‘啪’的一声,又一瓶同样的符水砸在镜子上。镜子没破,但却瞬时漆黑一片,不再反射任何光线。

  
血腥玛丽‘啊’的大叫,声音里夹杂着愤怒与惊惧。

  
“你――”它指着阮瞻,“是你自己送了自己的命!”


阮瞻不回答,定定的站在那里,准备血腥玛丽随时攻击。

他既然知道它阴险、狡猾、报复心强,怎么会只准备一套方案。就算它引诱小夏把符水洒在它的替身上,他也会有第二、第三次的打算。小夏只是为了引它出来才会出现,并不是为他打先锋,他阮瞻是不会没出息到让女人挡在他身前的。

  
现在,这镜子封住了,血腥玛丽已经没有隐藏踪迹的退路,只剩下制服它,然后订立新契约。

  
血腥玛丽愤怒中见到阮瞻浑身戒备,忽然嘶嘎地笑了起来。

“你还没见过我的另一面吧?”它的声音忽然变为甜美,并转过身去。

  
它的背面是另一个人。好像两个只有前面身体的人背靠背粘在一起,无论怎么转身永远是正面。这面的形体容貌美丽之极,雪白的祼体与另一面的焦黑形成诡异的对比。

这大概就叫真正的‘人一面,鬼一面’。

  
“不喜欢我的脸?”它用诱惑的声音继续说,“那我换一张。”

  
随着它的话音,它的脸迅速变幻着一张张不同种族和时代的少女面孔,而且每一个都挂着媚惑的笑容。它也慢慢走近阮瞻,却又蓦然停住,气恼地盯着眼前那一柄指向它的木剑。这剑虽然样子丑陋,没有绝对制服它的力量,但灵力也不小,让它一时不能轻举妄动。

“美人计没有用。”阮瞻嘲讽地说,知道它在向自己施展法术,于是故意激怒它,“特别是我见识过你的本来面目。”


血腥玛丽停在那,并没有想象中的狂怒,反而轻轻一笑,“你不喜欢我,我就给你更多的女人!”她手一挥,几乎一瞬间,阮瞻的周围站满了人。

  
不,是鬼魂。

  
阴风阵阵,鬼语嘈杂,它们怪声怪气地嘻笑着向阮瞻靠近。而阮瞻的木剑还是指着血腥玛丽,另一只手迅速虚空画符,并‘啵’的吹了一口气,在他的身后和身侧撑起一个无形的保护罩,让那些没有感觉的魂体碰到后就立即惨叫着消失不见。

  
“幻像对我是没用的。”他逼视它,一点不退缩。

 
“是吗?那试试这个!”它忽然张开嘴,吐出一团黑气,黑气中有一个又红又亮的眼睛。阮瞻用桃木剑去挡,可这毕竟不是血木剑,虽然剑身上附满咒语,但还是只能阻挡红眼,黑气却袭近他的面门。

  
他只觉得一阵眩晕,再看周围却是空荡荡一片,全身仿佛置身于黑暗的半空中,上下左右都没有着落。

  
这种没有坐标的感觉让他一晃,险些摔倒。

  
这是幻觉!他告诉自己,尽力忽视自己的感觉,拼命保持着平衡。他知道这看不透的帘幕背后是血腥玛丽,这个镜子巫婆没有了镜子就只能靠制造幻觉来折磨对手。而今天他最成功的就是开始就破坏了它使用的工具,不仅让她困在这间屋子里不能逃离,更等同于毁了它的武器,消减了它强大的邪恶力量,让自己可以有一搏的机会。

  
忽然,他感到一种巨大的失重感,觉得自己在快速下坠,虽然他一再告诫自己这是幻觉,但血腥玛丽超过他想象的实力让这一切太过真实,终于使他东倒西歪,站立不稳。

  
他感觉自己在下坠的过程中碰撞到许多物体,尽管他知道那只是更衣室里的衣柜和桌椅,可就是无法避开,也抓不住。脚下的深渊仿佛没有尽头,而他下坠的速度越来越快。

  
他知道这样下去必死无疑,血腥玛丽会在厌倦折磨人的乐趣后,赏给他一块坚硬的土地或者石头,这样他就会被大脑传递的信息和虚幻感觉‘摔死’在这里,而它会不费一点力气,并且利用天亮前的这段时光解除镜子上的符水的法力,再次回到为所欲为的日子。

  
他咬破舌尖,疼痛让他清醒了一点,但在血腥玛丽的强大幻术前却没有太大的效果,他知道他无法破解这么高端的幻术,只能使用提前藏在衣服内清神咒了,那是他得到万里的情报后做的防御功夫。

  清神咒只有一道,是父亲留给他的。他还没本事制作这种程度的符咒,也很想用自己的力量铲除这个邪灵,所以本不想用它。可是目前除了这个,他甚至无法保住性命。

  
然而他下的决心还是晚了一点,当他手按胸口、默念咒语时,已经看到怪石林立的地面迎面而来。贴在皮肤上的符咒在他的催动下燃烧起来,巨大痛楚及时传递给他的大脑,及时破除了幻觉的钳制,但与此相对的,大脑也同时给了他重落在地的信息,让他感到周身一震,猛得吐出一口鲜血,倒在地上动弹不得。

  
血腥玛丽脸上挂着恶作剧的笑容,看着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阮瞻和被他在幻觉中撞得乱七八糟的柜子,感觉到他已经完全没有气息,轻蔑地笑了一下,“漂亮的男人,这就是和我做对的下场。以为我一定要这一面镜子吗?这里的镜子不还多的是嘛!”

  
说着它就离开原地,也不转身,只是诡异的一半拖着另一半走。它打开一只柜子,却发现里面没有镜子。打开另一只,仍然没有。再找开,还是没有!

  这时它才明白,阮瞻比它想的细致得多,已经提前做了各方面的准备,拿走了除1号柜外的所有镜子。它要离开没那么容易,除非破解了原来那面镜子的符咒。可它由于让阮瞻这样神经异常强韧的人陷入幻术,已经耗费了太多的精力。

  

被人设计的结果让它怒火中烧,冲到还伏在地上的阮瞻面前,想把他的‘尸体’也碎尸万段。它转到焦黑但法力更强的一面,伸出枯干的手指向阮瞻抓去。但斜刺里穿过一柄木剑,直逼它的眼珠,让它停止动作。

  
“你没死!”它惊骇万分,还没有人类能够破它的幻术。

  
“我死了,不就没人陪你玩了吗?”阮瞻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

  

刚才清神咒和血腥玛丽的幻觉一起发挥了作用,万幸的是清神咒的作用比幻觉早一点点。也正是这毫厘之差,让他没有‘摔死’而是‘摔伤’。

  

他强忍疼痛,剑尖依旧直指这位镜子巫婆的眼睛,另一手从腰包中拿出残裂幡,驱动它变大,牢牢罩在它的头顶。

  

他一直只防御不出手,就是知道自己的能力和它相差很远,即使毁坏了镜子,也没有必胜把握,必须要掌握时机。

  

等待时机的过程太凶险了,让他差点死在幻术中,幸好及时使用了清神咒、幸好他一直紧握木剑不放手、幸好他的一口血全喷在了剑尖上,更幸好血腥玛丽被气得失去理智,自动暴露了弱点――它的眼睛在他面前,让他有时间把残裂幡也祭出来。虽然他现在浑身疼痛得快虚脱,但他却获得了一击而中的机会!

  
“别动!”他提醒意图反击的敌人,“没错,这柄剑法力不大,不过好在它对对准了你的命门,你的死穴,而且你如果乱来就会被拘到幡里,所以你没机会了。”

  

他边说边拿出几张早准备好的真火咒,轻念驱动咒语后,把符咒顺着剑尖指向血腥玛丽,立即有一团火苗顺着剑刃直线飞出去,在它的大叫声中化成一个火圈把它围在正中。


它是死于火刑的,最怕的就是这个!

  

窗外,雨势渐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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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9-3-2007 01:11 AM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十七章 正面交锋(下)………
“住手!停止!你要干什么?!”焦黑的骷髅背着金发美女凄厉的叫着,在火焰中跳动躲避,说不出的诡异丑怪。

  
阮瞻伸出两指控制着火势,“我要和你订立契约。”他知道这些‘仙’们可能视人命如草荠,但绝对会遵守契约。

  
“不,休想!”


阮瞻放开手指,火又汹涌地燃烧起来。

  
血腥玛丽痛苦的在火中挣扎,倔强的不肯答应,但在阮瞻毫无同情的坚持,甚至还加了一把火的情况下,终于屈服。

  
“我答应!我答应!”

 
“我要你离开这里,永远不再回来。”阮瞻又把火焰压小,但不熄灭。他知道血腥玛丽比他的能力强出很多,是他设计占了先手,而后又用生命的赌注抓住了它疏忽的好机会。他不能有一点放松,那样会前功尽弃。

  
好运气不会一再光顾!

 
“我答应,以撒旦之名。”血腥玛丽用刻骨之恨的眼神盯着他,“但愿你不去别的地方,但愿你生活的地方不会有人请我出来,但愿你死后灵魂不会游荡,否则你会得到最凶狠的报复!我发誓!”

  
“既然敢和你订约,我会怕吗?”阮瞻冷笑,随手祭出一张符纸在镜子上,让镜子慢慢恢复了明亮,并把火圈打开了一道缺口。

  
血腥玛丽摆脱了了钳制,但发现幡上的力量还在挤压它,犹豫良久,终于回到镜子中,阮瞻不停顿的把火符封在其上,等它渐渐隐没。

“你很小心。”它又换成金发美女的那一面,用诱惑的语气说。

  
“你答应了离开,没答应不杀我,我不得不小心。”现在它已经回到镜子中,就将不会出来,他才相对安全。

“你不要陶小春的魂魄了吗?”

  
“我自己拿。”阮瞻边说边把残裂幡对准镜子,并把写有陶小春生辰八字的纸条引燃,扔在半空。不久,挂在门上的镜子开始拼命的摇晃,连血腥玛丽也阻止不了,直到一条灰影直窜出镜面,隐入幡中。

  
终于结束了!

  
阮瞻收起残裂幡,骤然放松后袭来的眩晕感觉差点让他跌倒。

  
“我不想和你永别,漂亮男人。”镜子里的‘人’说:“求你看我一眼。”

  
接近虚脱的阮瞻下意识的转过头――镜子中,小夏笑靥如花的对着他。

  
身体的伤害让他的意志也软弱起来,大吃一惊之下,瞬间感到周围情形又开始变幻。

  
镜中人吃吃地笑起来,“只要我还没正式离开,就算在镜子中也能控制你!我说了不想和你永别,我要你代替陶小春,跟在我身边永远陪我!”


镜中的影像又变了。

  
阮瞻盯着镜子显现出的场景――那是他是了不堪回首的以往,被遗弃的幼年、深夜里的跋涉、特殊的恩人、他的父亲兼师父、世人的孤立、大学时代爱情的背叛和打击、生命中来不及的拯救。

 
他不知道血腥玛丽是如何洞悉这一切的,他只觉得尽管他用尽气力抵抗,但却越来越无力。万里说得对,它很会利用人类的心理弱点,现在的他就感到无力、无奈、想放弃、想逃避、想离开这一切,埋藏在深海里永远不出来。

  

“这个世界有什么意思,跟我走吧!”

  

是啊,生亦何欢,死亦何苦!他的人生目标在哪里?哪本书时说的?多么正确!

  

“来吧!来吧!”有如海上女妖诱惑海员的声音,令人无法抗拒。



无意识中,他向镜子走去。

  

&&&&&&

  

在阮瞻和镜子巫婆斗法的同时,在篮球馆的走廊里,小夏和万里正背靠背站在一起,焦虑不安的在黑暗中等待。

  

她拼命想听到一丝蛛丝马迹,却毫无线索。“会不会出事?怎么没有一点动静?”她压低声音问万里,可尽管如此,她仍然觉得在这空旷黑暗之处,她的话音那么突兀、不协调。

  

“他们都不想让外界介入这场争斗,应该制造隔离的结界了吧?”

  

“要不,咱们进去看看?”这寂静实在让她难以忍受。

  

“各司其职,不要轻举妄动!”万里低声说。其实按照最初的计划,他们是想等小夏出来后先把她送回去,然后他再回来来帮忙,反正女鬼要想捣乱的话,一时也冲不开结界。可是小夏坚决要同进退,这才一起等在这里的。“我们去了反而越帮越忙。放心,阿瞻会解决问题。刚才你遇到血腥玛丽的结界,不是也能解决吗?”

  

小夏用手肘狠狠地撞了一下万里的后腰,怪他提起那种恐怖的记忆。不过,他这样说让她果然轻松了一点。可不是吗?她可能对付过去的,阮瞻肯定也没问题!

  

一定、一定没问题!可是她为什么心惊肉跳的?!

  

“我们可轻松了,那三个女鬼到现在也没来。”万里又说。其实他心里也很焦急,可是这种不良情绪传递给小夏只会徒增困扰,并没有好处。

  

“也许她们想通了。”

  

“也许是因为天气。老天帮我们,刚才那种雷雨的架式,简直算是雷暴!”

  

是啊!听说过狐狸精怕打雷,鬼怪也应该怕这种力劈山河的气势吧!

  
“可是,现在雨快停了――”小夏四处张望,黑暗中她目力不及的地方很大,她蓦然觉得他们就象场地中心的靶子。

忽然,一声女人哭泣声从角落里传来――


小夏举起手中的桃木剑,更紧的贴紧万里的背,“说曹操,曹操到。”她试图象万里一样轻松,可发现自己的声音在打颤,可见心理素质不是想好就好的。

  
“没错,真不禁念叨!”万里也听到了声音,面朝大门的他甚至看到了飘过来的黑影,“算啦,别麻烦老天爷他老人家了,我们自力更生吧!”

  
大厅中,不知从哪里吹来一阵冷风,夹杂着潮湿的空气,带着略微的腥味,接着是唰唰的声音,好像无数的虫子爬过枯叶,几个黑影也慢慢显现出来。

 
“阿瞻提供假情报,这可不止三个!”面对着逼近的影子,万里说。其实鬼魂要是想搞暗袭的话,他和小夏应该看不见这些的。幸好阮瞻给他们暂时开了天目,否则还真不好对付!小夏说得对,看不见的东西更可怕!

 
小夏不说话,紧张地握紧剑柄,眼见着除了后方有万里的保护,其余三方影影绰绰的多出了许多‘不明物体’。

  

“小心!”她提醒死到临头也会开玩笑的万里。

  
“知道。”万里认真的说,反手拍拍小夏的头,“倚紧我,别怕!”说着一挥血木剑。血木剑上遇邪就会自动激发的红光骤然加大,在他身前逼出一片空白之地。

  
四周的影子瑟缩了一下,没敢动,渐渐向小夏这边靠近。

  
“血木剑给你!”

  
“不要!你拿着有大用处,我拿着会连我们自己也救不了!”

  

听说,如果人胆怯了,这种有灵性的宝贝剑也会发挥不出威力。她了解自己的老鼠胆子,就算有刚才那么恐怖的情形垫底,她也会情不自禁的害怕。可万里不同,他是那种天塌下来也谈笑风生的人,所以血木剑放在他手里,会有更大的效用。而且,她还有中西两件宝贝护身。

  
“好吧,不过武器换不了,我们可以换方位――跟着我转。”万里指挥小夏与他换位置,虽然两人的背还贴在一起,但方向却转了180度。

  

可是,他们换,鬼影也换,就好像没有风度的棋手,面对互相将死的情况,耍赖的反复挪动相同的棋子到相同的位置一样,惹得万里竟然在这么恐怖的场景笑了起来。

  
“你正经一点。”小夏说,其实心里也很好笑,刚才紧张恐惧的心态消失无踪。打鬼没有恐惧感而产生喜剧效果的,万里大概是第一个,可以开山立派了。

  
“我很正经呀!可是这样转来转去是很奇怪嘛!”万里说:“要不大家还是谈一谈吧!”他是心理医生,谈话最拿手。再说,他虽然没有天生的能力,但与鬼打交道的经验还算丰富,所以渐渐看出周围的影子只是幻象,其实不过只有三个鬼魂。

  
这就是阮瞻说的‘最坏的打算’,三个女鬼没有一个化解了怨气。可是这怨气是必须化解的,否则就必须消灭她们,不能让她们再为祸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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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9-3-2007 01:12 AM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十八章 阎王债………………
“各位。”万里把剑尖往下垂了一点,表示诚意,“我知道你们为什么而来,不过各位都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该知道一句话,不放过别人就是不放过自己。”

没人理他,连雨也停了,静得令人不安,特别是明知道周围有许多听众的情况下。

 
万里只好继续说下去:“对一件已经发生并且无可回的事呢,基本上有两种态度可以选择,一是接受,一是反抗。看来你们选择的是反抗,想让罪魁祸首尝尝你们的痛苦滋味。这不错,很不错,要是我也可能这么做,可是――代价呢?”

 左边的黑影犹豫了一下,万里马上就知道那一定是怨念已经大大消减的钱莉。他转过身,面对钱莉,决定以她做为突破口。毕竟人类是群居动物,有很强的从众性,一点可带动一片。
“事实上,我们并不帮陶小春,而是帮你们,帮大家,让所有人不再受到血腥玛丽的残害。没错,引诱陷害你们的是陶小春,可走在夺取你们一切的又是谁?为什么要放过它,就因为它强大就要屈服,这是什么反抗?!现在,一位法力高强的大法师正在制服它、驱逐它、为受害的人讨公道,你们竟还要去阻止,这是变相的帮它,会让更多的人受害,不仅是比陶小春更坏的帮凶,还为自己造了杀孽之罪,值得吗?”他不仅乱叫阮瞻为‘大法师’,还悄悄地拉着小夏往钱莉的方向凑了凑,心想如果非要动手不可,至少可以把她转移到钱莉的方向,就算钱莉也来攻击,但肯定不会太坚定。

果然,钱莉又退了一步,“可是我不甘心!”她愤慨中带着无尽的伤心和冤枉。

  
“会有公道的,相信我!”万里换了一种温和的调子说:“她也失去了生命,而且大法师会把她的灵魂拿回来,让她在咱们这里接受更公正的处罚!如果她一直在血腥玛丽手里,也许根本不会有什么罪受,也许它只是想要个仆人才拘了陶小春的魂魄!而你们呢?什么公道也得不到,只有永世不停的饮恨,也没有重新再来的机会。放手吧,退一步海阔天空,抱着无法挽回的痛苦没有任何用处,有时候退就是进哪!”


钱莉影子上的黑气又淡了一些,“可能重来吗?”她喃喃自语。
“当然能!”万里趁热打铁,但他确实也是想和平解决这件事,毕竟钱莉也是可怜的受害者,“重新开始还是灰飞烟灭,就在你的一念之间。”

“别受他的蛊惑,他不会为你好,只是争取时间。这世界上没有公道!”黑气最重的一个影子狂喊,完全失去理智,“我们不要公道,也不管别人死活,只要玉石俱焚!”她说着就朝小夏猛得扑过来。

万里连忙把还在傻傻发呆的小夏转到钱莉的一侧,挥着血木剑直刺过去。快到小夏只听到一声仿佛从地下传来的惨叫,还是没看到灰飞烟灭是怎样的可怖情形。

  万里指着另一个气极了的黑影,“别逼我动手,别让你在这个世界存在过的最后证明也毁掉!我不想这么做!”

 
“人死了,难道连脑子也死了!”小夏又惋惜又生气,“你看不见执著于恶念的下场吗?为什么不给自己一条路?”

“是啊!”钱莉突然开口,但她和小夏同一阵线显得格外的古怪,“他们说的对,不要为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我们去投胎,重新开始,这样不依不饶是没有用的!”

  “不!”迟疑了一下后,那个女鬼恨恨地说,还是不肯放弃。

  
“可是我们过不了那个剑,只能消失得无影无踪而已。我不想再傻了!我今天才知道我是多么愚蠢,做人是这样,做鬼也没有长进!走吧!”

  

女鬼放声大哭,那声音让小夏恨不得把耳朵揪下来,头一次明白鬼嚎的可怕。

  
“这样吧!”万里搭腔,晃晃手中的剑,“你们今天是别想从我这里过去的,也不要想伤人,但是我知道你想不通,所以你可以先回去想想。如果真是过不了自己这一关,如果陶小春真的没受到惩罚,你再来找我。”

  

他一番话不仅听愣了女鬼们,连小夏也啼笑皆非。心想这个人做心理辅导竟然做到了这个地步,真是奇之怪哉!没想到拦截行动、人鬼大战,到他这里竟然成了交流大会。

  “你?”女鬼没想到他这样说,有点疑惑。

  
“没错,找我,我想你会知道我的地址。”万里很诚恳也很确定,“我并不怕你,我也相信你不会来找我,因为你会想通,而且会得到公道!现在,趁大法师还没出来,你们快走吧!他法力高强,又不象我这么好说话。”他胡吹大气。

  
“法力高强?他现在快被血腥玛丽带走了。”钱莉语调轻蔑地说。

  
“你说什么?”小夏大惊失色,“你怎么知道?你又不在现场,也破不了结界!”

不知怎么,小夏感觉钱莉听到万里的话,笑了一下。

“我能看到,你死了就会明白为什么了。”


“快走!”万里严肃起来,生怕阮瞻中了幻术,拉着小夏闯进更衣室。

 
一跑到里面,他们在大厅中早已适应了黑暗的眼睛,就凭借更衣室外的路灯清清楚楚看到里面乱得象经过地震,而阮瞻正神情呆滞的把手但向镜子。镜子中也有一双手伸出,似乎要把他拉进去。
“阿瞻,不要!”万里大喝一声,挥起血木剑砍向那双美手。

 
但他的能力不足以发挥血木剑的威力,那双手没有缩回,只把被砍得鲜血迸流,眼看着就要把阮瞻拉进去了。小夏焦急之下来不及细想,伸手扯下那个银十字架,用力向镜面扔去!

‘啪’地一声脆响,镜子裂开一道缝隙,伴随着一个女人的痛苦尖叫越传越远而恢复了正常。

只是一面镜子,普通的镜子而已。

 阮瞻一激淩,眼神迅速清澈,但随即就歪倒在万里身上。

“阿瞻,你怎么样?”万里扶住他,焦急万分。

 
“没事。”阮瞻看了被刚才的情景吓坏的小夏,“我中了它的幻术,而且摔伤了。”

  
“幻术?还摔伤?严不严重?”万里又问。

 
“看来这次要去医院了。”阮瞻虚弱地笑了一下,“阴谋诡计虽然取胜,不过也要付出代价。快走吧,免得被人发现。”

  万里答应着,把阮瞻推到小夏身上,弄得小夏一踉跄,连忙抱住阮瞻的腰。

  
“我得收拾东西,不能留下证据。”他举举手中已经恢复原状,但一直在抖动的金属小幡,知道里面胡陶小春的魂魄,不敢让小夏拿。

  “还有十字架。”他在路灯昏黄的余光下找了一下,捡起那个已经发黑的宝贝,“我的老天,怎么这样了,还要还的!”


小夏不理他。

 
“你没事吧?”阮瞻尽量把重量从小夏身上移开,但发觉她一直在发抖。

“没事。”小夏用力地笑,逼自己不去想今晚两次差点失去他的感觉,“你又欠我一次救命之恩,哈哈!”


“是哦,老兄,这可是阎王债,难还呀!”万里又把阮瞻扶过来,“出去就给我解开障眼法,不然会有人看到没有驾驶员的汽车开动。”

 “啰嗦!”阮瞻斥了一句,一起离开这里。


他们经过篮球馆大门的时候,不小心踩到一只纸鹤。那只纸鹤早就被雨水泡烂了,只剩下一滩白乎乎的残渣,也不知道有没有看到什么。



 T大的篮球队更衣室第二天被人发现有人闯入过,有血迹、有打斗的痕迹,但是没损失什么东西,除了摔坏了几件柜子。而血腥玛丽的事当然没有任何进展,成了本市的又一个悬案,只有几个人知道一切都会平安了,只等人们渐渐淡忘此事。

  

但是这个不用担心,因为人类最是健忘。

  

陶小春的魂魄被阮瞻放了回去,去了哪里,小夏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她只知道那个一直不甘心的女鬼没有来找万里,可以证明她一定是得到了公道。但小夏还是在钱莉的父母来带回她的灵柩时,好心的带着刘铁和倪阳送了她最后一程,她想钱莉一定会得到一些安慰。

  

而阮瞻在医院住了一星期之久,之后他就突然失踪了,没留下什么话,也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他给我们留下了几个月的薪水。”刘铁、倪阳说,“大概过几个月就会回来,让我们以后还来这里做招待。啊,老板真够意思,还有预付薪水给我们!”

  
“这混蛋,给我留下了他那个破酒吧的钥匙。”万里恨恨的,“他这是让我做苦力,平时没事就帮他关照一下。好在店面是他买下来的,不是租的,哪天我一气,就把他的房产给卖了!小夏,他给了你什么?”

  

“那把剑。”小夏也气。

  

“不是那一把吧?”万里惊讶地问,血木剑可是阮瞻的宝贝之一。

  
“是啊,他是想用这个报我的救命之恩。哪有这么容易的事,阎王债好还吗?!这个我先拿着,见了他找他要保管费。”

  

而在这个城市近郊的别墅区,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和一个美丽娇艳的女人也正在谈论阮瞻。

“没看清?”洪好好问。

  
“我该用防水咒的。”男人有点恼火,“老天帮他,才一开始就来了场大雨。”

  
“那怎么办?”

  
“下一次,下一次一定有机会探到他的底。”

“张富翁那里怎么办?”

  
“告诉他,害他女儿的妖孽我已经除了!你去把剩余的钱结了。”

“你倒会捡便宜!”

“你懂什么,还没完哪!”

  

男人阴险又志在必得的笑着!

  

阮瞻去了哪里?岳小夏会放过他吗?洪好好身边的中年男人是谁?这里面有什么阴谋?请看《驱魔人》第三篇————落花洞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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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9-3-2007 01:12 AM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三篇 落花洞女 第一章 女人花

严肃静默的会议室里,悠扬的钢琴声突然响起。


  当意识到是自己这里发出的声响,并且全会议室的人都在注视着自己时,本来昏昏欲睡的小夏‘霍’地站起来,手忙脚乱的把关掉手机,但是慌乱中又把文件和水杯带到了地上,制造出更大的混乱。


  “对不起对不起。”她向被泼了一身水的小王道歉,连忙掏出纸巾擦人家湿了一大片的西装。


  “我自己来。”小王接过纸巾,然后用极低的声音说:“又忘了关手机啦?早提醒过你了,马虎的姐姐!”


  是啊!在事务所里谁都知道,主任潘老大最恨人家开会的时候有电话打进来,特别是周一早上的例会。那是他老人家对上一个星期进行总结,对本星期时行展望外加训话的时候,当然不喜欢被人打断。他还保持着当年做老师时的习惯,虽然不至于变态得让犯规者抄写卷宗一百遍,但一篇不少于两千字的检讨是少不了的。


  对于写检讨,小夏是很有心得的,她怕的只是主任的杀人目光,真的很凌厉!碰巧她今天运气不好,主任因为上周一位优秀律师的失误正处于迁怒中。


  “对不起!”她再次道歉,声音小小的,连头也敢抬,采取一种低头认罪的态度,讪讪地缩回椅子上。


  主任没理她,只是叹了一口气,对她丢三落四的个性完全投降。但当他准备接着刚才的话题再讲下去的时候,小夏的手机再一次响了。


  小夏吓了一大跳,一看之下才知道刚才自己只是挂掉电话,并没有彻底关掉手机。


  “对不起对不起!”她又鞠躬又道歉,差一点跪地求饶,“我刚才没――没关好!”


  要不干脆从十九楼上扔下去得了,手机这种东西哪是方便人类,明明人类才是它的奴隶,让人连一该安宁也得不到。还是阮瞻好,根本就不用手机,想要消失的时候可以摆脱任何人的骚扰,潇洒得冒泡。


  “你接一下吧。”主任突然说。

  “不不不,我马上就关机。”


  “还是接一下。”主任命令,皱皱眉头。

  他不喜欢在开会的时候有电话打扰是为了让大家专心一件事情,这样才有效率,但他并不是不通情达理,这电话打得那么急,也许有急事。

  “如果是公事就罢了,如果是私事――我会扣你纪律分数。”


  小夏看着主任严肃的脸,犹豫了一下,终究不敢违抗圣命,跑到会议室外去接电话。


  写检查她不怕,她电脑里就存了一篇情词并茂、文采颇佳的检讨,只要打印一份并签上她的大名就行。反正从读书时主任就这么惩罚她,她也习惯了。可是扣纪律分数就亏大了,那涉及到奖金的问题,本来她的胜诉率就低,收入在事务所里处于低水平,再扣资金的话,那不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嘛!

  “哪一位?”小夏没好气地问。


  “我是顾与方。”女人的声音。


  “顾与方?”小夏觉得这个名子有点耳熟,但一时没想起来。

  “我们在夜归人酒吧认识的,不夸张地说,你第一次去酒吧还是我带你进去的。”女人说,“我是阿瞻的老主顾。”

  “哦,原来是顾姐!”小夏这才想起来。


  她不就是小夏在夜归人酒吧认识的第一个人,嘴上说是来酒吧是修养身心,实际上总想着把阮瞻钓回家去,当她一辈子的玩具鸭子,用特殊方法‘修养身心’的那个色女嘛!可是,她们之间的关系也仅是泛泛,她打来电话有什么事,难道是想找阮瞻?别说她不知道,就是知道也不告诉她,坚决不让阮瞻被无辜摧残。


  大小是一条生命,能行善还是日行一善的好,阿弥陀佛!


  “请问,找我有什么事?”她怀疑地问,打定主意和她玩太极。


  “我――我想请你帮个忙。”电话那边的顾与方语气萎靡不振而且带着三分疑虑,“我有一点法律上的问题――很严重!我想请你帮我办理――取保候审。”最后那几个字有如蚊虫鸣叫。

  “什么什么?我没听清楚,可以大声一点吗?”


  “帮我办理一下取保候审!”


  “取保候审?出了什么事?”这下小夏可好奇了,什么事要闹到取保候审这么严重?!


  在她的意识中,顾与方是个很了不得的女人,精明强悍、世故圆滑、明智、练达、成功,为人处世的段位不知比她强出多少倍。在她面前,自己就象摔打了半天还会掉渣的土包子,她不去算计别人,别人已经偷笑了,还能出什么事!


  除非是经济问题、偷税漏税什么的。跟这些案子比起来,她宁愿去打刑事案,虽然经济案件对律师本人的金钱利益是最大的。但是她连自己每个月的薪水都弄不太清楚,还是别去害人为好。


  “可我不擅长打经济案!”


  “不是经济案件。”顾与方支支吾吾,但还是不得不说,“是刑事案。”


  刑事案?这怎么可能?而且可以取保候审,应该不是太严重!可是――

  “小夏――我没人可以找,也不想惊动公司律师,只能找你了!”


  “可是我――我手头还有一件案子,恐怕没空――”

  “就当姐姐我求求你了。”顾与方不等她说完就哀求,都带上了哭腔。


  小夏犹豫了一下,对方脆弱的语调让她不可避免的心软了,只好挫败的把打太极改为打少林拳。毕竟她的工作就是帮人解决法律方面的问题,而且她也确实好奇顾与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好吧,告诉我你在哪,我这就过去。”小夏答应,在听清地址后就挂掉电话,自己先卑鄙地高兴了一下――这可算是公事,她的纪律分数不会被扣,她的奖金保住了。

  “主任!”她敲了一下门后进去报告,“有一个客户要我提供诉前法律服务,法律咨询和办理取保候审。”她故意说得专业一点,“要我马上去吗?”

  “去吧。”主任这种工作狂人不出她预料地答应,“工作最重要,你要好好干!”


  “放心,决不辜负领导关怀。”她走过去拿自己的东西,强自忍耐着喜悦,背着主任对小王做鬼脸。


  什么叫因祸得福?这就叫因祸得福!她不仅没有因为开会时接电话而被惩罚,还不用再听主任像唐三藏一样的啰哩巴索、叽叽歪歪的长篇大论,不知道有多么幸运!

  可当她把顾与方保出来,才知道天下并没有便宜的事,占便宜就是上当的古语说的多么的正确,自己又得面对一件罕见的奇怪事情。


  原来顾与方参加了一个名叫‘花会’的私人的聚会,或者说是是私人组织更恰当些。会员有十几个,全部是白骨精(白领、骨干,精英分子)中的白骨精,也就是富有漂亮的大龄单身女子。


  不知被什么思想洗的脑,这些本来集美丽、聪明、理智、成功、高学历于一身的女人,都被这个组织蛊惑得坚信自己不属于这个世界,而是许给神的女人。


  没有男人是她们的归宿、可以给予她们爱情,只有神才能让她们臣服,让她们心甘情愿的奉献!

  出事前一天晚上,据说到了给神献祭的日子,所以在场的十几个女人,亲眼看着一个自愿报名者嫁给神,也就是被另一个‘会员’,也是下一个祭品用木橛钉入心脏。

  奇怪的是,现场本该血流成河的,可是地板上却竟然只有一个妖异的红印。

  而当赶来的法医一碰尸体,尸体立即成了一堆粉末。

  这件事发生在周五的晚上,会员赵小英的别墅里。赵小英是本市的风云人物,所以她的别墅虽然在乡下,却又大又豪华,很有些贵族风味。

  她们举行完仪式后,莫名其妙的全都睡了过去,事后除了从顾与方的血液进发现了毒品成份,其它人的身体没有任何异常,象是被集体催眠。


  直到周六的晚上,有一个穷星四起的小偷光顾了这幢漆黑安静得象没有人的房子,发现地下室横七竖八的躺了一地身著红衣的女人。他吓坏了,以为是碰到了杀人事件,因为怕惹火上身才慌忙报警。

  等这些女士清醒了过来以后,警方以极高的效率问讯并弄清楚了基本事实,并确定了对案件中不同嫌疑人的不同强制手段。而顾与方属于被检察机关决定批捕,但允许取保候审的一类。
  由于这是一桩奇案,涉案者又都是有些影响的人物,所以警方决定先不向外界透露,而顾与方也不愿意让太多人知道这件事,这才委托了平时不怎么太熟悉的小夏做她的法律代理人。

  为了这个取保候审,小夏着实忙碌了一阵,又是按顾与方提供的信息找保证人,交纳保证金,又是办理相关法律事务,然后把被保出的顾与方送回了家,跟她说明取保候审的注意事项。


  “我们得约个时间谈谈。”小夏看着这位高贵优雅已完全被疲惫慌张所代替的当事人,没想过她即涉案又涉毒,“我只是为你提供了法律咨询,办理相关法律事务,但进入诉讼程序后是不是做你的律师,我要听听你的具体情况以后才能决定。”


  对于这件事,她是很认真的。无论如何,她和顾与方相识一场,也算是有缘人,而这件事恐怕不那么好解决,能帮还是帮她一把吧!

  “你明天下午三点来,行吗?我得先把公司的事交待一下。”顾与方想了一想后和小夏约定。然后再也不理正要离开的小夏,突然不合时宜地唱起歌来,眼神奇异的明亮,很神经质,让小夏莫名其妙的从底开始发冷,半天才听清她唱的是什么。

  是梅艳芳的《女人花》。

  温柔忧伤的调子在这豪华公寓的寂寞空气中久久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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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9-3-2007 01:13 AM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三篇 落花洞女 第二章 传说………………  
‘花会’从其性质和功能上讲,很有可能被定为非法邪教组织――这是小夏研究过有限资料后得出的结论。


  这就让她比较好奇了,要说是无知村妇就罢了,可她们全都是被社会和经历淬打得无坚不摧的女人,见识过多少事面,抗击过多少风浪,怎么会被洗脑得如此彻底,怎么能相信这些荒诞不经的鬼话?!


  许给神的女人?


  这个世界已经乌烟瘴气,污染得连人都鄙视了,神怎么会降临这里,还会娶上一大票连杀人放火做起来也不皱眉头的女人!她实在想不通!


  不过在她看来,‘有困难找万里’是最快捷有效的方式,所以她请他吃午饭。听了她简单的陈述,万里丝毫没有讶异。


  “你不奇怪吗?”她问。


  “我为什么奇怪?”


  “可是,她们都是――很有学问、很精明、很强很强的人呀,怎么会上当?!”


  “没听人说过嘛,越强的人反而越脆弱,不然为什么越发达的地方越是有更多的人出现心理问题?再说,脑袋精明不一定心理健康,也许她们外表的光鲜掩盖了内心的虚弱,人的心理活动是相当复杂的一件事。”

  “自知之明,她们总该有吧?”

  “自知之明?没听说过,我只知道自我感觉良好。”


  “那这是怎么回事?”小夏有点发急。


  “常言说得好,无欲则刚。可人都是有欲求的,执念、贪心、强求,都有可能让人一叶障目,看不清事情本来的面目,只看自己想看的,陷入别人的圈套。好多邪教组织都是这样采取精神控制的,而且越是所谓的上流人物越是容易迷惑其中。”

  “是吗?那我和顾与方见面时要小心了,再让她把我带沟里多冤枉呀!”小夏叹了口气,“要是阮瞻在有多好,可以让他看看顾与方脸上有没有黑气,就知道是不是中邪了。”


  “你当那个混蛋是万能的吗?”万里失笑,若有所思地看着小夏,“你想他了,是吗?”


  “没有!”小夏失口否认,但脸却不争气的涨红了,“我只是想让他还我的人情债。”


  她不愿意想阮瞻,可是他的影子就是在她心里缠绕,一丝一丝,不紧不慢,直到弥漫了满胸腔的寂寞和牵扯,每当她一静下来就让他的身影冲进脑海里去,提醒她,有这样一个男人曾经就在她身边。


  可他这一走就是两个月,季节从初秋到了初冬,却连一点消息也没有,好像人间蒸发,让她在午夜梦回时,会疑惑是不是真的认识过这么一个人,还是只是一场梦而已。


  他留给她的血木剑,她放在哪里也不能放心,总是随身携带。她知道那是他的宝贝,绝对不能弄丢,如果万一她被小偷光顾,而那小偷又喜欢这个可爱的兔宝宝蜡烛而把它拿走,那不是糟大糕了嘛!


  她想,他的宝贝在她这里,他总有一天会回来拿的吧!


  “还你的阎王债吗?”

  “要你管,你跑题了。”


  “好吧好吧,我们说正经事。”万里转移话题,“你说的这件事,倒让我想起一个传说。”

  “什么传说?”


  “落花洞女。” 见小夏一脸不知所谓,万里解释给她听,“我和我前妻蜜月旅行时,去的是张家界,在那里听人讲过湘西的四大传说,其中之一就是落花洞女。湘西的落花洞女是说部落里有一些未婚的女子,在适婚的年龄没有找到可以托付终身的人,就得了一种类似忧郁症的病,进入了一种痴迷的状态。按照当地的说法,这个女孩子已经把自己许给了神,整天生活在幸福的幻想里,不再为任何世俗的男子动心,只小心保护自己的美丽娴静,等待着神选好了吉祥的日子来娶她。当那个日子到来时,女孩便会含笑而逝。部落里的人们也认为她去和树神、井神结婚了,不但不为之办丧礼,还要办婚礼,以示新婚之喜。”


  小夏听得津津有味,见万里停下来,催促他说:“然后咧?”


  “没有然后,就只是个传说而已。我是不相信的,可当地人有很多坚信不疑。我想你这个案子与这个传说很相似哦,不过具体是不是利用这个来进行的精神控制要等你细细盘问过顾与方才得知。”


  “可是――这不是太奇怪了吗?”小夏还是不能理解,“被人骗财骗色骗婚,我都可以理解,所谓人有失手,马有乱蹄,可她们说的是许给神哪!伟大的神!太夸张了!”


  “外国的统计数据我不知道,不过据咱们中国自己的心理学研究,东方女人都有渴望被征服的心理,而且到了一定年龄都有待嫁的心态,无论多么成功也是一样。当这种心态变成‘我一定要在多少多少岁以前把自己嫁出去’,变成一种恐慌,就往往会犯很大的错误。当然也可能被某些居心叵测的精神控制高手所利用,给她们错误的心理指向,让她们陷入其中不能自拔。如果有人再用迷信思想宣传一下,甚至把迷信包上科学的外衣,弄出点幻像什么的,就更会令这些自认崇尚事实的人上钩、入扣。你知道,有很多成功的人还具备另一种气质――固执,觉得自己不会犯错。所以,获得了她们的认知,她们就会比一般人更会深信不疑。”

  “好可怜!”小夏感叹。她也是女人,能明白爱情就是女人的全部精神食粮,无论什么人利用这么神圣的感情都不能够原谅。


  “放心,你要想嫁人,又找不到别人,我可以娶你的。”


  “那我要婚前财产公证。”好家伙!这个男人太注重自己的生活质量,一年到头,总闹着去旅行,又没有计划,走到哪算哪,把钱都花光光。


  “要不怎么说不能娶女律师呢,太会算计了。”

  两人为这玩笑相视而笑。


  “不过这样利用人的感情真的很可恶。”万里扯回话题,“我以前听过一个案例,虽然不是邪教组织的,但是证明了女性的感情如果得不到满足的话,很容易走火入魔。好多年前有个电影‘廊桥遗梦’记得吧?”


  小夏点点头,知道那是一个讲述中年人爱情故事的电影,很美好、很感人。


  “有一个中年女人看了那个电影很多很多遍,又买了很多本同期发布的书,整天沉溺其中,后来发展为认为自己就是电影中的女主角,到处和别人说,其实那就是她的故事。这就是典型的由于感情生活不如意,造成的偏执型妄想症。”

  “能治好吗?”小夏善良的心对此很是同情。

  “严重的话,比较困难。”万里实话实说,“而且,你刚才和我说顾与方参与的有可能是邪教组织,那就会更不好对付。你知道人都有从众心理,如果有几个人深信不疑,就可能带动更多的人,产生雪球效应,越滚越大。到后来,假的和真的一样,所有人都信仰不已,那才是更可怕的。”


  “她们这个‘花会’从表面证据上看就是这样,法律上说是――组织和利用会道门、邪教组织或者利用迷信蒙骗他人,并致人死亡。所以这回顾与方倒大霉了,除非查清她也是被害者。”

  “你说红花会?反清复明的那个?”

  “是花会!”小夏打了万里一下,叫他正经一点。

  “无论它是什么‘会’,你是要帮顾与方的吧?”万里开始担心,“这件事这么邪门,你别又惹上什么灵异事件。”

  “好歹算是熟人,怎么好意思放任不管。”

  “你还真是个好了伤疤忘了疼的人。”

  小夏不说话,想起手臂上那条淡淡的伤疤,又心想如果她有了危险,阮瞻会回来吗?


  “算了,还是我陪你去找顾与方吧?”万里无可奈何,“你约了她几点?”

  “下午三点。”

  万里看了看手表,“不能安排明天吗?我下午有预约病人!”


  “不用你陪我去啦,她又不是妖魔鬼怪。如果真有事的话,我肯定会求你帮忙的。”

  “你自己真的可以吗?”

  “拜托,这是我的工作。难道我真废物到连工作也做不好?放心放心,随时电话联系。”

  小夏边说边叫过招待结账,突然感觉被人盯着,转头间看见对面的桌子上有一只红眼睛纸鹤,鹤头直直的对着他们。虽然不过是一只折纸物品罢了,但它的眼睛却象活的一样,让她打了个冷战,极不舒服。

  “怎么了?”万里问。

  小夏以行动代替语言,站起来拿过纸鹤,扔在地上踩了两脚。


  “一只纸鹤又招你啦?”万里对她的孩子气行为很好笑。


  “我就是看它不顺眼,不行吗?”小夏抬起脚,看那纸鹤虽然被她踩得黑乎乎的变了形,但眼睛依旧有生命一般地看它,上去又用力一踢,把它踢到角落看不到的地方了。

  而在那套近郊的别墅里,洪好好正和一个中年男人看着桌子上一个水盆,水面清楚地映出小夏和万里在餐馆的一幕。

  “她要搅进来!”洪好好厌恶地说,心里没来由地对小夏产生憎恨。

  “正是我要的。”中年男人轻轻地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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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9-3-2007 01:19 AM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三篇 落花洞女 第三章 娱乐城

顾与方不肯说出花会的内幕。


  她越是这样,小夏越是觉得这个组织一定有问题,不然不可能这么神秘。


  “那么我只能说对不起了,你去找别的律师吧,我帮不上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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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我不愿意太多人知道这件事。”顾与方叫住起身要走的小夏,“要多少律师费你说,姐姐不会皱一下眉头,可无论如何,这次你一定要帮姐姐一个忙,我不会忘了妹妹你的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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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顾姐又哀求又倨傲的神态,小夏暗自连吸了三口气,才压制住自己的火冒三丈。这些有钱人是怎么回事,不能造福人类就算了,还要用金钱强奸社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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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姐,我认为这不是钱的问题。”小夏用不客气的目光看着对方,“是你不配合,让我真的无能为力。当然你有钱,可以请到不用事实就可以打赢官司的名牌律师,要知道虽然我们律师事务所很有名,可我却是不入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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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只想要你做我的律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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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我的建议是,你去长空律师事务所,如果我们所接受了你的案子又派给我,我就无法拒绝,但我肯定是打不赢的。”当她打听花会的事是好奇吗?还不是为了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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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夏,你别气。”顾姐看到小夏的不悦,连忙挽回局势。她是真的不愿意事件扩散,会影响她的声誉,所以才会忍耐小夏的,“我们姐妹投缘,我只相信你,难道真的狠心不帮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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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我不帮忙,是你什么也不肯透露,要我怎么帮?”小夏被顾姐拉得坐下,“这么说吧,你们这个私人组织是很有可能被定性为非法邪教组织的,你知道这有多严重吗?因为出了命案,按照刑法的规定,主要负责人是要处三年以上七年以下有期徒刑:情节特别严重的,会处七年以上有期徒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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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严重?这可是她自己要死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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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有可能是被迷信蒙骗的,所以责任人会受到惩处,不是说献祭给神吗?再说你们有十几个人亲眼目睹都没有制止,也没有救助,有间接故意的嫌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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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年?”顾姐显然没想到会这样严重,“出来时我都四十五岁了!”


  小夏见她意志动摇,连忙穷追猛打。


  “如果有利用迷信奸淫妇女、诈骗财物情节,结果要加个‘更’字。有这样的事吗?”


  “奸淫妇女、诈骗财物?”顾姐的脸难得的红了一下,“那个――会员是自愿的呢?”


  我的妈呀!真有这种事?!小夏心里暗叫,为什么邪教的招式都是一样的?


  “因为是利用迷信达到目的,所以不管自不自愿,都归于此类。”她犹豫了一下,“就是说花会里有男人?”为什么出事那天没有男人的踪迹?


  顾姐立即噤声。


  没错,有男人!小夏立即断定。


  “这么说吧,你告诉我事实,我帮你,否则免谈。你知道,以我们的职业纪律,我是不会说出你的隐私的。”


  “我入会时发誓不说出来的。”顾姐犹豫,“否则我会很麻烦。你知道,誓是不能乱发的,他们很有些异能――不会放过我的。你不相信这个吗?”


  “这世界这么大,什么奇怪的、不可思议的事没有?”小夏想到自己的经历,感觉出顾姐对这个花会又爱又怕,决定不逼她,“但是我也确信,早晚警察也会问出来,即使不是从你这里。而且,警方现在封锁消息,但以后一定会曝光,毕竟破获邪教组织是大快人心的,所以你不会瞒过人的。”


  “那我怎么办?”


  看着顾姐惊慌无措的脸,小夏暗自叹了口气。多么精明成功的女人,现在竟然连基本的判断力都丧失了。


  “找个好律师,尽量做为受害者出现在这个案子中,这是我唯一的忠告。”她站起来,“对不起,现在我真的要走了。”


  顾姐不动,完全没有送客的意思,正当小夏准备自行离开时,她突然说:“不管是不是曝光,我还是想让你做我的律师。也许你不是最棒的,但我只信任你。”


  “那你明天去长空律师事务所办理手续吧。”

  “我不是要强迫你做。”顾姐解释,“我只能说,我是在‘女人花’娱乐城接触到了花会的,你去看看就明白了。”

  女人花?奇怪的名子!可是她岳小夏怎么会认识这么狡猾的人?自己不愿意违背入会的誓言,怕遭到报复,却透露给她一点线索,还非要她做律师,明摆着让她去调查事实,做挡箭牌,而自己却撇清关系,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她转过身,本想讽刺两句,但看到顾与方哀求和无助的眼神,憔悴得象老了十岁的容颜,心软、不擅于拒绝别人的个性又冒了出来。


  “无论如何你都要去事务所,因为律师是不能私下接案子的。”她认命了,反正她生来就是为了办理奇怪的事,而且能为民除害也不错,这种邪教铲除一个是一个。


  

  顾与方给小夏的‘女人花’娱乐城的地址让她有些疑惑,因为如果没记错的话,那里应该是很红的一家夜总会,她曾经和朋友光顾过,在阮瞻没有失踪之前还在。


  但当她来到地方,却发现已经物是人非,没想到才两个月就完全变成另一个世界。风格和依旧熙攘的人群虽然没有变,但感觉和里面的人彻底不一样了。


  她并没有想一下子就能查出什么,只是先来看看,探探路,结果发现这里聘请了很多新的侍应生,连男还女都有,外形都相当出色。尤其男招待,全部是美少年,所以这里的成年女客明显增多,让她不得不猜测,这里有可能添加了一项新‘业务’。


  由于她是单身前来,所以立即有一位小帅哥过来服务。她想如果这里有‘那个’,她这种年青漂亮的女客应该比较受欢迎吧。可是她现在却恨自己为什么没有带万里来,否则她现在也不会那么紧张了。


  “这儿的老板换人了?”她随便点了一杯饮料,问那个侍应。


  “是啊,听说是两个月前换的。不过我才来一个多月,并不知道以前是怎么回事。”美少年以为她会是个客人,干脆坐下来和她聊。


  “他是什么人,我是说你老板。”


  “听说是香港过来的,不过我没见过,好像还没来过这里。”


  “那这里谁负责?”


  “文哥和武哥啊!”美少年向一边努努嘴,小夏立即看到两个面貌相似的人在大厅的一角和几个人热烈的交谈。看那样子并非善类,不过感觉上没让小夏觉得他们会和邪教挂上勾。


  “小姐怎么称呼?想要找老板吗?”


  “我――姓万。”小夏给自己冠上万里的姓氏,“我不找老板,我只是好奇,我两个月前来还是另一番景象呢!”


  “是啊,世界变化快嘛!行了,万姐姐,别管别的了,今朝有酒今朝醉,我给你点杯酒吧!”  “啊?那个――”


  小夏支吾着,不知该怎么摆脱这个过分热情的小招待,正为难时,刚巧看见一个衣著考究的中年女人醉得走不动路,由一个俊美过人的年青男人扶着走了出去。男人的相貌不是一般二般的出众,漂亮得能气死美女,还带着些妖异的气质,他的离去让旁边几个女客一脸遗憾。


  “他是我们这里的明星服务员。”看见小夏也在注意那个招待,身边的美少年连忙说:“可是我也是最佳招待之一呢!” 说着他凑近小夏,并开始用膝盖碰着小夏的腿挑逗她,吓得小夏猛地站起来。


  “洗手间!”她尴尬地说:“我想去洗手间。”


  美少年终于看出这位不是他所想的人,失望地指了指右边。


  小夏逃似地跑走。


  在厕所的小隔间里,她正懊恼着不该不带万里来,却听见两个在镜子前梳妆的女人的对话。

  一个说:“喂,这里原来干得好好的,为什么不做,很来钱不是吗?”

  另一个神秘地说:“你不知道吗?听说这里闹鬼,老板实在受不了,才不做的。”

  “别胡说,那现在的老板怎么接手的?还做得更红火!”

  “真的,听说前些日子这里闹得很凶呢!”

  “那你还来?”

  “现在不是没事了吗?再说,听说新老板有高人指点,破了这里的秽气,所以才平安无事,财源滚滚的。”

  “怎么回事?”

  “这是不是五岔路口吗?大部分人觉得人气旺,生意好。但另一方面,据说这里是路眼,会挡着游魂野鬼的路,所以总有误闯入的。这店后面又是一栋大厦堵着,好多鬼迷了路,就闹腾呗。”

  “我说门前怎么添了两只大石狮子呢,原来是辟邪的。”


  “可不是,听说这里还改了风水,在街左边建的那个石头八卦就是引路碑。”


  “哦,所以没事了吧?”


  “可能吧。算了,补好你的妆没有,说着说着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赶紧走吧,说不定还有什么脏东西呢!”


  “行了,这就走。”

  门‘咣’的一声关上了。


  一刹那,小夏意识到这里只剩下了自己,一种被包围的感觉蓦然袭来。

  她连忙跑出隔间,发现外面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不禁笑自己疑神疑鬼。但是当她打开水管想洗手,却发现断水了,水管只发出空空的抽动声,可她明明听到刚才那两个女人用水洗手的声音。这让她又紧张起来,也不讲究卫生了,决定立刻离开。

  她拉了一下洗手间的门,意外的没有打开。她再拉,还是不开,好像外面被人锁住了,任凭她用尽力气无济于事。


  “有人吗?”她用力敲了几下门,大叫。


  “没有。”一个声音慢吞吞地回答。

小夏全身的汗毛根根倒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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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9-3-2007 01:20 AM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三篇 落花洞女 第四章 半夜鬼敲门
“是谁?”她壮着胆子问,向后退了几步。


  没人回答。


  “把门打开,我要出去!”她听到自己的嗓音抖索着。


  还是没人回答。

  她迟疑了一下,一手握住包包中暗藏着血木剑的蜡烛小兔,一手去转动门把手。随着把手的转动,门发出轻脆的弹簧声,轻而易举地打开了。


  门外空空如也,只有舞池里斑驳灯光的余尾照射在狭窄的走廊里,搭配着仿佛很遥远的音乐声,显得有些落寞的美丽。


  忽然,一个奇形怪状的影子出现在她面前,张牙舞爪的头发,阴晴不定的脸色,吓得小夏叫了一声,差点把包掉在地上。


  “闪开点,欧巴桑!”来人推开小夏,径直走了进去。


  原来是一个十八、九岁的小太妹,奇装异服和不时变换的彩色灯光让她看起来象活鬼一样可怕,并不是真的鬼怪。可是她也太可气了,不仅没有礼貌,还叫她这样的漂亮姐姐欧巴桑,这样算来,以顾与方的年纪不是得马上入土才能对得起这些新新人类的逻辑?!


  小夏放松下来,也许是门卡住了,而自己接受了刚才那两个女人胡说八道的心理暗示,产生了幻觉,万里常说这是自己最大的心理缺点。


  她这样想着就迈步跨出洗手间,然后当她才一转身,就觉得身后有一阵冷风逼近她耳朵,清晰地听到那个慢吞吞的声音在她身后说:“刚才门外没人。”


  这不是幻觉!


  小夏头皮发麻,想也不想的跑出走廊,一口气穿越了整个拥挤的舞池才敢回头,肯定了一下周围的全是真正的人类,‘它’并没有追来。


  但这时,她却又感到身边的人都静了下来,全部看着一个方向,让她一时间心脏紧缩,误以为出现了什么异常。随即发现异常的并不是有鬼怪吃人,而是因为有一个人站在了舞台上。


  那是个女歌手,二十六、七岁的年纪,长着一张极其美丽娇艳的脸,身著一件性感红裙,酥胸半露、风情万种,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力。


  小夏看着她,突然有点恍惚的感觉,觉得在哪里见过面,但又一时想不起来。正在她苦思冥想的时候,女歌手已经唱了起来――


  爱情不过是一场恼人的游戏,根本就不稀奇,男人也只是用来消遣的东西,没什么了不起――


  歌手几乎冷漠的站在那儿唱着,没有任何取悦观众的姿态,但歌曲中那种轻浮、性感、二分轻蔑、三分嘲弄还带着五分引诱的歌,却被她唱出了天皇巨星也不会唱出的精髓和味道,仿佛她天生就是颠倒众生,却对男人不屑一顾的女神。这让小夏赞叹不已,也让在场的男人们如痴如醉,完全不介意歌手倨傲甚至不耐烦的态度。


  一曲歌毕,面对如潮的掌声,歌手向台下的观众微微点头致意,当她黑如无底的漂亮眼睛看到小夏时,小夏突然想起她是谁。


  是她在路遇劫匪时,用纸巾帮她止过血的好心路人!


  在这里遇到熟人让小夏一阵兴奋,她挥手想引起歌手的注意,但歌手的目光却在场中一扫而过,转身离开了。


  “她每天只唱一首,唱完就走。”有一个人在小夏后面说,吓了小夏一跳。一转头,发现是那个招待过她的美少年。“可是有大批的男人每天都来捧这几分钟的场。”


  “她唱得是很好。” 有些人天生就是这样,总会让人又仰视又迷恋,莫名其妙的吸引,心甘情愿的中毒!


  “好多人还想给她出唱片,想捧她做明星,她也不肯。”美少年语气里充满崇拜,“她谁也不理,她说男人全是贱骨头,得不到的最珍惜。”他这样描述着,也不想想小夏只是个陌生人,也忘了自己也是‘男人’。


  “就是说想见她很难喽?”

  “是啊!”美少年点头,讶异于小夏眼中的热切。


  小夏从他的目光里读出了潜台词,连忙摆手,“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算了,我要走了。”


  “万姐姐不在坐一会儿啦?”美少年有些舍不得这个秀气又温和的客人,“还不到十点。”


  小夏摇摇头,拿了一张钞票塞在他手里当小费,心里遗憾这个良家少年有可能就这么毁了,但她却无能为力,只能独自离开。

  她知道这个‘女人花’娱乐城一定有问题,并不只是因为她遇到的邪异事件,而是她觉得进入这个地方就有一种奇怪的被吞噬的感觉,而走出来就如逃出生天。虽然其它的人可能都浑然不觉,但她一向是极其敏感的,而可怕的是,事实证明她每次都是正确的。

  她迷迷糊糊地回到家里,一直都在想娱乐城的事情。卫生间的遭遇让她心惊肉跳,所以她在睡前把门窗都检查了一遍,又把蜡烛小兔小心的摆放在床头桌上,才熄灭了灯缩进被子里。


  由于她住在十二楼,所以窗帘只是半掩着,初冬灰蒙蒙的月光照在她的床上,慢慢地让她迷迷糊糊地睡着了,根本没有注意到窗外有一只纸鹤正贴在玻璃上紧盯她的一举一动,就连阳台和厨房玻璃上也各趴着一只。


  当当当――

  三声钟表的报时声突然响起,刺穿了小夏的深眠,让她蓦然惊醒。

  哪里来的声音,钟表?可是她的表是不报时的。即便报时,此时不是午夜三点吗?难道是做梦?


  铃――


  没等她的意识清醒,刺耳的电话铃声又急促地响起,震得小夏快速从床上坐起,抓起电话:“喂,是谁?知道现在几点吗?”她火大的问:“怎么不说话?”


  电话那头寂静无声,但小夏却突然有了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觉得有什么顺着电话线传递了过来,近在咫尺的看着她。

  “你到底是谁?”她壮着胆子问。


  十一月初的天气,又没到集中供暖的日子,本来已经冷得很,此刻就更觉得有一股寒意从地面和墙壁逼近,使小夏浑身抑制不住的发抖。


  “究竟有什么事?”电话那头的沉默已经到达了她忍耐的极限。

  “门外有人。”她在娱乐城的洗手间听过的那个声音慢吞吞地说,近得仿佛在她的耳边,她甚至听到了细微的吹气声。

  小夏吓得立即挂掉电话,但还没等她回过神,咚咚咚的敲门声立即传入她的耳鼓,震得她差点叫出来。


  她下意识地退回到还残留着她体温的床上,逃避一样地紧缩进去,但那敲门声却一声急似一声,即使她用被子蒙头,也依然清晰地传到她的耳朵里,如同擂在她的心上,骇得她全身发麻。


  她不知道这声音在如此寂静的冬夜里有没有被邻居听到,她只听到这半夜敲门声后,有一个尖利的声音机械地问:“里面有人吗?里面有人吗?”


  小夏不敢回答。


  可是她听到锁得好好的防盗门和屋门一层层吱呀着打开了,一阵哒哒的脚步声慢慢地客厅走着,伴随着摸索声,仿佛是找着什么,然后直直的向她的卧室走来。


  冷汗浸透了她的睡衣,她不敢大动,只勉强从被窝里露出头来,紧盯着那扇薄薄的门。那脚步声在门边停留了一下,然后又敲了起来。

  “里面有人吗?”尖利的声音继续问,并不住的用力敲,使得门一直颤动,随时都会倒下的样子。


  惊恐中,小夏突然意识到卧室的门是没上锁的,而既然房子的大门可以被它轻易地打开,那么门外的东西可以随时进到里面来,只不过它在‘礼貌’的打个招呼,她藏在床上也只是坐以待毙。


  她哆嗦着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手,摸索着找到床头桌上的蜡烛小兔,又全身缩回被窝里,用力捏碎外层的封蜡,捧起那把依旧又小又旧的木剑。她知道这木剑连阮瞻都不能完全发挥它的威力,是辟邪的神物,只要她不怕,木剑逢魔后自动产生的强大的摧毁力,就可以使她安然无恙。


  不怕!不怕!见过好几次鬼了,有什么好怕!她鼓励自己,可最让她无奈的是,她的老鼠胆无论如何也不能大一点,完全属于越见鬼就越怕的类型!

  这时,又一道门开的声音传来,接着是脚步声。

  小夏屏住呼吸,全身戒备,感觉有什么径直来到她的床边,站了好一会儿,好像与她的沉默对峙。而当她就要失去残存的勇气时,一只透过厚棉被都能感到寒冷的手拍拍她的被子,依旧尖声问:“里面有人吗?”


  小夏惊叫一声,‘霍’地跳起来,手中的血木剑也蓦然变大,但慌乱中她没有拿住,木剑直接掉到地板上,泛着美丽的红光。


  房间里什么也没有,只有寂静着不详的空气。小夏几乎扑倒在地,抓住血木剑一通乱挥,但伴随着她的气喘的只有她的气喘。


  她慢慢往门边走,看到客厅里也黑漆漆的一片。按动日光灯的开关,没有电。而房门却大开着,冷风直直地灌进来,一张白纸在风中滴溜溜地在她的沙发前打着转。她一咬牙,硬着头皮走过去,举剑就砍。


  剑还未到,白纸就诡异的顺风倒卷出去,什么也没有了。同时,小夏感到身边有一阵冷风吹过,就象是有看不见的东西从她身边走过去。


  她吓坏了,转回卧室里去,挥剑砍着空气中暗暗隐藏的危险气息,一直从最里面砍到客厅的大门口,感觉房间里不正常的因子消失后就死命关上门,然后跑回去坐在床上,血木剑还是紧握在手中。


  “阮瞻!”她轻轻地叫他的名子,浑身哆嗦着,感觉寂寞和无助象潮水一样淹没了她的心。


  如果他在就好了,如果他在她就什么也不怕!


  从来不知道是这么需要他的,直到他突然离开她才深刻地觉察到,几乎一瞬间就在浑浑噩噩间明了,原来依赖他已经成了那样自然而然的事。


  可是他现在在哪里?他还会回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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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9-3-2007 01:20 AM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三篇 落花洞女 第五章 入会
天亮后,小夏发现自己伤风了,是昨晚连冻带吓的结果。但即使如此,她还是以造访当事人的名义从事务所中溜出来找顾与方。


  “那个娱乐城有问题!”小夏开门见山,“不仅表面上就有违法乱纪、涉黄涉毒的行为,内情也透着古怪。”


  顾与方不说话,给小夏来个闷声大发财。


  “我昨天在那里遇到鬼了,而且他们还追到我家里,上演了一出半夜鬼敲门。”小夏被头疼和鼻塞折磨得把惊吓变为了愤怒,不由得提高声音把她的遭遇说了一遍。


  顾与方白了脸,喃喃自语道:“我说了他们有异能的。”


  “可你却诳我去顶雷?我帮你,你却陷害我!”


  “不是,我没想害你。我只是――我想你也许――我不知道你遇到那个。”


  “那么你现在至少可以把事实真相说给我听!”


  “不是我不说,我入会真的发了血誓的。”顾与方不自禁地打了个冷战,“我说过――如果违誓的话,我会――”她说不下去了,下意识抚着自己的四肢。


  顾与方的神情把恐惧也传染给了小夏,登时让她的气势矮了下去,本来理直气壮的,语气却象是道歉,“那好,我不逼你。可是我也不能帮你了,并不是斗气,而是我也很怕。你什么也不告诉我,让我好像暴露在狼群下的羊,至少我得能反抗,保得住小命才能帮别人。”阮瞻不在她身边,她没有任何把握,什么时候已经那么依赖他了,她自己从没有意识到。


  “不行,你一定要帮我!求你了!”顾与方蓦然从魂游状态下惊醒,猛地抓住小夏的手臂,指甲甚至刺穿了小夏的薄毛衣,仿佛小夏是她整个世界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我不知道再去相信谁,也不能再透露什么给另一个人!我会遭报应的!一定会的!说不定现在――”她的嘴唇哆嗦着,“或许,我说不说也没有关系了,反正最后每个人都会死。”


  她放开小夏,失魂落魄地慢慢坐下,显得那么绝望和胆怯。


  小夏忍不住走过去拍她的肩膀安慰:“没事的,没事的,也许警方会解决这件事情。你也不用现在做决定,反正要过一段时间才会审察起诉,这段时间你就好好想想。”

  顾与方苦笑着摇头,“有些事情,一旦做了就不能回头了。”


  她伸出一只冰冷的手,拉小夏坐得离她近一些,好像要寻找勇气。


  “我只是很寂寞,所以才入了这个花会。”她喃喃地说着,决定从束缚中解脱,告诉小夏一部分事实,至少不要进了监狱,“其实,我是最新的会员,只入会了一个月,是从阿瞻的店关了后才参加的。”她瞄了一眼周围,感觉有人盯着她,却又说不清方向。


  “阮瞻?这和他有什么关系。”这个名子让小夏的心脏少跳了一下。


  “这和他没关系,只是他走了而已。”


  “怎么听起来象个怨妇!”小夏咕哝了一声,对这件暗恋事件有点不能相信。


  “事到如今我也没必要瞒你,我一直对阿瞻怀有好感,一直想和他发展出不一样的感情,可对他那种男人,又不能追得太紧,所以我只是日复一日的去他那里坐坐,期望会有机会。但是两年来,他对我即没有太好也没有太坏,和对其它人一样。如果我够聪明,早就知道这根本是不能燃烧的火种,应该离开,可是我却让自己越陷越深。”


  “夜归人里的女人对他有好感的可多了,真不知道他有什么好!”小夏的声音又低了一度。


  “他不好吗?”顾与方反问:“姐姐我见识过太多的男人了,相信我的眼光,他是这世界上少有的极品男人了,温柔中带着强悍,有担当,冷静稳重,有成年女性最看重的安全感。”


  “要命的是他还那么帅!”小夏的声音继续低,几乎是耳语了,可顾与方还是听见了。


  “没错,这是我喜欢他的原因之一,可却也是我进入花会的主要原因。”


  小夏想起了娱乐城里的美少年,一下子明白了她说的是什么意思。


  顾与方对此很了然,她知道在小夏的心中完全不能认同她的行为。小夏是那种虽然生活在时尚的国际化都市,做着上流的工作,但却是在保守家庭里接受了相当严格的家教的保守女子,当然不能接受她的生活方式。


  但她也并不觉得自己就是败坏社会风气,一个女人在这个社会要赢得巨大的成功,没有一个是容易的,特别是没有任何背景的情况下。她已阅尽千帆,并且有钱、有能力、也有需要,当然有权享受经济生活提供的一切物质用品,包括男人。


  她没有家,没有孩子,谁愿意每天砍杀了一天后,还有去面对空荡荡的四壁。如果不是阮瞻出现在她生活里的话,她也许会一直这么快乐又寂寞的生活下去,虽然没心没肺,至少轻松。


  遇到阮瞻后,她忽然有了要安稳过日子的打算,但任凭她用尽对付男人的手段,他始终不动如山。而当他连个招呼也不打的突然失踪,她才明白,她费了两年的心力,竟然连一个能道声别的朋友也算不上。


  原来,她一直想停*的港湾是一个美丽的海市蜃楼,好像永远在那,但她永远也到接近不了!


  绝望吗?说不上!她这种女人,原本早就把爱情的幻像打得粉碎。可是她的心一直空到没有了底,急于找什么填补上,所以她才来到那个最近声名鹊起的‘女人花’娱乐城。

  一到地方她就知道,这里正是她这种女人的销金窟,比起‘夜归人’酒吧的简单,这里却是应有尽有,而且聪明得能让有心人一下就能感觉到,又能让官方调查不出。


  小夏说那里有一个俊美无双的男招待,带有妖异的气息,十分引人注目。但她不知道,真正的‘妖异’只在这里停留了一个月就消失了,以后只有在花会里才能再见到他们。


  而且,是在梦里!


  朔日,朔月、朔星,三个孪生的兄弟,柔弱年少的脸,比成年男子还要强壮的身体,冷漠又诱惑的眼神,混合出一种说不出的致使吸引。她第一次来娱乐城就在豪华包间里见到了这三兄弟中的老二,之后她就被他牢牢地网在其中。


  朔月握着她的手给她看手相,微凉的肌肤、略嫌僵硬的手指,却只是抚弄她的手就勾起她最内心深处的情欲。


  他挑逗她却不不满足她,也不要她的钱,只是郑重其事地对她说:她命中注定是神的女人,而他是花神的三个分身中的一个,就是来找花神的新娘。


  她当然不会相信,以为这只是个噱头,是个吸引客人的小花招。可他如此认真,说如果不相信,就回家去,把所有的门窗锁紧,而他会在午夜三点与她在梦中相见。


  为了好玩,她照做了,但是她直瞪着眼睛到了二点五十九分仍然没有睡意。当她以为这终究不过是一个玩笑时,却毫无预兆的陷入昏睡。


  在梦中,她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是一片花海围绕的一间用黑色石子彻成的房子,里面等着朔月。他们热烈的缠绵,疯狂地索求,那一夜让她得到了做女人以来最大的快乐。他说:他给她三次相见的机会,如果她同意,他就会选一天来娶她。如果她不同意,他就再不会来。而且,花神是不可能有一位新娘的,当她决定做神的女人时,就去参加一个花会的组织,神会把她们一一带走。


  当她醒来时,发现自己浑身赤裸的躺在床上,精疲力竭但异常满足。房间所有的门窗都还关得好好的,借了大楼保安的监视录像也没发现任何人出入。


  但她相信一定发生过事情,而不是她的幻觉。因为她的身体这样告诉她;因为在浴室的镜子上写着:我还会来!那字体血红,是用她的血写就,却并不是她的字迹;因为她的右胸上有个深到流血的牙齿印迹,那种角度不可能是自己发疯咬的。


  开始时,她对这一切幸福中带着一丝恐惧,甚至怀疑有鬼怪作祟,重金请了一位法师来给她看气色,有没有被鬼物所缠。这位法师据说是本市最大的富翁张群曾经聘请过的,有很强的法力。但法师说她没有邪气,反而有神气圣光,一个劲的追问她最近有无奇遇。


  她当然是隐瞒,事实上她也只是让法师看她的气色,没有让法师去她家驱魔,因为她舍不下朔月,才相聚一次他就让她陷入情欲中无法自拔。如果她不能有爱情,至少还可以享受身体。


  朔月许诺的三次相会,总会在她等得最烦躁不安的时候就会到来,然后是极致的快乐。在他第三次离去后,果然不再回来,而她已经完全被他征服,根本不能没有他。所以她愿意做神的新娘,按照他事先留下的地址加入了花会。


  她世故的头脑曾经让她从不相信鬼神之说,不相信所发生的事,但最后各种幻像和神迹却慢慢让她对此深信不疑。这世界如此大,谁能知道更多的事情,而她相信自己的感觉和认知。

  她就是许给神的女人!

  在花会里,她像其它十几个女人一样,贡献了大笔的金钱,但她不在乎;她这样独立甚至嚣张的女人在这里会却像妃子被皇帝召见一样,她也不在乎;当她的身体日渐衰弱,意识到做神的新娘意味着生理的死亡,她还是不在乎,而花神也没有让她失望过,让她和其它人一样,坚信之中充满崇拜,甚至当她们得到神示,到了献祭的时刻后,她们中最狂热的一个立刻争着要做第一个新娘。


  多么美丽的梦啊!


  如果‘婚礼’那天她照旧陷入昏睡,那么这个梦想还会持续下去,直到她死!可是她那天早早的用药过量,却在最关键的时候莫名其妙的清醒过来,看到了她这一生中最恐怖的事情。

  她聪明的保持假昏睡,看到了一切,忍耐着不敢出声,就算一切平静也依然象别人一样宛如死亡的躺着不动,直到那个不长眼的小偷闯进来,然后带来了警察才算解脱。


  她希望有高人能够破解这个案子中的秘密,而她自己不必坐牢,所以她要告诉小夏她入会的事情,但不能说出入会后的情节,因为背叛意味着她会死去。


  因为她看到了事实的恐怖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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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9-3-2007 03:02 PM | 显示全部楼层
这里也爬完了
顶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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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9-3-2007 03:03 PM | 显示全部楼层
但是楼主你几时才要更新呢???
这里还没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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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9-3-2007 03:21 PM | 显示全部楼层
哇!!楼主的故事一篇比一篇精彩哦,还有很长才会完吗楼主??很紧张啊,楼主加油,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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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9-3-2007 03:46 PM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帖由 babygurly 于 9-3-2007 03:21 PM 发表
哇!!楼主的故事一篇比一篇精彩哦,还有很长才会完吗楼主??很紧张啊,楼主加油,加油。。。


现在贴到第3篇,这里比较慢
作者写到第8篇了,应该就是结局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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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9-3-2007 03:50 PM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三篇 落花洞女 第六章 海豹人
别墅内。


  洪好好揉揉僵硬的脖子,看看仍然兴致勃勃盯着水盆的中年男人,忍不住道:“还有必要这么盯着她吗?飞鹤报废了一大堆,她那下贱的血也用得差不多了!”


  “你不懂。”男人头也不抬,“要找到阮瞻,岳小夏是最好的诱饵。”

  “我倒不相信了,他不是两个月没回来?”


  “我不知道他在耍什么花招,不过他会回来的。道界的异宝血木剑在这里,有道行的人都不会舍得下!再说,他把剑放在她手里,说明她对他很重要,所以他不会丢下她不管。说不定他就在附近徘徊,我没有感受到他的气息罢了。”男人笑,但声音听来象哮喘,“必要时我会来点狠的。”


  “昨晚的鬼敲门还不够狠?”洪好好摆了个撩人的姿势,试图引起男人的注意,但最后发现没有任何效果,于是有点气急败坏,“要是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有偷窥的癖好!”


  “偷窥不好吗?探听情报就是偷窥!血腥玛丽的事件我虽然没有探到阮瞻的底,现在至少我知道原来传说中的血木剑竟然在他的手里。”


  “为什么不直接把岳小夏抓来算了,反正那宝贝剑在她手上,你派去什么也没有用,除非你自己亲自出马。”


  “慢来,慢来,不要急!”男人似乎终于注意到洪好好的存在,伸臂把她拉在怀里,“抓了她只能触犯世间的刑法,惹来不必要的麻烦,而且也不一定会把消息传递到姓阮的那里,我会用其它的方法。”

  “那她呢!”洪好好指指水盆中顾与方的脸,“虽然听不见她说什么,但猜也猜得到她在泄花会的底!”


  “不,她没有全说出去,不然岳小夏不会那样一付表情,新奇、害羞、尴尬,却没有一点惊恐。”

  “那她一定是在说她的身体享受喽?”洪好好娇笑,“那么就不用在意她啦?”


  “不,除掉她!”

  “真麻烦!”


  “那还不是你不小心?”男人温柔地说,但语气里却有种让人不寒而栗的威胁,让洪好好立时噤声。

  “我――我没想到她会磕药过量,后来又莫名其妙的清醒过来,根本没中迷离咒!你知道,你的迷离咒能穿墙透壁,中者进入完全真实的预设梦境,但是不能让神志不清的人中咒――”


  “不用解释了,去做。”男人又恢复了常态,“顾与方发过血誓不是吗?”




  小夏才要上床睡觉,就被急速的敲门声吓了一跳。夜色已深,她怕吵到邻居,连忙跑过去,从门上的透视镜中,她看见来人是顾与方。


  “这么晚了,你有事?”她才开了一条门缝,顾与方就挤了进来,身体柔软得象半液体。这让小夏感到有点古怪,但还没来得及细想,就被顾与方打断。


  “有人追杀我!”她的脸惊恐得不正常的白,可眼神却奇异的亮。


  “是谁?花会里的人?你报警了没有?”


  “没有用的!晚了,晚了!”


  “那我们赶快报警!”小夏意识到事情也许很严重,跑到客厅去拔打110报警电话,顾与方慢慢地跟在她后面,一直喃喃自语着:晚了!晚了!


  电话接通了,那边立即就有个很美的女声说:“要报警吗?请问你是哪里?”

  “有人被追杀,我这里是――”小夏蓦然住嘴,因为她听到电话那一端的女人阴阳怪气地笑了起来,让她立刻从心底生出一种恐惧。难道她拔的不是报警电话?

  “是吗?好可怜,可是她必须死,你也一样!真对不起!”


  “你是谁?”小夏大声问。


  电话那头半天没人回话,然后突然传来女人的低泣声。


  小夏一惊,‘呯’地摔掉电话,几乎算是扔掉的,好像手中的电话烫手一样。才一转头,却发现顾与方紧挨着她,几乎脸贴脸,骇得她往后跳了一大步。

  “晚了!晚了!”她依旧不停地念叨这句话。


  “不晚,我们可以自救!对了,是什么人追你?”

  “海豹人。”


  “海豹?”小夏讶异地看着顾与方,心想她不是被吓疯了吧?她说的是那种圆圆胖胖的可爱动物,还是牛气哄哄的美国海豹陆战队?


  “就是四肢全被砍下来,只剩下肢干,是对越反击战时越军对待我军俘虏时的手段。”顾与方热心的解释,但浑身上下透着不对劲。


  “这种人没了手脚,只能爬呀爬的,象这样!”她说着就突然象碎裂的雕像一样倒塌下去,小夏只觉得眼前一花,哪里还有顾与方的踪影。


  “救我!救我!”身后有人凄厉的喊。


  小夏下意识地循声望去,眼见顾与方东倒西歪地坐在客厅正中的地毯上,一会哭,一会笑的变幻着脸色,四肢早已脱离了身体,只剩下肢干古怪地蠕动着,慢慢向她爬来。


  “救我!”她忽然腾空立起来,直贴着小夏的脸。


  小夏大叫一声,眼前一黑。

  然而,她却惊醒过来。


  一瞬间,她不能分辨这是梦境还是真实事件,几秒钟后才明白刚才只是噩梦而已,但她同时感到房间里有着不同寻常的阴森感,急忙抓住摆放在枕边的血木剑。


  血木剑自从鬼敲门事件后就不能再回复原来的小巧形态了,因为那需要用法力才能把它封印在蜡烛中,所以小夏只好买了个很高级的钓杆,打了个蝴蝶结送给主任。虽然有点不伦不类,但她至少可以用钓杆的盒子藏好血木剑以方便随身携带。


  现在血木剑依旧是乌沉沉的,没有发出什么光芒,证明房间里并没有什么邪物,即使有,也肯定已经不在了。


  其实遭遇了鬼敲门后,她本来打算住到阮瞻的店里,反正就算他的人不在,他在房子内外排的阵法还在,而且万里是有钥匙的。

  但恍然间,她突然明白了阮瞻交给万里钥匙的用意――他不是要万里帮他时常照顾一下店面,他是把这个‘防鬼堡垒’做她的备用,如果她再不幸的遇到邪祟,就可以到那里躲避,这样他即使远在天边也会安心。


  这想法,让小夏从心底生出一种复杂的感觉,安慰、愤怒、伤心、绝望、和与他永远可能不再相见的牵挂,这都让她断然决定不去他提供的安全之地,也没有向万里透露任何信息。


  可能有点傻,可是她固执地想:他既然可以放弃一切悄然离开,那么她的死活也不用他来操心,她也不受他的恩惠!

  毕竟他们之间什么关系也没有,甚至算不上朋友!


  可实际上,连她自己也不愿意承认,她这样让自己陷于恐惧之中,只是是想知道,当她遇到无法抵挡的、祸及生命的危机时,阮瞻会不会出现,这才是她内心最真实的愿望。


  她想知道他是不是在乎她,所以她选择了如此任性的赌博!


  不要怕!


  她鼓励着自己、逼迫自己从温暖的床上下来,摸着黑在整个房子里走了一遍。血木剑没有任何反应,证明房间里并没有什么异常,可她就是感到强烈的不安和惊悚,而经过太多的事后,她相信自己的心灵感应。

  难道是顾与方出了事?!

  念及此,她慌忙拔通了万里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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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9-3-2007 03:51 PM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三篇 落花洞女 第七章 示威一样的谋杀  
  “喂?”电话里传来万里迷迷糊糊的声音,“是人还是鬼,现在才凌晨两点。”

  “是我,小夏。”


  “出什么事了?”万里登时清醒。他知道小夏的内心是很温柔体贴的,决不会无缘无故的半夜打扰他。


  “我想――顾与方可能出事了。我不确定,可是我想最好去看一看。对不起,可是你知道我的第六感一向很准,我――”


  “等着我,马上到!你千万别单独行动。!万里打断小夏的解释,立即起床穿衣,不到半个小时就到了小夏家。


  “你为什么抱着个钓杆盒子?”


  “是血木剑!”小夏回答他,声音有点抖。


  “你把它祭出来干什么了?”


  “回来告诉你。”


  “好吧,不过你要穿暖一点,今天夜里有点冷。”他贴心的嘱咐,望着她脆弱又逞强的脸,心里突然产生了一种奇妙的怜惜感,是他从来没有过的。

  “这么奸诈地看我干嘛?”小夏感到万里有点奇怪。


  “我是想以后就用这种目光我的女病人,你觉得还有些魅力吗?”


  “你不是最怕医患之恋吗?”


  “我都习惯了。你会爱上我吗?”


  “我会吐。”小夏言不由衷地说,实际上她知道万里是很吸引女人的,“你是要我和去看看顾与方,还是半夜里讨论你的魅力?”被他一搅合,她有点不那么怕了。


  “我是想讨论的,不过我知道你想去看顾与方。”万里收敛起心情,“我们走吧。”


  在路上,他不敢问为什么小夏会觉得顾与方会出事,怕增加她的不安感,但当他们到达顾与方所住的豪华公寓时,从很远就看见漆黑一片的大厦里,只有一盏灯不详地刺眼明亮,几乎一时就在心中确定那就是他们要找的地方。


  可是,尽职的保安人员挡住了他们的去路,无论如何不肯让他们进去,也不肯打电话到上面去问,最后还是巧舌如簧的万里又是威胁又是利诱,保安才同意和他们一起上去看一下。


  一梯两户的超大户型,一出电梯就看到左边这一户的大门虚掩着,光线挑衅一样地倾泄出来,也让人闻到了一股血腥气,虽然很淡,但在冬夜里却显得特别清楚。


  这时保安也意识到情况不对,紧张了起来。


  “你在这儿保护女士。”万里严肃地吩咐。


  保安巴不得做这种相对安全的工作,忙不迭的点头,坚守在小夏身侧。


  万里慢慢走过去,轻轻推开大门,循着血腥味谨慎地搜寻。诺大的客厅里,摆满了鲜花,然而鲜花后面是足以让万里僵在当地的情景。

  有一个女人倚在沙发上,角度正好可以看见进来的人。


  她笑着,不过不是自然的笑容,而是有人用浓装画在她呈现死灰状态的脸上,眼敛上弯弯笑眼,超越本来唇形的口红笑印,小丑一样的笑貌脸。


  她身著红衣,但却是自己的鲜血染就,而且四肢早已离体,就工整的并排摆在茶几上,脚上穿着配套的红鞋,手腕上套着首饰。


  他觉得自己胆子是很大的,而且见识过许多‘不同凡响’的情形,但现场如此的诡异还是让他的心里发毛,倒退了一步。


  他镇定了一下心绪,感觉杀手可能已经离开,决定不破坏现场,还是应当报警。但就在这时,安静至极的房间,突然有个女人‘扑哧’笑了一声,接着女尸轰然倒下,面朝上落在沙发前的地面上,眼睛哗的睁开,往上翻着白,死盯着万里。

  “无论你是谁,别对我搞怪。”万里成功的掩饰住内心的巨跳,“省省吧,我并不怕。”说着他转身离开。


  “去报警,这里出了凶杀案。”他对着坐立不安的保安说。

  保安飞也似的跑开了。


  “怎么回事?”小夏明知道自己的梦境已经预言了事件,仍然忍不住问,“是海豹人吗?”

  万里讶异地看着小夏,“你怎么知道?”


  “我一个小时前梦到了这个,可惜没梦到凶手。”


  看着小夏惊得雪白的脸,万里突然很恨自己为什么没有阮瞻一样的能力。


  “去住阿瞻的房子吧?”对付完警察的问讯并听完小夏讲解的前因后果后,万里建议。


  “不去。”


  “为什么?生阿瞻的气?!”


  “不是。”小夏撒谎,“那里没人住,地方又那么大,空荡荡的反而害怕。”


  “我陪你去住?”


  “更不行了,你还嫌我的名声不够坏?以前风传我是和酒吧的老板同居,然后不到两个月我又找了‘新男人’,去住‘旧情人’的房子。”

  “你就是太保守,现在的时尚女郎在婚前有一、两个同居男友算得了什么?”万里开玩笑。


  “要是我也解放身体,就算我死了,我爸也会追到阴曹地府拿刀再杀我一次,我还是保留小命吧!不说这个,你能帮我一个忙吗?”


  “随时候命!”

 “我看你和刚才那位刑警队长很熟悉的样子,能不能帮我侧面打探一下顾与方的直接死因?”

  “你想干什么?”万里警觉地皱眉,“你只是律师不是警察,她死了,你的义务也就完了,别和我说你又要掺和进这件事来,我不能答应。”


  “只是一个小小的忙,很小很小。”小夏用食指比了一下,“她太可怜了!”


  万里叹了口气,“这世界上可怜人很多,你是管不过来的。小夏,有时候人的心肠要练习的硬一点,而且要学会拒绝别人,不然你没办法在这个社会上生存。”

  “就这一次,我保证就这一次!”小夏毫无诚意的发誓。


  其实,在她的心里有一种抱歉的心态,具体为了什么,也说不上来。或者是因为顾与方对阮瞻的感情,虽然爱情是双方的,阮瞻没有义务接受,可小夏隐隐觉得阮瞻是为了不再使用自己的能力才离开的,而逼迫他的正是自己,所以她对顾与方在寂寞之下进入花会也要负上一定的责任。还因为,她知道顾与方一定是因为泄露了花会的消息才被杀人灭口,自己还是一样有责任。现在顾与方死了,她有义务为她讨还公道!


  而且她在内心自私的想过,如果她为这个案子陷入凶险,阮瞻是会感觉到并且迅速回来的吧?


  “我不相信你!”万里不留情的戳穿小夏的誓言。


  “真的不帮?”


  “不帮!”


  “求你也没用?”

  “没用!”

  “那我自己想办法,总行了吧?”

  “好好好,我帮我帮,你不要轻举妄动听到了没有?”万里挫败地望着小夏的笑脸,“你就是吃定我不忍心放下你不管!”

  “就知道你心肠好!”小夏拍拍万里的胳膊,“你去办这件事,我去工商局查查女人花娱乐城的事,晚上我请你吃大餐。”然后不等万里反对,就抢先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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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9-3-2007 03:51 PM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三篇 落花洞女 第八章 忌妒的力量
然而,搜集来的证据并没有什么实质性,对此小夏是早有觉悟的。花会如果是邪教组织,不可能没有严密的措施来防止追查,她只是有了线索就要排查,这是早在学校时,就在潘老大的压迫下养成的习惯。


  从警方得来的消息,顾与方死于毒品过量,死后被人砍掉了四肢,并恶意摆成那种造型,由此可以肯定是谋杀。但杀手没有留下任何痕迹,从大厦入口和电梯里的录像也没发现任何可疑的人出入,更没有从阳台或窗户进入的痕迹,显然又是一起类似于密室谋杀案的悬案。


  而且除了顾与方死亡外,其余的花会会员还没有人吐露其中的内幕,可见这类的邪教蛊惑人心之深。相反,顾与方的死,对其它人来讲反而产生了强大的威慑力,更没有人愿意坦白。不过在小夏看来,无论多么强的精神控制,其建立在虚假之上的蛊惑力会渐渐消失,只是时间要相对长一些。


  根据顾与方的话,这些富婆每个人都捐献了大笔金钱给花会,可是她从工商机关的记录中找不到其中的任何漏洞,也没有调查财务状况的权限,只能把她所知道的报告了警方,做了一回好市民。但她知道,从这里调查也是不容易的,表面账目一定会请高人做假,如果资金流入境外就更难上加难。


  但是对破获这起邪教案,小夏还是很有信心,毕竟警方也不是白吃饭的。问题是时间,一定不会短期解决这件事,这让她心底发急,因为她觉得顾与方一定会死不瞑目,不想让杀手逍遥法外太久。


  “至少,让我去看看她吧?”小夏又缠万里。


  这是最后一次为顾与方做点什么事了吧!现在她没有一点线索,也没有什么权限和能力,只有把一切拜托给警方,算是完全脱离了这个案子。那么起码,她要和顾与方道个别,为了自己也为了阮瞻,相信他要是在的话也会这样做。


  毕竟顾与方是他们的熟人,阮瞻虽然总是刻意和别人保持距离,但他并不是无情无义的人。


  “你看她干什么?停尸房又冷又恐怖!”万里理解小夏把顾与方的死归咎于自己逼问花会内幕的结果,“你已经尽了力了,这不干你的事!”

  “只是看看吧。”小夏有点伤感,“她也没什么亲人,来奔丧的人也忙着争财产,就算送她一程。”


  “喂,她才做完尸检,离上路还早。”


  “那要是我求你呢?我只想亲口向她说一声对不起,毕竟我没能帮得了她。”


  “不能这样说。你知道,尸检报告说她的各脏器都有不同程度的衰竭,不是她这个年纪的人应该有的状况,而且不象是毒品造成的,她的毒瘾应该是最近才染上的。这说明,她的身上还有其它的秘密,与那个邪教组织有关,她的死并不简单,也不是你的错。”


  “我知道。我只是觉得自己很笨,什么也做不了!”


  “得了,你是律师又不是警察,破案这种事根本不该你管。你要做的只是穿得美美的,坐在法庭上合法的攻击别人,人家还要付给你钱。”万里逗笑了小夏,不过他知道她还是不畅快,“好吧,再帮你一次,不过我要和你一起去。”

  “你想让我自己去,我还不敢去呢!”小夏感激的对万里笑笑。


  她为什么运气这么好,遇到了这么好的男人,还做了最好的朋友!


  然而他们不知道,就在他们去往公安医院停尸房的时候,那里的门却无人自开,等房门无声无息的关好后,洪好好揭下了贴在衣襟上的隐身符,直接走到停放尸体的7号冷柜前,‘霍次’一声打开柜门,拉出滑动板,露出顾与方死灰青白的脸孔。

  她静静的躺着,四肢已经缝合好,但偏要有人打扰她的安宁。

  “听着!”洪好好默念了什么后,把一根钢针刺在顾与方的头顶正中,没入一半,使她虽然还僵直不动,却突然张开凝血的眼睛瞪着头顶上方的来人,“我知道你不甘心,可是你怪不到我。是你自己违背了自己的血誓,受到惩罚本就应该,也没什么好的抱怨的。再说,我能杀了你,也能让你永不超生,所以你是没办法翻身的。可是你想想,你到今天这一步,最初的源头在哪里――是岳小夏。是她引诱你透露了花会的消息,你死了,她白赚一笔律师费。她是真正的吸血鬼!而且若不是她,你完全有可能追到那个姓阮的男人,可你知道他为什么离开你吗?因为岳小夏引诱他,让他爱上了她,可她却还装无辜。那个男人离开这里就是为了回老家筹备他们的婚礼,而岳小夏什么都没和你说,还引诱你说出你的真感情,然后拿你的失败当作笑料,拿你的钱当作礼金,你甘心吗?”洪好好乱编一通,眼见着顾与方大瞪的眼睛不停地翻转。

  “所谓冤有头,债有主,你要报仇就要找对了人。”洪好好继续蛊惑,“如果不是岳小夏的出现,你很有机会和阮瞻日久生情,过着你计划中的生活。可是她出现了,抢了你的心上人,逼你背叛花会。而她呢,会和阮瞻双宿双飞,而且她目前正在接手你的遗产纠纷,会再赚上一大笔,也许还会用这笔钱去度蜜月呢!目前你还没有入土,魂魄没有归位,有很多事情不知道,我看不过眼才告诉你。你该知道害了你的不是别人,是岳小夏,是她害你孤寂的凶死,你要放过她吗?难道不报仇吗?你呆在阴冷黑暗的冥界,而她却风流快活,你真的可以忍受吗?!”

  洪好好不留情地刺着顾与方生前的痛处,眼看她的眼角淌出血泪。

  她知道她已经成功的开启顾与方的怨念,伸手掰开顾与方咬得死紧的嘴角,塞进去一张团成一团的符咒,“我给你力量,让你完成心愿,我会帮你的,就在今天。”她念着不押韵的咒语,然后把拉出的滑动板推进去,关上冷柜的门。

  当她若无其事的离去时,听到七号柜中传来急迫的敲击声,不由得露出冷笑,“女人的妒忌真是了不得的力量,才这么一点时间就起作用了!”她轻蔑地说着,然后重新贴好隐身符,躲在停尸房外的长走廊中等待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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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9-3-2007 03:52 PM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三篇 落花洞女 第九章 僵尸(上)
万里和小夏办理完手续,和管理员一起走到这间公安医院最后侧的停尸房。一想起顾与方如花的生命如今却凋谢破败的停放在冷柜里,小夏不由得有几分伤感,默不作声的走在两个男人的身侧。


  隐身在长走廊中的洪好好见几个人走近,连忙祭起事先准备好的透明符咒,在不知不觉间,立即让本来走得好好的管理员颓然倒地,同时在小夏和他们之间隔起了一道结界。


  小夏对此一无所知,依旧沉默地往前走。走廊的最尽头有一盏小红灯,有气无力的闪亮着,象黑暗中摇晃的鬼眼。


  而另一方面,万里仓促地扶住突然倒地的管理员,一时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一转头却发现小夏的脚步没有停下的迹象,“小夏,等等。”他喊,可是小夏还是听不到一样,一直往里走。


  一瞬间,万里突然感到非常不对劲,产生了一种强烈的不安。


  不对,这不是正常的空间,太安静了!管理员突然人事不醒也很诡异,难道又出了什么事?难道他们被那个邪教算计了?!


  他放下管理员,急忙去追小夏,却发现无论他怎么跑,小夏仍然没有任何反应,走得越来越远。他和她明明近在咫尺,却象是隔了千山万水。
  “小夏,小夏,别过去!”他急了,拼命大喊,徒劳地伸出手,可是没有效果,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小夏一直走到那盏红灯那里,又不知怎么打开停尸房的门,毫无防备地走了进去。


  铁门恶意地在她身后慢慢关上,没有发出任何声响,小夏纤细的背景就象走进妖魔的嘴里一样,被黑暗吞噬。


  他们的目标是小夏!


  这认知让他额头的冷汗滚落。因为该死的绅士风度,小夏原本一直随身携带的血木剑现在正背在他肩膀上,如果真有什么是针对小夏而来,她就危险了!

  万里大急,没头苍蝇一样拼命往前跑,完全散失理智,好久后却蓦然发现还停留在原地。


  “妈的,又鬼打墙,还真方便,每次都来这一招!”他狂怒地咒骂。


  “因为这一招管用啊!”一个女人回答。


  万里一惊,因为他没看到人,只觉得身边有冷风吹过,好像有人从他身边经过一样。他猛力一抓,却抓了个空。


  女人咯咯娇笑着,“你抓不到我的,帅哥!”


  万里追了几步,还是没有前进的感觉。


  “你是那个什么花会的吧?到底要怎样?”他逼迫自己冷静。


  “你不用管我是谁,过十分钟就会烟消云散,等着给岳小夏收尸吧!”


  “不要,你们快放了她,万事好商量!”


  女人根本不理他,那娇美却刺耳的冷笑渐行渐远,万里急得连青筋也迸了出来。


  “小夏最好没事,不然我和你们花会没完!”他愤怒地大叫,却束手无策。


  冷静!冷静!必须尽快想出法子!不然小夏一定凶多吉少!


  他急得在原地打转,不断提醒自己要冷静,但心中却乱成一团,平时精明的脑子此刻却什么主意也想不出!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他急躁地走来走去,无意中把背在身上的钓鱼杆盒子甩到了墙上,发出‘当’的一声响。这蓦然让他心里一凛,意识到血木剑就在他手上,暗骂自己慌乱之下竟然失去了判断,忘了血木剑可以斩断这些阴邪的禁制,上次在血腥玛丽事件中也是*它才救出的小夏。所谓关心则乱,他今天才明白这个道理。想到这里,他连忙把剑从盒子里拿出来,对着面前的看不见的墙猛力一挥。


  红光过处,无形的结界破碎,周围的空间瞬时正常。他根本顾不得去追那个隐身女人,也顾不上依然昏迷的管理员,只是在他身上拿到钥匙,飞快地跑到停尸房门前。


  门锁得好好着的,象没开过一样。他不明白小夏是怎么进去的,只慌忙打开锁,然后用力推。

  然而,门打不开,死死的关闭着,好像里面已经反锁上了。


  “小夏,危险!把门打开!”他狂喊。


  没有任何回音,只有死亡的冷寂,逼得他只能去拼命的拉那扇阻隔着生死界限的铁门。


  门里。


  小夏也意识到情况不对。


  她刚才明明是和万里在一起的,同行的还有停尸房的管理员。她没有意识到自己什么时候变成独自一个的,也没意识到如何进的停尸房。当她感到不同寻常的寒意时,蓦然发现自己单独呆在这里,面前是两大排冷冻存尸柜,而身后的门紧紧关着,怎么也拉不开了。


  这让她感到一阵恐慌,可是这里不一样的静,又让她不敢喊叫。


  万里在哪里?管理员呢?


  死寂一片,只有她的呼吸是突兀的,在空荡荡的空间时传播着惊恐。她尽量屏息,还是能听气喘和如擂鼓的心跳声。


  嘘――


  忽然,角落里发出声音,在一排冷柜的尽头伸出了一只女人的手,并频频向她招唤,让她几乎吓晕过去。


  她不动,那只手就越挥越急,后来仿佛生气一般指着她。


  小夏全部的意识只有一个字――逃!


  她转身去拉门,可哪里还有门,她的身后只是一面墙而已。她慌乱地在墙面上摸索,试图找到那看不见的机关,但根本一无所获。另一方面,催命般的,一阵‘哒哒哒’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不紧不慢地,但却向她*近。


  她蓦然扭头,满眼看见两条漂亮的女人腿从另一个通道向她走过来!

  只是腿!大腿上端血肉模糊,因为没有其它肢体,所以左右腿颠倒着,不和谐的歪斜着,脚下的红色高跟鞋踢哒的发着声响。


  这是梦境,象顾与方遇害的那天一样!而且她是好心来看顾与方的,她应该不会害自己。必须醒过来!她背抵着那打不开的铁门,拼命提醒自己,用指甲用力搯了一下自己的手臂,尖锐的疼痛让她意识到这不是梦。


  那么这一定是幻觉!因为这地方很熟悉,在血腥玛丽的事件中她遇到过,只要站着不动,她的护身符就会保佑她。不动就好!


  一步,两步,三步――当那双腿越来越近,她没有了‘以身试幻’的勇气,惊恐地向另一端通道跑去,避无可避地冲向那只招唤的手。


  手后面依然什么也没有,只是手!


  “我是海豹人,没有四肢的。”一个声音阴森的在她身后响起,她条件反射一样转过身子,没看到任何东西,只有那双断腿和断手凭空消失。


  果然是幻像,早知道她就要坚持自己的想法,不跑到里面来,这样也不会被逼到死角。


  丝拉――

  指甲刮金属的声音从一个柜子中传来,惊得小夏的心脏紧缩,吓呆在那儿。然后随着吱呀呀的一声长响,象是呻吟一样,七号柜慢慢慢慢地打开,现出躺在滑动板上的顾与方。


  此刻的小夏已经惊恐得没有了思绪能力,站在那里呆了好一会儿,直到恢复了意识,才尝试轻轻挪动脚步,想从打开的柜子边上绕过去。然而她才走了一步,顾与方的头突然‘嘎叭’一声拧转了九十度,张着眼睛瞪她。


  小夏与死尸的眼睛对视,只觉得一股寒意直渗入心底。


  “你骗我!”顾与方的嘴唇不动,却发出了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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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9-3-2007 03:53 PM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三篇 落花洞女 第十章 僵尸(下)
小夏倒吸一口冷气,转身就跑,但身后的顾与方也迅速跳下,脚步沉重的追了出来。

  “阮瞻,救我!”小夏大叫,顾不得强烈的回声更让人产生惊悸感,顾不得是不是会惊醒其它的亡灵,也没意识到自己危险中叫的是谁,只是一边拼命跑一边拼命叫,但回答她的只有身后渐近的单一脚步。


  是僵尸!顾与方变成僵尸了!小夏在跑了一整圈后摔倒在地,终于发现了顾与方跳着追她的事实。她慌忙爬起来,却发现已被逼在墙角。


  难道她就要死在这里了吗?难道阮瞻真的不来救她吗?每一次他都会及时赶到,这一次他为什么要抛下她不管!


  小夏动不了,但不死心的望着对面那扇紧闭的门。


  顾与方慢慢跳过来,却不动手,只是盯着小夏――青灰无血色的嘴唇,血红的眼睛,没有表情的脸,但却传递给小夏强烈的恨意。


  “我得不到的谁也得不到!”它忽然轻声细语的、一字一句地说。


  “你――”


  还没等小夏说出一个字,顾与方突然伸出手臂,掐住小夏纤细的脖子,无法形容的冰寒登时让她的皮肤起了反应,窒息感直逼过来。


  但此时,她感觉护身符散发出一种暖意,使僵尸象烫到一样放开了她。一得到自由,她趁机再跑,可是在这封闭的环境中她逃无可逃,被僵尸一把从后面抓住脖子,护身符的绳子被扯断,唯一保护她的东西顺着她的衣领掉落到地上。


  那是奶奶留给她的唯一东西,不能丢掉!


  她满脑子这种意识,想扑过去抢救玉质的护身符,但却被铁钳一样的鬼手一下子拖了回去,她只勉强看到护身符竟然没有摔坏,然后就被扭转了过去面对僵尸。


  求生的意念让小夏拼命拉扯脖子上的禁锢,但对方明明是缝合的手臂却不动如山,只发出空空的拍打声。


  “不能这么死,一定会有人救她的!”


  她心里模糊地想,顽强地挣扎,觉得时间仿佛停顿了。就在意识就要丧失的时候,终于听到了开门的声音,然后看见万里提着血木剑冲了进来,对着背对着他的僵尸挥剑就砍。


  然而僵尸并没有倒下,而是发出一声尖叫后跳转过来面对万里。


  万里觉得手臂发麻,感觉砍在了坚硬的实物上,这才意识到眼前的不是魂体,而是僵尸,所以血木剑只能惊吓它一下,却不能有实际效果。

  新死的人怎么成为的僵尸?他有点疑惑,不过当他凭借停尸房昏黄的光线,看到顾与方头上闪过一丝微弱的光芒时,终于明白了情况,脑海中窜入了大学时代和阮瞻的共同经历。


  他平静下来,慢慢往后退,引着顾与方一步步跳过来。


  几分钟前,他站在门口束手无策,急得没有能力思考,只是在一瞬间想到小夏不可能自己锁上大门,这可能又是另一种禁制,所以他在没有办法之下,冒着血木剑会断的风险用力砍铁门,一下子破了这个聪明又阴险的结界,推开了根本没有上锁的大门。

  “起来,快跑!”他大叫正在剧烈的咳嗽小夏,看着她摇摇晃晃地站起来。

  但面前的僵尸好像与他所知道的不同,并不只是简单的杀人机器,而是听懂了他的话一样,马上放下他不管,又转回到小夏那里去。


  弱点在下肢――万里想起阮瞻以前的话,所以从后面扑倒过去,用尽力气把它拉得面朝下摔倒,然后按住它。但他知道僵尸的力气大得惊人,自己不可能长时间控制它,连忙叫小夏。

  “小夏,拔掉它头上的针。”


  小夏此时也看到了顾与方头上的异物,紧张地跑了过去。她犹豫了一下,咬牙伸出手来,但僵尸的头却突然以极大的幅度左扭右摆,不让她下手,最后竟然从脖颈上脱落,迅速的滚开。


  此时,它的身体还在挣扎,万里不能放松,小夏只好壮着胆追上去。


  那头像一个有意识的足球一样,外面缠着密麻的黑色长发,不停地滚动躲避,白脸黑发交替着显现,并发出女人嘤嘤的哭泣声,让小夏的心理承受着巨大的惊恐和打击,几次都抓不住。


  “它在攻击你的感觉,别理它!”


  “可是我不行!”

  “你行的,小夏,你得帮我!你一定行!”万里看不到拐角处的情形,只能一直鼓励她,而他也快压不住了。


  小夏知道那边情况紧急,所以尽管心脏一直在哆嗦,还是快走几步,一脚踩住断头的长发。


  “你骗我!你骗我!”断头忽然尖叫起来,反过脸来想咬小夏的脚,小夏骇得连忙松开,它又滚落到一边去。


  “小夏,快一点!”万里在另一侧通道大叫。


  小夏逼迫自己迈动发软的双腿,再一次追上去踩住断头的长发,拼着被咬的风险,终于以它落口之前,险险地拔掉了那根控制她的钢针。


  同时,那边被万里压住的身体也刹那平静下来。


  万里坐在地上喘粗气,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却累得他快站不起来。不过他还很佩服自己,没想过能坚持这么长时间,看来平时没有白当‘贱人’(健美的人的简称)。


  “真不是人干的活!”他低咒一声,勉力爬起来找小夏。只见小夏呆呆地站在那,手里还握着那根钢针。


  “放松!放松――”他轻轻地拍小夏的背,掰开她由于紧握而发白的手指,取下钢针,小心的放到钱包里,“好歹说一句话来听听!”他搂住她的肩。

  “我冷!”小夏梦游一样地蹦出两个字。


  “当然了,这里是冷库嘛!”他蹲下身,又挪动小夏仍然保持踩踏动作的僵硬的脚,拎着断头到残尸那边,然后把尸体又摆放回去,还对齐头颅。做完这个,他累得几乎虚脱。


  “要不人们都说死沉死沉呢!真是重!其实她要活着,我可能随便就能抱两个。”他知道小夏跟在他身后,一直试图传达给她轻松的信息。


  “可是她的头无缘无故掉了,而我们才看过她,会不会惹麻烦?”小夏终于恢复思维能力,一边说一边跑去捡起掉在地上护身符,细细抚摩。

  还好,这有灵力的护身符分毫未损,只是不似以前那般莹白,隐隐透着黑色。她把它小心的放在口袋里,准备等‘某人’回来给驱驱邪气。


  “就说我们来之前就已经掉了,反正这件案子本来就涉及到邪教,不可思议是正常的。”万里低下头,仔细观察顾与方的嘴。“小夏,你来看,她为什么笑的时候,嘴唇会撇成这样?”


  “你再不正经,我永远不理你!”


  “我再正经不过。”万里说着扳动死尸的嘴,在小夏的惊异中掏出一团没有湿透的黄纸,“幸好死人不再分泌唾液,否则会烂透的,就没有证据了。” 他小心翼翼的把那张半湿的纸包在了一张干净的纸巾里,心想一定要抓回阮瞻那个混蛋来问问这是个什么咒,是什么人用什么方法控制的僵尸。


  “什么证据?”


  “邪教的证据,我想这就是控制顾与方变成僵尸的根本,还有那根钢针。算了,我们还是先出去,这个慢慢再说,目前最紧要的是要演一出戏。”他拉着小夏离开停尸房,锁好大门,再把钥匙重新放回仍旧昏迷的管理员身上。


  “一会儿要显得惊讶一点。”他嘱咐小夏,然后用血木剑在管理员眉心一指,随着红光一闪,管理员身上的禁制解开了。


  “喂,你小心,怎么突然倒下,绊着了?”他夸张地扶起管理员问。

  小夏在一边接到万里塞过来的血木剑,连忙把它装回盒子里。

  “没绊到,就是忽然有点头晕。”管理员很纳闷。

  “啊,大吉大利!在这种地方工作,难免,哈哈――那我们快去快回,我也不愿意呆在这儿。”

  “是啊是啊!”管理员答应着,连忙带他们进到冷库,所幸自己也并没有什么不适。

  然而尸体的状况却让他们大吃一惊,尤其万里更是夸张。

  “她的头――怎么掉了?!”他叫得吓了其它两人一跳。

  小夏没有演戏天份,只好保持沉默。

  “还第一次出现这种怪事呢!”管理停尸房的人虽然都是很胆大的人,不过这时也白了脸,“听说这女人死得就很凶,不会出邪事吧?”

  “我们快离开!”万里‘当机立断’,“出去后再研究这件事,这里让我后背发冷!”他催促管理员离开,一转头又向小夏做鬼脸,全没注意他们的一举一动,都被柜顶的一只快要报废的纸鹤反射给郊外的一栋别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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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9-3-2007 03:53 PM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三篇 落花洞女 第十一章 梦杀术
洪好好才一回来,就看到中年男人坐在沙发上,阴冷地望着她。


  “怎么了?”她不安地问,男人的神态让她不敢使用平时惯用的撒娇手段,“那边不顺利吗?我没敢耽搁,马上就回来了。”

  “你又出了疏漏!”

  “什么――疏漏?”

  “你让他们找到了线索。”


  “我不是――是你说把钢针露出一半的。”她解释着,看到那个飞鹤反射情报用的水盆滚落到远处,地面上有未干的水渍,显然这里的主人才发过脾气。


  “那是为了让他们能及时救出岳小夏,引出阮瞻之前,我不能失去诱饵。”男人说:“僵尸是吓唬他们的,我说的是那张符咒。”


  “符咒?出了什么事。”


  “我让你塞在尸体的咽喉里的,你一定是嫌脏,所以只草草地塞到口腔里,不仅让僵尸的实力打折,而且被他们发现了。”


  “我没有,我――”


  “你说,要怎么办?”男人轻笑了一下,却传递出残忍的气息。
  “对不起,下一次不会了。”洪好好连忙求饶。

  “没有下一次了。”男人笑咪咪地站起来。


  洪好好大惊失色,“不,我一定不会再出错的,再给我一次机会!”她跪倒在男人脚下,抱着他的腿,“别杀我,我要跟着你!我还有用的!求你,别杀我!”


  男人伸出手,洪好好惊恐得面容扭曲,没有了往常半分的娇媚傲慢,也没有一点反抗的表示,象是动物遇到了它的天敌,只能哆嗦着等着被咬到口中。


  男人貌似极轻拍了拍她的头,但手掌上暗含的力量却让她的脸色变得赤红,“起来,我又没说要杀你,但是你连续失误会让我们处于很被动的地位,我不能不说你一句。起来吧。”


  洪好好的惊恐大于身体的痛楚,她犹豫的看着男人,在接触到他阴冷的眼神后,连忙站直,“谢谢你再给我机会。”

  “我做这么多事,就是想探到阮瞻的底,虽然现在了解了一点,毕竟还没把他引出来。可是你先是让顾与方知道了底细,结果让警方抓到了花会的线,现在让岳小夏和他的朋友发现了符咒,这样一来,我们在这里就呆不下去了,必须做好离开的准备,所以我说没有下一次了。”


  “是。”洪好好唯唯诺诺的小声答应,头也不敢抬,“钱早就汇到境外了,新的、合适的宿主也已经找好,只要警方追查到我们身上,只要马上了结花会,就会安全脱身。对不起。”


  “嗯,这件事做的还可以。”男人称赞,但语气中殊无温度,“别吵我,我要想一想。”


  他坐回沙发上,闭目养神。


  在血腥玛丽的案子中,他是无意间发现了有阮瞻这样一个人存在。开始时,他只是好奇是什么人竟然身存真的道术,而不是骗钱的混子。而随后,他渐渐感到这个人不简单。


  他是什么人?为什么身怀异能?会对他今后的计划构成威胁吗?和‘那个人’有关系吗?


  这一连串的问题让他对阮瞻产生了极大的兴趣,就象野兽闻到了血腥一样兴奋莫名。但是他谨慎的个性让他想弄清阮瞻的真实背景,这才对岳小夏穷追猛打。


  在他看来,阮瞻对这个女律师有着不同寻常的态度,而血木剑的出现证实了这一点。虽然阮瞻失踪了两个月之久,他还是相信他会回来,因为血木剑在这儿,那个女人在这儿。

  阮瞻是异人,会和他心中重要的人有极强的心理感应。也就是说,如果这个人有了危险,他就会感觉得到,所以他几次三番恐吓岳小夏,不仅仅是为了逼她不再介入对花会的调查而已,还为了要让阮瞻现身。


  可惜,这女人的八字虽然轻,但运道却极高,总是能化险为夷。就算这一次他动用了僵尸,她还是可以有另一个朋友帮她摆脱。


  那个叫万里的男人虽然是普通人,不过却阳气极旺,胆子大,正气又足,是能镇位压场的那种人,相当难得。


  而阮瞻还是没有出现,这证明他推测他在附近的观点是错误的。他真的离开很远,看来必须动用梦杀术才有可能让他感觉到这里发生的事情。


  现在他不再介意是否摸清阮瞻的底,而是想让阮瞻出现,在他可了解的范围内。他想知道阮瞻究竟是谁?为此他只好冒一点险。


  看得到才能控制得了。一想到阮瞻在这世界的某一个他不知道的角落生存,不知何时会突然回到他的周围,他就感到极度不安,但同时又极度感到兴奋。


  “明天去给我找这个人来。”男人知道洪好好还在等待指示,在一张纸上写了些什么交给她。


  “好。可是――叫这个人有什么用?”


  “我想明天岳小夏会住到酒吧去了吧?”男人胸有成竹,“要想在晚上找她,只有去那里。但是那地方有个阵法,从外围就能感觉到八卦的罡气,我要下点功夫才能让岳小夏入瓮。”  “什么阵法困得住你?”洪好好讨好地说。


  “不用拍马屁,我的功力还没有完全恢复,不能冒险。可是――”男人奸诈地笑,“那个阵法对付得了灵体,却对付不了人。姓阮的小子毕竟年青,不懂得人才是世界上最难防的啊!”


  “把这个人叫到这里来吗?”


  “不,你交待他办事就行了。上次我已经让他潜入酒吧,录下了那里的布局。我已经研究过了,你只要告诉他,二楼的转角处有一盆桃树盆栽,让他在那上面做一下手脚。”


  “那是阵眼吗?挪到哪里去?”


  “笨!挪动在人们生活中习以为常的东西会被注意,谁知道阮瞻在离开前有没有教过万里什么防范方法?让他把这瓶东西倒到盆栽里就行了。”男人从口袋里拿出一只小瓶子,里面有黑红的液体。

  “这是什么?”洪好好忍不住好奇,但想起刚才受到的惩罚,不禁连忙噤声。


  男人笑笑,又一次伸臂把洪好好揽在怀里,“这是我的血和岳小夏和血混合在一起,还有一些符水,这样我才能让她入我的梦啊。小笨蛋,什么事都想插上一脚。”他温柔的摸索着怀中人的腿,神情和刚才的阴狠判若两人。

  洪好好显然习惯了男人的喜怒无常,见他又重新露出对自己的兴趣,趁机又回到她妖媚迷人的老路数,“人家就是不如你聪明,所以才死心塌地的跟着你呀!可是,这次施术又会有什么结果呢?”

  “如果成功的话,我会很高兴,如果不成功,你就会高兴了。”

  “我有什么高兴?”

  “因为岳小夏会死。你不是一直很恨她吗?”

  “这就奇怪了,我为什么恨她?”

  “因为她讨人喜欢,特别是讨那两个男人的喜欢,不是吗?”

  洪好好想反驳,但一见到男人那双能看透人心的可怕眼睛,掩饰地转开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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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9-3-2007 03:54 PM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三篇 落花洞女 第十二章 喝一口吧
滴答。


  一声清晰的水滴声敲碎了小夏的梦境。


  她醒来,有一瞬间的疑惑。这里是哪?


  恍惚中她记起,僵尸事件后,万里一定要让她住到阮瞻的‘防鬼堡垒’来。起初她倔强着不肯,不是不怕,是因为她心里为了阮瞻在赌气,因为他在她最危险的时候也没有回来。虽然她知道这种想法有多么的不讲理,也知道阮瞻对她没有任何义务,可是她就是拗不过自己的心。但是后来万里威胁她如果不照办,绑也要把她绑来,她才勉强同意。


  她不是怕暴力,她是不忍拂万里的好意,不想由于自己任性,却让别人担心。


  可是为什么现在她会呆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四壁是粗糙的土墙,周围是简陋的家具,自己的身下是硬硬的木板床,头顶有一个古旧的天窗。


  天窗的玻璃破了,还结了蛛网,不知道是月光还是日光的幽暗光线倾泄了下来,斑驳地照在小夏的脸上,让她一时不能适应,用手挡住眼睛,这样正好使天窗上漏下来的水滴在她手上。

  她闭上眼睛,轻叹了一口气。


  这是现实还是梦境?她又一次分不清楚。如果是梦境的话,她拧疼了自己的手臂,却依然不醒;如果是真实的世界,为什么记不起何时来到这里?到山村来做自助旅行?律师协会组织的普法宣传?为什么没有一点印象?!


  滴答。

  又一滴水滴落在她手上。她烦躁地顺手擦了一下,却感觉这水滴有股怪味和奇异的手感。睁开眼睛看看,天窗上什么也没有,而手上的痕迹颜色很深,在昏暗中看不太真切。

  “难道是污水?”她自言自语。

  “是血。”一个稚嫩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让她惊得忽地坐起来。

  木栅栏一样的门外,站着一个小小的黑影子,仔细一看是个六、七岁的小男孩,额前过长的头发遮掩住眼睛,使脸上的神色隐隐约约的看不清楚,两臂直直的平举,也不知道是拿着什么东西。小夏不知道他在那里站了多久,总是感觉他一直就在那儿似的,就象这突然出现的破败小屋一样。

  “你是谁?这儿是哪里?”好不容易看到一个人,小夏连忙询问。

  小男孩不说话,只笑了一下。小夏看到他的嘴很大,给整张脸带来怪异的感觉。

  “你能告诉我吗?”她又问,有点害怕,感觉到了周围环境的不对
  小男孩不说话,伸手指指小夏的身后,转身跑开了,没有脚步声。

  小夏的寒毛倒竖。

  她的身后有什么吗?刚才明明只有她一个人。

  “你要喝吗?”象是回答她的疑问,身后一个声音突然问。

  小夏猛地转头,见一个红衣的吊死鬼不知何时挂在天窗下的横梁上。她象一件破布一样随风摇晃着,脸色死灰,没有了嘴唇,露出一口黑色的牙齿,右手拿着一把刀割着左手的手腕,黑色的粘稠液体顺着她风干得如枯木一样的手指滴落下来。

  “喝一口吧!”她向小夏伸出手腕,伤口宛如一张歪斜的血口,翻着腐烂的边对着小夏笑,血腥和恶臭直扑过来。


  难道刚才滴在自己手上的就是这个东西?!


  “不要吗?”女鬼突然向下俯冲,吓得小夏夏倒退了好几步,转身就跑。


  门外,是黑色的长长走廊,通道两侧全是关着的房门的空屋,脚下的木板吱吱咯咯的响,似乎随时都会塌陷,让小夏不知该往哪个方向逃。

  “很好喝的。”不等她犹豫,她的耳侧无声无息地伸过来那只流着黑血的手,‘殷勤’地邀请着,让她只能慌不择路的朝一端的黑暗跑去。


  尽头,是一段向下延伸的楼梯,急于逃离的心让她想也不想的冲下去。


  一层、一层――仿佛深得没有底,她只能拼命地跑。好几次,她看到那个出现在她房门前的小男孩从对面跑过来,胳膊依然直举着,但却不等她问上一句,就在她面前‘刷的’冲过去。而且更可怕的是,跑着跑着,她忽然有种怪异的感觉――有什么一直在上上下下地走动,楼梯上不止她一个!


  这感觉让她心虚到极,于是当那个小男孩再一次冲过她身边时,死命抓住他的胳膊。


  “等等,我――”


  可是,他的胳膊让她扯断了。手中,只是一小扎乱草。


  她疑惑间,小男孩生气了,“快把胳膊给我!”他怒气冲冲的盯着小夏,超大的嘴象个大洞。


  小夏吓得连忙把手中的乱草丢给他,但小男孩却一把扔在地上,“坏了,我不要了。我要你的!”他往前紧逼一步,两个没有光线反射的圆眼睛怒瞪着小夏,“要不,把你的身体给我!”他说着又向前跳了一步。


  “我――不是故意的。”


  “不行,给我!”


  “不给!”小夏用力推开逼近的小男孩,继续开跑,从不知道小孩子也可以这样可怕的。


  “给我给我给我!”身后一连串的尖叫,迫得她一直向下跑个不停。突然她的面前一闪,她发现那个红衣吊死鬼堵在一个楼梯的转角处,使她紧急煞车。

  “喝一口吧,很好喝的。”女鬼伸着涌着黑血的手凑到她面前,伤口象裂开笑的嘴。

  “把你的身体给我!”小男孩也追到了,从后面猛推一把。


  为了躲避他们,小夏只好往楼梯的扶手上倚。可是这楼太破败了,腐烂的木头让她从这无边的黑楼上直接摔了下去!

  疼痛――疼痛――

  小夏周身象被摔散了一样,疼得她怀疑自己全身的骨头都断了,手掌都擦出了血痕。可是她依然是呆在这个奇怪的地方,并没有从噩梦中醒来的感觉。

  难道这根本不是个梦,是无法结束的?!


  她惊恐的四处观望,发现自己身处在一个破旧的院子中,对面一栋歪斜的黑楼,仿佛就是刚才那有着没完没了楼梯的那一栋。院子正中有一架石磨,一头被挡住头脸的灰色小毛驴正懒洋洋地拖着磨慢慢走。


  天空灰蒙蒙的,看不见太阳,也没有风,满院子只有石磨‘吱呀呀’旋转的单调声音。还有,让人感觉远在天边又近在眼前的私语声!


  是谁在说话?


  小夏循声望去,见自己身后有一排石凳,上面坐着好几个身著红衣的长发女人。她们仿佛是游客在观看小毛驴拉磨似的,一边好奇地指点着看,一边热切地低声交谈,似乎没没有注意到小夏的存在。


  小夏只感觉冷汗顺着额头流了下来,根本不敢出声,知道自己刚出虎穴又入狼窝,必须要离开这个地方,否则她必死无疑。


  因为那些女人――都没有脸!

  白白的一块平板,覆盖着乱发。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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