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极短篇集--〈業〉、〈歸〉、〈失〉

rinz

这里三篇有两篇曾经才这论坛贴过。后来想到如果每次要上贴极短篇就要开一个新贴很麻烦，所以就把以前和新的放在一起。

先来个旧的，极短篇小说~~

業

     蝘蜒將頭從天花板的狹縫探出。細小的眼睛反映著狹縫外的虫。頭稍微一擺，又恢復靜止。良久，似乎動了一下，又似沒有。仔細看時，已有大半個身子伸出狹縫。虫依舊沉默，蝘蜒亦如此。腳再往前挪。虫顫動了一下，蝘蜒又沉默。虫不再警覺時，蝘蜒再接近。頭稍微一擺……
     
     男人將長型的“說服者”收回，槍口還冒著煙。對著倒在地上的生物道：“謝了。”捧起來，回到小屋去。蝘蜒轉身鑽入狹縫中。

     周圍是一片樹林，不是很茂密。小屋就在樹林最茂密之處。西邊有河，設了幕障使到在河邊不易看見小屋。河中有小土墙，高漲的河水使到週遭潮濕。已經几百年了，自從X滅了以後，不再有人蹋足于這片土地上。人講有聖靈居于此，但沒有人見過卻是事實。裡頭有著人垂涎的珍獸。

     男人仰卧在草蓆上，自魚躍出水面后，耳鳴取代寂靜。遠方漸漸傳來伐木的聲音，巨大的樹木一棵接一棵的倒下。大地是光禿和無數個坑洞，裡頭有生物在蠕動。將坑裡挖出的東西拋入一個大爐。爐下面是火，燃燒生命的火。夜晚沒有月亮，白天太陽并不耀目。
     男人眼簾出現一個小腦袋。一只鼴鼠從地上鑽出來，看著另一個生命体。空氣一陣震動，鼴鼠躲入洞里。男人伏下身，拿起“說服者”看出窗外。有動物在移動。男人悄悄地來到河邊，隐藏在叢林中。

     男人伏在草叢裡，架起“說服者”，緩緩地匍匐爬行。有兩個卑贱的生物。一個抓起獵倒的鶠鳥道“可賺了。”另一個卻道“不肥。”而將犧牲者丟棄。男人躽視著他們，再向前移一些，輕輕地上膛。把“說服者”舉起……蝘蜒快速地將頭伸出，把停在面前的虫咬住嚥下。

     男人抓起河邊一把沙撒出。微風悄悄地對躺着的人說：“我們是共存者，非支配者。”

rinz

这个也曾在这里贴过，但是完全没人看就是了。所以这次希望有人可以回复我，看是看得懂看不懂、感想什么的都可以。请大家多多鼓励。


歸

   光從東方照出，掀起幕帘呈現一片暗綠。禽自巢飛出，變成藍幕上幾個點。風拂過樹海，葉隨著搖曳，偶然翻出隱藏著的灰白。窗時而反射光映出些暗綠影子。影子藏在一片樹海背面。
   
   禽反覆在樹鑿洞，找虫。
   
   聲，悄悄傳遍整個寂靜。“鏘”，打破原有的次序。男人把土扒開，興奮隨出土的石塊變回冷淡。隨手把石扔出，擊破車鏡，大量孢子激飛散發到空中。男人抹開椅上的青苔，坐下抽菸。無視車底鑽出的獸，注視手上黃舊紙片。數對小眼反映男人削瘦臉龐，顫抖的眼皮蓋住凹陷的眼珠。
   
   葉，不斷墜落，朦朧的深處有微光。紅葉、綠葉、藍葉飄落在面前，光漸息。他企圖撥開落葉，卻讓葉覆蓋全身……
   
   男人驚坐起來，乘著月再拿出紙片。夜禽催促他再次上路。光從東方照出，禽依舊啄木。鋤累積長久的疲勞，耡在土後的柏油，立即斷開。勁力過大而使斷裂部分被拋至高空，然後下墜打在不遠處的銅像。銅像經風雨侵蝕而面目模糊，原來高舉的右手已斷去，鳥巢取代頭上高帽。抹去牌匾上苔蘚讓男人一陣震驚。紙片上圖案與眼前的是同一樣物件。拿著半截木條回身探尋被記號的地方。站在記號上，開始挖掘。半截木條一戳，隨後而來一陣騰空感。樹海上空禽自巢飛出，男人埋入黑暗。
   
   禽不動，凝視洞里，似乎有虫影。
   
   “叭”汽笛驚嚇他松了手。汽球瞬間升空，卡在銅像手和頭之間的縫隙。他想抓著系著球的繩卻搆不著。一隻手伸出拿了球給他，光刺著眼看不清她樣貌。她牽著他手，步下隧道。光吞噬了他……
   
   黑暗讓人懷疑是否是清醒，而疼証實自身意識存在。先是一陣耳鳴，後是血的根源聲響取代。心跳聲平緩身上疼痛。隱約，黑暗里迴盪著其他聲響與心跳混合。他抹去臉上黏液，把身子撐在牆上前進。恍惚中有了辨清方向的事物，又仿彿是朦朧中的光。唯一清楚的是，呼吸不再急促……
   
   禽啣著虫，回首。雙翅一振，回巢。
   
   原來是朦朧地畫面，逐漸清晰。她牽他，穿過木製籬笆。她拿出鑰匙打開門，回首微笑。嘴似乎在說什麼，沒聲音卻了解她言語，他回以同樣的笑容。光從門後照出，她身影沒入光芒中。他深深呼出口氣，隨她進入里頭。
   
   光從東方照出，讓黑暗鋪上碧藍。風吹過海面引起陣陣波瀾。浪，撫摸海灘，奏出平和寧靜的聲響。水反映光，打在崖壁的洞穴里，男人在洞口閉起雙眼。淚被閉上的眼簾擠出，從臉龐滴下隨即被風吹逝。海，依舊平靜，奏著她熟悉的曲子。被陌生與懷念的聲音環繞，他露出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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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最新的，很短，短到我自己都觉得可怕。所以一样，大家有什么意见请多多指教。

失

   是上班時間，人們穿梭在大樓底下。引擎與汽笛共鳴，在耳邊迴旋。人，依然快步。

   孩子在當中看著來回的人，手里細線繫著紅汽球。綠襯衫短褲配上綠靴子，頭上頂著綠尖帽。紅紅鼻子兩旁布滿雀班，尖耳時而機靈的抖動。孩子把汽球塞入大人手中，一個接一個。

   是上班時間，人們穿梭在大樓底下。引擎與汽笛共鳴，在耳邊迴旋。人，手上多了個紅汽球。

   “嗙！”一聲。孩子將耳朵摀住，抬頭看。啊！球全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