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人,他默默担起整个家庭的负担,任劳任怨。而这个人,也常兼差水工木匠,在家里补补修修。但自己的衣服鞋子破旧了,却永远不舍得花钱去买。这个人,并不会放大他所做过的一切事,功劳都让给身边他最爱的那个人。
他总坐在家里的某个角落,一个人下棋,安静地看着只有他才看的书。他常不发一言,也不爱争论,实在得有点古板和沈闷。 他曾打骂我吗?当然有。我还记得曾被他扔出房间,然后一个人睡在屋旁。然而,后来夜深人静,也是他用厚实温暖的双手把年幼的我抱回房里。 他曾生气我吗?当然有。年少气盛的我也曾和家里对着干,气得他几乎和我断绝父子关系。只是后来,当事过境迁,蓦然回首,才发现这些都是生命中某些珍贵的时刻,让彼此更了解和珍惜对方。 对了,写了这么多,还没介绍这个“他”,其实就是我的父亲。 图片来源:作者提供 我的上半辈子,因为有一位好父亲,一个好家庭,走得还算顺遂。一直到今天,当我也成了孩子的父亲,才总算明白父亲的角色和心情。原来所有为孩子与家庭的默默付出,皆因为有种亲近永不磨灭,有种疼爱与生俱来。 只要是为了孩子,即使看不见终点,即使是力有不逮,父亲还是会全力以赴。这股天生的傻劲,也许不比母爱的包容柔软,却有著同等的厚度。而对于孩子的拥抱,父亲从不启齿,却永远虚位以待。也许这是东方人的含蓄传统,但我觉得它更像是父亲才独有的低调华丽。 如果生命能重来,我还是会选择同一个家,走同一条路,因为是父亲教懂我,生命从来无法完美,于是我们才要更加欣赏沿途的经过或错过,一切曾在生命中出现过的开心快乐感伤挫折或无奈,都是最好的结果。 有时我真的很庆幸,这世界能如此善待我,让我能子欲养而亲还在。虽然忙碌的生活偶尔会让我忘了自己身为孩子的角色,但我从不曾忘记自己生命中最美好的人事物,一直就在我垂手可及的身边。 图片来源:作者提供
而每次扭开电台,当我听见陈奕迅在悠悠唱著“单车”时,总会不自觉地在心里来回清唱: 不要不要假设我知道/ 一切一切也都是为我而做/ 为何这么伟大/ 如此感觉不到 不说一句的爱有多好/ 只有一次记得实在接触到/ 骑著单车的我俩/ 怀紧贴背的拥抱… 难离难舍想抱紧些/茫茫人生好像荒野/ 如孩儿能伏于爸爸的肩膊/ 哪怕遥遥长路多斜… 是的,这不就是许多孩子对父亲的心声吗?而我一直感恩,在这世界上,除了男人女人,还有种人,叫我的父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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